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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海棠嘶声吼着:“是她骗我去的!她拿针威胁我, 戳我,我若是不去,她就要扎死我!”

眼见众人不听她的吼叫, 海棠脑中一激灵,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如抓住救命稻草, 说的又快又急:“她是杀人凶手是杀人凶手!沈总管, 凝霜姑姑!辛者库的石双姑姑不是失足落水!她是被人推进河里淹死的!真的!是苏秋雨亲口承认,就是她。。。”

还没叫完,却听“咚”地一声。

她已倒在了地上。

凝霜手中拿着敲蛇的木棍,对着她的后脑勺用力敲打下来。

目中冷幽一片, 咬牙道:“她疯了, 莫要听她胡言乱语,脏了禁军大人们的耳朵。。”

屋内苏秋雨半晕半醒间, 早听闻外头的动静, 她眯着眼睛安静地躺着, 面上却扯出一丝笑来。

海棠果然经不住诱惑,只是她胆子更大一些, 直接出了宫门准备与太子殿下在外头来此偶遇。

如今情急之下, 她必然是要招出自己来。

只是她算错了。

这石双,不是她的救命符, 乃是她的催命索!

是安在海棠身上的毒药,若是吃了, 只有死路一条。

在那日夜里, 她逼迫海棠带她出宫, 为了让她畏惧,曾与海棠亲口承认, 石双姑姑是自己故意推进河里淹死的。

只是,石双确实是淹死的,推她入河的却不是自己。

两个月前,龙虎卫查抄辛者库,被她牵连出石双与凝霜姑姑悄悄送洗锦缎的事来。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坏就坏在她们秘密行事,宫人间暗通款曲,连御赐之物都敢随意糊弄。

为此辛者库和司衣库皆被处置了几个宫人,凝霜也被罚了半年的薪俸,还挨了好一通训斥。

她忿忿不平来寻石双理论。

两人争吵间,凝霜无意中将石双推进了河里淹死了。

她那时背部受伤,又发着烧,拖着病体出去帮云娥收被褥,无意中见到了。

凝霜显然未想到自己失手之下杀了人,慌得跌跌撞撞跑走了。

此事今日被海棠叫嚷出来,凝霜自然怕牵扯出更多是非,万一再有人认真去查探石双的死因,她岂能脱了干系。

此刻更是直接与禁军道:“这宫人既胆敢违了宫规,大人只管送去处置。”

海棠很快被人拖走了。

禁军在t门外四处看了看,也便走了。

只是今夜,这些禁军却没有直接进屋查处此处,实在是有些遗憾。

苏秋雨浑身动弹不得,眼中也白茫茫一片,听力却愈发清晰。

听得到隔壁嘻嘻索索的声音,那些宫人早将方才饮宴的痕迹都扫除了干净,现在即便禁军再进来也是瞧不出什么的。

今夜她原也不指望便能弄倒沈梦等人。

想着想着,思绪到底渐渐模糊,到底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等她从昏睡里惊醒过来,只觉得屋内雾蒙蒙的,什么也瞧不进去。

怎么雾气这般大,都飘进屋子里来了?

“云娥?云娥?”

无人回应。

苏秋雨努力地从床上翻起身,一个不妨竟直接从床沿摔在了地上。

一时疼的龇牙咧嘴。

坐在地上摸到了鞋子,送到面前来才发现,哪里是雾气弥漫,分明是自己双目失明了吧!

她眼睛本就不好,如今被蛇毒所染,便直接快要瞎了。

好在迷迷糊糊的,瞧得见一点白光和隐约的轮廓。

此刻该是白天。

云娥一定出门干活去了。

她摸摸索索地又爬摸回床上去,躲进了被窝里。

此时自己中了毒受了伤,还是躺着好好休息,莫要逞强。

她手伸在被窝里,将早被自己捂热的玉佩拿在了手上仔细摩挲。

这玉佩,触手温润细腻,色如明月,就如它曾经的主人一般。

九师兄是江南道人人敬仰的少年神医,人人都道他是谦谦君子,皎皎明月,有一颗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

他爱洁净,却常常在河边,随便寻个矮檐支个桌案,为慕名而来的病人细心诊治。

便是雨天,檐上水流如注,他也不过是撑把伞,却绝不让等候的人白来一场。

这个时候,河边所有的茶肆窗边,便几乎被江南道叫得上名号的高门贵女占满。

她们不敢靠近他,只能远远地看着。

便是对自己,若是瞧见自己逃学去逗蛐蛐,掏鸟窝,也不过温言一声:“记得早些回来。”

苏秋雨心口一堵。

便是这样的人,却原来是个铁石心肠!论起心狠手辣来,谁比得过他!

