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棠那个家伙,居然把我的事给捅出来了!
“王公子,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才想尽办法补偿殿下。殿下宽厚,定可以原谅我的。”
安听玉心虚地笑了笑,可下一秒,药碗就被方淮序接了过去。
方淮序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语气冷漠。
“多谢安小姐关心,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安小姐回去吧。”
王攸轻哼了一声。
“安小姐,没听到殿下的话吗?你就别在这里碍眼了行不行?”
安听玉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眼圈泛红,跑出了屋子。
方淮序喝完了药,这才转向王攸。
“谢晚棠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你是怎么知道安听玉的事的?”
王攸摸了摸下巴,一脸茫然。
“殿下,安小姐这次害了您的事情,现在整个县衙都知道了。”
方淮序皱起了眉头。
那么,究竟是谁故意把这些消息散播出去的呢?
“真没想到,这位安小姐心肠这么狠毒,这样的人居然是太师的女儿?”
“如果不是宋姑娘这次出手相助,殿下的性命可就危险了。我看呐,宋姑娘才更像未来太子妃!”
耳畔低语声此起彼伏,谢晚棠一路走过,人们看她的眼神满是敬意。
明明她有意低调处理这事,怎么大家都晓得了?
“谢晚棠!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声尖锐而愤怒的喊叫突然响起。
谢晚棠抬头,只见安听玉提着剑,怒气冲冲地跑来。
“你为什么要把消息透露出去?虽然事情因我而起,但我从没想要害殿下,你凭什么诬陷我!”
话音未落,剑已经架在了谢晚棠的颈上。
谢晚棠不仅没被吓倒,反而眼神中多了几分沉稳。
她笑眯眯地看着近乎失控的安听玉。
“安小姐心术不正,既害了自己又害了殿下,现在却把所有责任推给我,我实在是冤枉啊。”
“冤枉?”
安听玉咬牙冷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剑柄。
“你有什么冤枉的?这意段时间,如果不是你一直缠着太子殿下不放,那么我又怎么会铸成大错?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你抢了我的位子!”
话音刚落,那些议论声再次清晰起来。
“宋姑娘全心全意为百姓跟殿下着想,忙前忙后,安小姐,你好像什么也没做吧?”
“安小姐,宋姑娘可是个好人,你就别跟她计较了。没有宋姑娘,县衙哪能这么快整顿好,更何况治理水患,宋姑娘也是出了不少主意的啊!”
安听玉越听越冒火,终于憋不住,朝大伙儿吼了一嗓子。
“一个个挂嘴边的‘宋姑娘’,别忘了!我将来可是太子妃!若是你们这样不给我面子,要不要试试全被我送进监狱的滋味?!”
四周猛地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谢晚棠眯缝起眼,眼里像结了冰。
“你到底想干啥?现在县城乱七八糟的,老百姓都等着重建家园,你倒好,在这里瞎胡闹。你这种做派,哪像个太子妃该有的样子?”
“你少说两句!”
安听玉气炸了,一剑不由分说刺向谢晚棠。
“你一个偏房,凭什么指责我?!”
谢晚棠灵巧避开,手快如电抓住剑柄,冷冷扫了她一眼。
“我是不是偏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火大,怎么不去殿下跟前闹?你不敢,不正是知道自己理亏,对不起殿下吗?”
“我没做错!是你血口喷人!是你无中生有!”
安听玉眼眶泛红,咬紧牙关,抡圆胳膊又是一剑劈下。
突然手腕一阵剧痛,手掌无力,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今天先不跟你计较,但你要是再继续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无情了!”
谢晚棠转身要走,背后却响起刺耳的嘲笑声。
“还觉得昭阳郡主的女儿知书达理,应该是个标准的千金小姐,结果跑去给人当偏房,现在还勾引太子殿下,你这水性杨花的,真不知廉耻!昭阳郡主要是知道了,非得蒙羞不可!”
谢晚棠心头一颤,眼神冷冽起来。
“你没有资格提起我娘。”
“哦?怎么就没资格了?我看你是心慌了吧!当年昭阳郡主被偏房欺压,谁人不知,现在她女儿也成了偏房,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安听玉还在趾高气扬地嘲讽,丝毫没注意到谢晚棠已经悄悄摸向腰间。
她微微闭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自己找上门来寻死,可别怪我狠心!”
话音刚落,数根银针几乎同时射向安听玉。
“哎哟!”
安听玉尖叫起来。
“我的手,你对我究竟做了什么!”
谢晚棠心情烦躁,懒得搭理她,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角落里的那双眼睛。
她冷笑了一声,随即指尖轻轻弹出了一根银针。
柳文龙正悠闲地摇着扇子,突感一道寒芒闪过。
他身形一闪避过,眼前的红木柱上却多了一根银针,那针身上隐隐透着黑气。
柳文龙心中暗惊。
没想到宋姑娘手段如此狠辣。
以后,他可不能再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了。
“殿下,谢晚棠太过分了,我只是因为她说漏了嘴,稍微责备了她两句,她就下这样的毒手!殿下,您一定要替臣女主持公道啊!”
屋内,安听玉经过大夫处理,手臂疼痛缓解不少,却仍哭哭啼啼地向方淮序申诉。
方淮序头疼不已,目光游离。
“安小姐,南下路途艰辛且危机四伏,你可能吃不了那个苦,如果安小姐你实在不愿意待在这里,我现在就可以安排人送你回去。”
说完,方淮序就要叫人。
安听玉吓得一激灵,也顾不上手上的伤,急忙上前扯住了方淮序的衣袖。
“殿下,我并非那个意思,我只不过看不惯谢晚棠的行为举止,您为何要偏袒于她呢?她仅仅是侧室,就算有点小机灵,也不该得到殿下如此器重啊!”
方淮序听到“侧室”两字,眉毛轻轻拧在一起,显露出一丝不满。
他面无表情地推开安听玉的手。
“安小姐屡次提到‘侧室’,难道是看不上堂堂的丞相府的大小姐身份不成?”
安听玉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继续她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