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然仪式启蒙的时间不长,但是这种醍醐灌顶似的知识储备扩充方式,带来的后遗症很大。
开始没觉得,但很快罗夏就感觉自己脑海出现了大量嘈杂的絮语,充斥了各种来自精神世界的声音,野兽的聒噪让他头昏脑胀,无奈只好再次进入了冥想调和自己的精神,无奈又耽搁了一天。 冥想不知道沉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他感觉到了一阵馨香,睁开眼睛,就看见瑟庄妮正趴在了他的胸口眯着眼睛看他。 “!!!” 罗夏陡然一惊,直接坐了起来。 “我还以为能再看一会儿!” 瑟庄妮点头,她身上只是裹了一件简单的兽绒毡衣,下摆只是微微遮住了臀部,两条修长笔挺的美腿完全裸露出来,整个背脊露在外面,除了一些重要的地方,冰裔特有的霜纹和肌肤清晰可见。 “你怎么过来了?不应该在长屋么?艾希呢?” “整个凛冬之爪都是我的,这个毡帐也是我的,你睡觉的地方也是我的,我不能出现在这里么?” “倒不是这个意思。”罗夏有些无奈,“你不累么?” “不累!” 瑟庄妮脸上都是明媚的色彩,轻快的语气表示她心里抱着某些期待。 罗夏无话可说了,微微侧着脸看她,“你想要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 瑟庄妮明显言不由衷,但罗夏隐约能感觉到她想做什么? 无奈… “说吧,有什么事情?” 瑟庄妮的性格与艾希完全不一样,或者说她将软弱视为一种耻辱,很难表现出所谓的“感情”出来。 “你还是我第一个觉得看的顺眼的萨满呢。”瑟庄妮轻声说,但是能听出来她的心情很满意,“你觉得我看起来顺眼吗?” “我想是的。”罗夏点了点头。 虽然比不上艾希和丽桑卓,但是三姐妹的确各有各的美。 “那我应该高兴,或者给你赏赐。”瑟庄妮轻声说道,“知道你必须要离开,却又不太希望你走,甚至想将你永远扣压在凛冬之爪!” “遇上了什么事情了吗?”罗夏试着问,同时心里也有些好奇,他感觉瑟庄妮状态有些不太对。 “很多…”瑟庄妮微微顿了顿,“刚刚我从乌迪尔那里知道了很多情报,或许是知道你要走了,我发现自己竟然会有些不舍,这种软弱的情绪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这可不叫软弱。”罗夏笑了出来,“如同萨满遵循自然之道,四季循环与日月交替,都是一种正常的情绪变化而已!” “你没有说不喜欢...”瑟庄妮认真的说,“对吗?” “是的。”罗夏答道,“我没有说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就好。”瑟庄妮笑了起来,“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还有艾希;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保持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虽然你距离我对你期待的标准还差很大一段距离,但现在的表现也算是及格了,配得上凛冬之爪伟大的战母瑟庄妮。” “我的表现只是及格么?”罗夏看着瑟庄妮,有了些逗她的心思,“可是昨晚似乎是你略输一筹!?” “……” 瑟庄妮糯糯的不说话了,随后她摇摇头,盯着罗夏的眼睛,目光炯炯,“告诉我,我们还会再见么?” 她的身上有一股气势,目光幽深静谧,身上隐约有寒霜的力量在涌动,似乎在顾及着什么。 “怎么会呢,我的战母!” 罗夏抱住她,“我和凛冬之爪的合作条理分明,我的身份也没有必要隐瞒,就像我和乌迪尔所说的那样,诺克萨斯我是一定要回去的,这不仅仅是因为要帮助你的关系,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那艾希呢?” “她亦是如此!” 罗夏沉吟了一些时间,“如果诺克萨斯的计划顺利,利用我的身份,可以在贵族议会获取一个重要席位的,同时,与你的合作也让我拥有更大的话语权,那么自然可以反过来和你互相帮助,帮助弗雷尔卓德。” 