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正欲再给自己抹黑一二,却见宫人匆匆来报:“启禀殿下,宫里来人,说要带沈小将军入宫!”
钟宁猛得站起,看来是东宫那边急需入药。
“本宫和你一起去!”钟宁望向沈晏安抚道,“不要怕,有本宫在,你不会有事的。”
【好感度+3】
钟宁:........
嘴真欠啊!
让你这么多话!
这劳什子好感识别器,还是关了吧。
实在影响心情。
两刻钟后。
钟宁带着沈晏入宫,直接便被引到东宫之中。
此时,雍帝正满目寒光地坐在东宫上首,一旁是几个御医正在为慕容复诊治病情。
“儿臣,见过父皇!”
“卑臣,参见陛下!”
雍帝微微抬手,“免礼,平身!”
说罢此言,雍帝才看见沈晏,只见少年长得极为精致,眉眼间还有英国公付容君少年时的风范。
昔日他与付家郎君是挚交好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几十年后,会落得这般局面。
雍帝在心里微微叹气,说到底,是政见不同,和贪念作祟,他已经给了英国公至高无上的地位,可谁能想到,他想要的更多。
罢了,斯人已逝。
便是再惋惜,也是徒劳。
“想来诸事,昭华已与你言明!”雍帝淡淡开口。
沈晏拱手回道:“是,公主殿下已说明一切,卑臣愿意献血相救。”
苏齐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之上有玉碗和匕首,“沈公子,请吧!”
沈晏拿起匕首,便要往自己手腕上下刀。
钟宁急忙阻止,“割手指就行,不需要割腕。”
雍帝嘴角微抽,这还没动刀呢,就心疼上了,他这个闺女当真是....多情的很!
沈晏拿起匕首在手指上割了一个口子,挤出五滴血珠来,这才问道:“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钟宁拿出金疮药,直接撒在伤口上,又用白布将其包扎妥当。
然后示意苏齐赶紧将血碗端过去,给御医入药。
御医果然惊喜,将之前宫中钟宁留下的南诏圣药与血液混合,迫使已经昏迷的慕容复喝下。
只两刻钟,慕容复的脸上便渐渐有了血色,可见药物对其体内毒性确有奇效。
“不是说陈俨入东宫行刺之时,太子并未受伤?为何会突然病发?”钟宁开口问道。
苏齐低眉回道:“把守的禁军说,当时太子正在召幸宫人...故而,受到惊吓,引得体内毒素不受控制......”
钟宁:........
钟宁用帕子点了点鼻子,突然想起她还在东宫有一个布局,一直在静待良机。
随后默默走到慕容复床前,透过御医严守的缝隙,看到他从床被下露出的手背上,似有一个圆形粉色小点点....
“那是什么?”钟宁突然惊呼道,御医赶紧回头,顺着钟宁的指尖望向目标所在之地。
一个淡粉色,很浅的圆形小环。
如果不是钟宁突然出声,他们也没能注意到。
毕竟谁都知道太子所中之毒,故而便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可现在,这圆形斑点是?
一个御医上前仔细观看,随即又将慕容复的袖子往上一拉,只见他的胳膊之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圆形小斑。
这,这是.....
御医一片惊呼,往后倒退三步。
另一个御医接棒上前查看,随即也倒吸一口凉气。
雍帝听到异动,也不由得上前,方才这群御医还说,太子体内毒素已然得到控制,现在为何又作此惊态?
“发生何事?”雍帝沉声问道,声音中似有不满。
几个御医当即跪在地上哭嚎:“陛下,臣有罪,因太子体内媚毒过盛,遮掩住身上的其他异常,臣等现在方知,太子殿下原本蛊毒虽然正在渐消,可他还引发出另一种病况出现......”
雍帝微微皱眉,只听御医又解释道:“太子他,他染上那种病.....”
那种病?
哪种病?
雍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御医咬了咬牙,朗声回道:“正是青楼妓馆常见之症......”
“放肆!”雍帝厉声喝道,“太子自患疾以来,从未出过东宫,何曾去过那种地方?”
御医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去没去的,他也不清楚,但他确定那就是那种病。
经常流连花丛的浪荡子,最易得这种病。
苏齐眼见陛下怒气冲天,不知该如何是好,却不经意间瞥见一抹粉色隐隐出现侧殿大门之后。
苏齐向前走上两步,顿时对上一双满含担忧的桃花眼,正怯生生的躲在门后,望着这里。
苏齐记得这双眼,这是曾经的准太子妃,付盈。
后来因罪被发配到教坊司之中。
不对,教坊司。
苏齐似乎想到了什么,吩咐守在门外的禁军去将付盈给带过来。
而后转身快走两步,来到雍帝身旁,小声道:“陛下...太子殿下虽未出宫,但东宫之中,似有一个从教坊司来的宫人。”
雍帝瞳孔微缩,意识到苏齐所指,正是付盈。
而付盈,是昭华建议接到东宫来的。
此时,付盈已经尖叫着被禁军押了过来,整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钟宁望了她一眼,当即对着雍帝道:
“父皇,付姑娘虽然来自教坊司,但在其中所待时日尚短,应当没有被安排接客。”
“儿臣当时听说,她险些受安王世子所辱,后被陈俨所救,此后更是只接待陈俨一人,并未接待有其他客人。”
说到这里,钟宁直接跪了下来,“儿臣有罪,儿臣当时只想维护皇家声誉,毕竟付盈曾是皇家儿媳,若是为人所辱,太子面上不好看,没有想到其他。”
雍帝沉默了。
确实,昭华当时也是为皇家声誉着想。
付盈到底曾是前太子妃。
若当真受辱,整个皇室脸面都将受损。
“起来吧,朕知你之心!”
“儿臣多谢父皇!”
雍帝重重冷哼一声,对着那群御医直接道:“给她看看,朕要知道此疾是否是从她身上所得?”
御医当即起身,走到付盈面前,便要给她把脉,付盈猛得挣扎起来,她听懂了,他们是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身子脏,还得了脏病传染到了太子身上。
她自入教坊司以来,一直都被俨哥哥保护的很好,绝无可能会得那种病。
他们休想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