内门名额波谲云诡
“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于门外幽幽响起。
陈风开启房门,便见王师兄神色凝重,仿若携着千钧重担般伫立在那。
“王师兄,如此深夜,所为何来?”陈风惑然问道。
王师兄双唇嗫嚅,似有万千言语在喉间翻涌,却又难以启齿。“唉,兄弟啊,我且告知你一事,你务必要稳住心神,提前做好应对之策……”王师兄几经挣扎,终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原是那内门弟子刘师兄,因对陈风心怀忌恨,暗中买通了李执事,妄图以暗箱操作之法,将陈风从内门名单中剔除。
陈风闻罢,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果真是人心险恶,这李执事竟如此腌臜龌龊!他强按捺住胸腔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决意先往李执事处一探究竟,探探其口风虚实。
待寻到李执事,只见这老狐狸脸上堆砌着层层假笑,那笑容犹如冬日残冰,冰冷且虚伪:“陈风呐,先恭喜你在考核中斩获佳绩,然你亦深知,内门名额珍稀如凤毛麟角,竞争之惨烈堪称白热化……”言毕,李执事两根手指来回搓动,那暗示之意已然昭然若揭,恰似司马昭之心。
陈风见状,不禁哂笑一声:“李执事,您这是在明示我,需得破财消灾,方有一线生机?”李执事假意干咳一声,眼珠似那狡黠老鼠般滴溜溜乱转:“哎呀呀,陈风小兄弟,瞧你这话说得,我不过是念及你资质不凡,有心助你一把,毕竟这等机缘可是千载难逢啊。”
陈风也不与他虚与委蛇,径直摊牌:“实不相瞒,我如今囊中羞涩,身无余财,拿不出那灵晶来。您且说说,可还有其他途径?”李执事一听,脸色骤变,阴阳怪气地说道:“无有灵晶?那此事可就棘手至极了。年轻人呐,这机缘可不等人,一旦错失此次良机,恐真要等到海枯石烂、猴年马月了。”陈风心中暗自冷笑,这老东西分明是故意刁难,吃定自己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李执事,您不妨再仔细思量一番,当真就别无他法了吗?”李执事乜斜着眼睛瞥了陈风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弧度:“办法嘛……倒也并非全然没有,只是……”他故意拖长尾音,那声音似那夜枭啼鸣,阴森而悠长,而后压低嗓音,凑近陈风耳畔,那股腐臭的气息直扑陈风面门:“除非……你跪下来求我!”陈风眼中寒芒如电,瞬间乍现,这老匹夫,竟敢如此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真当他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正欲发作,猛然间,门外传来一声清脆如莺啼却又饱含怒意的娇喝:“李执事,你在此处作甚?!”
只见冯瑶莲步生风,气势汹汹地踏入屋内,那俏脸之上仿若凝着一层寒霜,冷冽刺骨。她早觉陈风这边恐有变故,一路悄然尾随而来,恰撞破李执事这丑恶嘴脸。
“冯……冯小姐?”李执事顿时慌了神,犹如那惊弓之鸟,冯瑶背后家族在宗门之内颇具威望与权势,他焉能不惧,又怎敢轻易招惹?
“我且问你,你对陈风做了什么?!”冯瑶柳眉倒竖,厉声叱问,那声音似洪钟大吕,震得屋内之人耳中嗡嗡作响。
李执事支支吾吾,言语吞吐,不敢与冯瑶那灼灼目光对视,仿若那目光是炽热骄阳,能将其灵魂灼烧。
冯瑶玉手一伸,紧紧拉住陈风,语气坚定如磐:“陈风,莫要惧怕,即便拼上我家族之名望,我亦要为你讨回公道!”陈风心中暖意融融,感动不已,然他生性不愿累及他人,尤其是冯瑶这等真心相待之人:“冯瑶,承蒙你一番好意,然此事我自信能够自行化解。”
陈风好言安抚冯瑶后,转身毅然决然地离了李执事的房间,对李执事那变幻莫测、精彩纷呈的表情视而不见,仿若其不过是路边顽石。他脚下步伐不停,径直朝着张导师的住处大步迈去。与其在李执事这等跳梁小丑身上徒耗精力,不如直捣黄龙,寻那能定夺乾坤的张导师,来个釜底抽薪。
见到张导师,陈风并未如那摇尾乞怜之犬般低声下气地苦苦哀求,反倒昂首挺胸,开门见山地说道:“张导师,考核全程皆有详实记录吧?若有人肆意篡改这结果,一旦被宗门高层察觉,恐怕您亦难辞其咎,深陷泥沼。”张导师显然未曾料到陈风竟有如此胆魄与言辞,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眼神闪烁不定,恰似那风中残烛,飘摇欲灭。
他本以为陈风不过是个懦弱可欺、易于拿捏的软柿子,如今看来,这小子竟是深藏不露,绝非泛泛之辈。
“陈风,你此是何意?你在威胁我?”张导师语气森寒,犹如冰刀刺骨。
陈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似寒夜孤星,冷冽而坚毅:“不敢,我只是好心提醒张导师,这世间诸事,但凡做得不干不净,迟早有一日会东窗事发,昭然于世。”
张导师闻之,陷入沉默,仿若木雕泥塑般呆立当场,心中犹如天平般反复权衡利弊,一时之间竟如那迷失方向的孤舟,不知该如何抉择应对。
此时,屋内气氛凝重如铅,仿若空气都被这压抑氛围凝结成实质,令人窒息……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纷扰嘈杂之声……
那嘈杂声由远及近,仿若汹涌浪潮奔腾而来。一群外门弟子气势汹汹,如狼似虎地冲将进来,为首的正是此前被马俊肆意欺凌过的几个弟子。
他们戟指马俊,怒目圆睁,高声叫嚷:“马俊,你这卑鄙无耻之小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微末本事,便肆意妄为地欺凌我们,如今竟还妄图暗箱操作,将陈风师兄排挤出去?我们绝不答应!”