苏秋雨胸口急促地喘息起来,头晕目眩,几不能思考。

她强迫自己狠狠打住胡思乱想,重又回来玉佩上来。

沈梦说它乃是广阳王所赐。

广阳王她早就有所耳闻,他乃是先皇的幼子,太子殿下的亲弟弟,如今掌着宫内内务府及广储司的庶务。

正是沈梦的上峰。

听闻他年纪只比太子小了一岁,兄弟两人却性格迥异。

太子性格清冷板肃,不与人亲,而这位弟弟却与他相反,性格活泼开朗,便是对待最低等的宫婢,也是言笑无忌,异常宽容。

就如其生母萧贵妃一般,乃是佛祖一般慈爱之人。

宫中人提到他,无不是赞不绝口,只要听闻他入宫,得闲的宫女们都必要在他经过的地方围观。

而他也从不以为忤,还会朝众人招呼呢。

只是九师兄的玉为何会在他那里!

难道如今九师兄在他手下做事?

想到此种可能,她紧张的浑身发抖。

这位广阳王殿下名声这般好,似乎比对付沈梦要容易得多!

事不宜迟,我这就起床去打听他今日可入宫来!

苏秋雨当即翻身而起,摸摸索索要出门去。

哪知门吱呀一声却开了。

“哎呀!秋雨你怎么起来了?”

是云娥。

苏秋雨心情大好,笑眯眯地问云娥:“你怎么回来了?难道天已经黑了?”

云娥没好气地道:“什么天黑了,此刻还是午时,我想着你一个人一定饿坏了,特意来给你送吃的。”

说到吃的,苏秋雨这才觉得腹中咕咕叫了起来。

就着云娥带来的馒头大啃起来。

云娥瞧见她居然脸带笑意,心情瞧着很是不错,她下意识伸出手来在秋雨面前晃了晃。

秋雨含糊不清地道:“别晃了。”

云娥一喜道:“你能看见了?”

苏秋雨看着面前白花花的云娥,鼻子眼睛都瞧不清楚,不由摇了摇头道:“还行,就能看到一些影子。”

云娥啪地扑上来,一把抱住苏秋雨就抽抽嗒嗒起来:“呜呜秋雨我以为你死了!他们送你回来的时候,你那个脸啊就像透明的一般,我真的以为你死了呢呜呜!好端端的怎么就叫毒蛇给咬了。。”

苏秋雨的肩头被她哭得一片潮湿,有些好笑道:“我命这么硬,怎么会死?区区一条毒蛇而已!还不是小菜一碟!”

云娥道:“最近正是倒霉透了,先帝驾崩下了一整月的雪,你又受了伤。。”

苏秋雨一把捂住她的嘴道:“莫要胡说。”

云娥这才发现一时激动有些口无遮拦,一张红脸更红了:“我错了。”

两人一时无言。

屋内安静了少许,苏秋雨看着近在咫尺的云娥也只是一个模糊的五官,自己如今当真是个半瞎了,不由笑道:“我眼睛这般了,不知能恢覆不能,凝霜姑姑不会将我撵走吧?”

云娥低声道:“她此刻只怕是没空来寻你麻烦。”

苏秋雨挑了挑眉。

云娥接着道:“你昨夜与她们一起去的,听闻后来你晕过去了大概不知,海棠半夜在外乱跑,当夜就被送进慎刑司,估计是出不来了。而凝霜姑姑御下不严,被罚了二十个耳光,禁足思过,司衣库由宋姑姑暂管。”

二十个耳光?

“是谁罚的?”

云娥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沈总管。禁军亲自监的刑。”

苏秋雨忍不住砸舌,两人先还那般,转眼又这般,实在是一言难尽。

云娥道:“送你回来的人说,你命是保住了,只怕这眼睛一时半会是瞧不见了。”

苏秋雨听出她话音里的担心来,拍了拍她的手道:“且放心,等这蛇毒慢慢排空,我也就能瞧见了。”

“但愿如此吧。”

云娥很快发现苏秋雨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连脸上笑都多了,一时好奇道:“你都这样了怎么这么开心?”

苏秋雨歪了歪脑袋道:“大概是看到了希望。”

瞧着她一脸笑容,云娥生怕她想起自己眼睛的事来,倒也跟着插科打诨起来。

两人就着一碗热水,抵着头将馒头啃了。

今日倒难得又是个晴天,连风都小了许多。

暖阳晒在金瓦之上,整个皇城都亮堂起来。

王忠信身姿挺拔地站在正殿廊柱下,瞧见外头低头走来一个穿着深蓝衣裳的大太监。

那太监小步上前,方要开口,王忠信微擡手制止了他。

目光下意识扫了扫紧闭的殿门,李群越正躬身守在殿门口。

大臣们方进去,想是要过许久才会出来。

太子殿下这里,一时也用不着他。

他带着那大太监走到西边的一个拐角背阴处,方问道:“如何?”

那太监将昨夜的事简单地说了:“凝霜被罚禁了足,有一个宫人入了慎刑司不知是死是活,而那宫人苏秋雨听闻中了蛇毒,命虽还在,但是双目失明了。”

王忠信黢黑的目色中一丝冷厉一闪而过。

中了毒?那再好不过了。。

便是现在还活着,可有些蛇毒,发作起来说不好会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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