罗夏没有将自己和丽桑卓的关系告诉瑟庄妮,或者说,这是他心中的秘密。 在诺克萨斯,有黑玫瑰的协作,同时又有着弗雷尔卓德两位战母作为潜藏的合作伙伴,罗夏觉得自己在诺克萨斯获取一个合适的席位概率很高。 “萨满;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瑟庄妮不知为何语调高了一些,“绝对不是这个。”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她沉默半响后说道,“我只是担心,只是在臆想,说到底,我自己在怀疑我心中出现的软弱。” “那你在担心什么呢?” 罗夏问,他第一次在瑟庄妮身上感受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忐忑。 眼前这位战母,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反差。 对于瑟庄妮来说,从小到大,她似乎都没有得到所谓正常的教育,残酷的生存环境让弗雷尔卓德将感情这种东西变得弥足珍贵,同时也一文不值。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乎所谓的“感情”这种东西,但心中还是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情绪。 “勉强要说的话,就是我害怕我心中的软弱让我不再变得是我了,时间能够改变许多东西,残酷的环境也是,这些就连众神也无法解释,我看不到问题的症结,有些害怕在未来看见我不愿意见到的事。” “说什么傻话呢,瑟庄妮就是瑟庄妮,是凛冬之爪战无不胜的战母,是一个高傲且自持的好姑娘,这与其他人无关,艾希是艾希,而瑟庄妮,就是瑟庄妮。” “是这样吗?我以为你会讨厌我呢。”瑟庄妮脸色稍渝,很快明媚起来,她用手托了托胸,“萨满,我过来送你临别礼!” “临别礼?” 罗夏闻言看向瑟庄妮。 她的身材很好,绒毡被崩的很紧,因为略宽的肩膀,更显得腰肢纤细,不过从她的装束,罗夏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当然,这可是战母的恩赐!”瑟庄妮说着搂抱着罗夏,“时间紧迫,我已经忍不住了。” 虽然从罗夏口中得到的答案,没有她预想中的那样,但是她也的确知道了罗夏的心里所想。 …… 第二天,告别了瑟庄妮和乌迪尔,罗夏和艾希共乘着“甜菜”上路。 两人都没有说话,离开凛冬之爪的猎场范围,开始前往冬刺山,然后再转道向西,瑟庄妮没有送别,按照她自己的话就是凛冬之爪不相信眼泪和离别,但真正的情况,罗夏自然清楚。 雪角山羊虽然爬山是一把好手,但还是走的有些颠簸摇晃。 长路漫漫,路途寂寞,在羊背上的两人靠在一起,自然难免有些亲密接触。 熊人们已经在北方进行仪式很久了,每天都有人死去,又事关阿瓦罗萨的传承,艾希自然着急,两人按照猫头鹰“梅拉”的指引,不断的改变着方向,风餐露宿,一路匆匆。 大约在一个月后,终于到了冬刺山口,在山上远远的可以看见山下的奈尔扎雅格圣湖,静静的浸泡在朦胧的寒霜白雾里。 “罗夏,下山的路可不好走,抓紧我,等下的速度可能有一些快,不要被甩出去了。” 艾希也松了口气,语气难以掩饰轻松,虽然贴着自己背脊的胸膛让她感觉到有些脸热,但她还是对罗夏吩咐了一句。 “好的。” 罗夏感觉自己的语气也不太顺畅 “要不还是你在后面抱着我吧。” 他想了想说道,毕竟艾希在自己身前,下山的路会让两人贴的有些紧的同时,难免会有一些小摩擦发生… 虽说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了,他也没有掩饰自己对艾希的喜好,虽然艾希也听话,但显然有瑟庄妮开放。 “下山的路可是狭道,你根本不知道怎么让甜菜跳的更轻快。”艾希笑了笑,随后挽了挽手中的缰绳,“我比你经验丰富。” 一路相处下来,她个人来说,她对罗夏没有恶感,少女的如诗的情怀,让她感觉这就像是命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