其余弟子亦纷纷响应,声浪如潮:“对,绝不服气!我们皆亲眼目睹,陈风师兄在考核中的表现堪称惊艳绝伦,远胜你这跳梁小丑!”
马俊面色铁青,犹如被寒霜打过的茄子,又似吞了一只死苍蝇般难受。他万未料到,这些平日在他眼中逆来顺受的“软柿子”,今日竟敢奋起反抗,公然与他叫板。
他张嘴欲辩驳,却发觉喉咙似被哽住,根本寻不出半句有力言辞。考核中陈风的卓越表现,犹如璀璨星辰高悬,此乃众人有目共睹、无可争辩之事实。
他唯有干瞪眼,憋闷得满脸通红,恰似一只被扼住脖颈、无法啼鸣的公鸡,那模样狼狈至极。
张导师见此情形,眼珠似那算盘珠子般快速转动,心中念头纷杂。他本欲偏袒马俊,然此刻众多弟子皆力挺陈风,若他仍执意孤行,恐将引发公愤,犹如捅了马蜂窝般难以收拾。
他权衡再三后,终是干咳一声,那声音在这寂静屋内显得格外突兀,对陈风说道:“陈风啊,你且宽心,我定会秉持公正,妥善处置考核结果。”
陈风心中暗自冷笑,他岂会不知张导师乃是迫于众弟子压力方才无奈妥协。但他亦不愿将此事闹得沸反盈天,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冤家宜解不宜结。
他微微颔首,神色平静:“那就多谢张导师了。”
陈风转身离去,只觉心中一块巨石悄然落地。他知晓自己暂且保住了这来之不易的跻身内门的机会。
然他心底却隐隐泛起一丝不安,仿若有一片阴霾悄然笼罩,此事似并未如表面这般简单……
他刚踏出张导师住处,便闻背后传来一个阴冷如冰窖寒风的声音:“陈风,你且给我等着!”
陈风才行几步,便觉后背似有阵阵阴风惨惨袭来,凉飕飕的寒意直透骨髓。无需回头,他亦知晓是何人——那刘内门弟子,这货仿若那黏皮糖、狗皮膏药,一旦粘上,便甩都甩不脱。
“哟,这不是陈风小兄弟嘛,听闻你考核成绩斐然,当真可喜可贺啊?”刘内门弟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来,那声音似那夜枭夜啼,听得陈风浑身鸡皮疙瘩瞬间竖起,如芒在背。
陈风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皮笑肉不笑地转身,拱手作揖,礼数周全却又透着疏离:“刘师兄过奖了,不过是机缘巧合,侥幸得之罢了,侥幸。”
“侥幸?呵呵,”刘内门弟子冷笑一声,那笑声似冰刀刮过琉璃,尖锐刺耳,“我看未必。有些人啊,为求功名利禄,出人头地,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尽出。”
陈风一听此言,便知这货心怀鬼胎,恶意满满。他心中暗自咒骂一声“卑鄙阴险之徒”,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仿若那波澜不惊的深潭:“刘师兄这话是何意?小弟愚钝,还望师兄不吝赐教,明示于我。”
刘内门弟子故弄玄虚地凑近陈风,那姿态仿若分享机密,实则暗藏祸心,悄声道:“有人瞧见你在考核中暗中服食禁药,啧啧,此等行径当真是胆大包天,视宗规如无物。”
陈风心中嗤笑不已,这等栽赃陷害的低劣伎俩,真当他是不谙世事、懵懂无知的三岁孩童?
他正欲开口反驳,忽感周遭氛围仿若被一层诡异迷雾笼罩,有些异样。
几个外门弟子不知何时如鬼魅般围拢过来,对着陈风指指点点,交头接耳,那眼神中满是狐疑猜忌与鄙夷不屑。
“原来他果真是靠禁药才获佳绩,当真是无耻之尤!”
“我早说过,他一介草根出身,怎可能强过马师兄?定是使了旁门左道!”
“亏我此前还为他仗义执言,真是瞎了眼!”
陈风登时明了,此乃有人在背后蓄意谋划,故意散播谣言,妄图损毁他声誉,令他身败名裂。
他环目四顾,目光冷峻如电,似能穿透人心,缓缓扫过众人,终定格在刘内门弟子脸上。
“刘师兄,你这是何意?”陈风的声音低沉有力,仿若洪钟低鸣,蕴藏着无尽怒火,又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而危险。
刘内门弟子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狡诈的笑意:“无他,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陈风,你还是乖乖认错为好,或许尚可免受些皮肉之苦。否则,哼!”
陈风紧握双拳,指节泛白,指甲深陷掌心,丝丝血迹隐现,他强抑怒火,一字一顿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陈风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岂惧你等腌臜阴谋诡计!”
言罢,他转身便走,不再理会刘内门弟子与那些嚼舌根之人,那背影仿若一柄出鞘利剑,透着决绝与坚毅。
“站住!”刘内门弟子怒喝一声,那声音似炸雷般在陈风身后响起,“你以为你走得了?”
陈风止步,却未回头,只是淡漠地说道:“那你欲怎样?”
刘内门弟子狞笑着,朝身后几个外门弟子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外门弟子心领神会,立时摩拳擦掌,如恶狼般朝陈风围拢上来……陈风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丝不屑冷笑:“就凭你们这群虾兵蟹将,也妄图阻拦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