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烨目送朱蓉的背影渐行渐远,方才转身,眉头微蹙,向身旁的林道轻声探问:“你方才所言,究竟有何要事?”
林道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悠然回应:“我打算调集一批人手,是时候开始布局了。”
刘烨闻言,心中疑惑丛生,不禁追问:“此言何意?”
林道轻笑一声,仿佛拨云见日:“呵,工部那些蛀虫吞下的钱财,也是时候让他们吐出来了。你总不能指望靠那寥寥数人,就能成大事吧?”
刘烨闻言,豁然开朗,点头问道:“那你需要多少人手?”
“不多,百余人足矣。”林道淡然一笑,“只需他们四处奔走,宣扬声名。当然,届时你也需调些人手助我一臂之力。”
言罢,林道将一份地址轻轻递于刘烨。刘烨接过,目光扫过那地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尽管放心。”
“如此甚好,那我便先去筹备一番,是时候收网了。”林道言罢,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
晚上,一名铁骑走入林道房内将怀中的密信交到了他的手中,除此之外还有一份账单,上面明确写了工部的贪污明细。
“很好,继续监视,他们没多少好日子了。”
“是大人。”
数日之后,朝堂之上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你竟敢让我工部将木牛流马的设计图交予那些工匠?凭什么?”工部尚书的怒吼声穿透云霄,震耳欲聋。
林道不以为意,轻轻耸肩,随后将一份文件摊开在众人眼前,冷笑道:“诸位请看,这是工部近来的账单。显然,有些人手伸得太长,竟敢染指这振国之神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瞧瞧,这些本应足额采购的材料,却被工部层层盘剥,配发到驿站的木牛流马,竟连一周都未能正常运行,这究竟是何等卑劣之徒所为?”
工部尚书望着那账单,震惊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林道竟能翻出这份他们藏匿多年的账单。这份账单,除了他们内部之人,外界无人知晓。
林道看着工部尚书那惊愕的模样,心中暗自得意。多亏刘烨之前留下的两百人,其中一半被他抽调为锦衣卫。因此,对于工部尚书藏匿账单的地点,他了如指掌。早已通过密信,将这份账单稳稳地送到了他的手中。
在未满足前提条件之前,林道一直隐忍不发。每日都有铁骑潜伏在墙头,密切监视着工部的一举一动。对于账单的内容,他们自然心知肚明,甚至连工部尚书私生活中的琐事也了如指掌。
工部尚书手足无措,慌乱之中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贾云。
然而,贾云只是投来一抹冰冷的眼神,显然不愿趟这浑水。
毕竟,这是工部尚书自己惹的祸,他若插手,恐怕也会引火烧身。
户部尚书见状,刚想上前帮忙,却被贾云紧紧拉住:“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这种事少掺和。”
工部尚书环顾四周,发现原本与自己同舟共济的众人,此刻都默不作声,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心中一阵寒意涌上,冷汗涔涔而下。但仍强装镇定,厉声喝道:“你怎会有工部的账单?又怎能断定这是我们的?”
林道轻笑一声,悠然答道:“这很简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账单上连何时请人吃饭走的公款都记录得明明白白,真是可惜啊,居然没有分开做账。我究竟是该夸你聪明办事有条理呢,还是说你是个愚不可及之辈?”
林道的声音冷冽如寒风,穿透了朝堂上的每一个角落,“各位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仔细看看这账单。账单上的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铁证如山,容不得你狡辩。当然,刑部很乐意聆听你的狡辩之词。”
工部尚书面色如土,嘴唇微颤,却说不出半句反驳之言。他深知,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如今已如东窗事发,彻底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最后,他的眼神落在了贾云身上,贾云投来的眼神冰冷如初,并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没有了贾云的帮衬,工部尚书显然已束手无策,只能静静地等候着上面的发落。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林道目光如炬,环视四周,“工部乃国家之栋梁,却成了某些人中饱私囊的温床。今日,我誓要将这些蛀虫一一铲除,各位没有异议吧?”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有的担忧这场风波会如何收场,有的则沉默不语,心中暗叹林道确实手段高明,竟能揪出工部尚书这等大奸大恶之人。
工部尚书见大势已去,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他深知,自己的仕途已走到了尽头,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牢狱之灾。
“来人,将工部尚书拿下!”朱鑫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工部尚书牢牢制服。
看着被押走的工部尚书,林道心中并无半点怜悯之意。
朝堂再次恢复了平静,林道再次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刑部尚书了。”
刑部尚书一听,自然乐呵呵地拱手道:“当然当然,能为朝廷分忧解难,是我等的荣幸之至。”
“既然如此,那我方才所言,各位可有异议?”林道继续说道,“既然工部无力打造木牛流马,那我们不妨换个思路,将这图纸分派出去,让各路富商与有能力的匠户进行拍卖。
拍下专利之人,便能获得三年的生产资格,三年之后再次续约,当然到时候价格会大幅优惠,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一旁的户部尚书一听有钱可赚,立刻眼睛一亮,开口问道:“那拍卖所得之钱财,该如何分配呢?”
“大部分充入国库,剩余部分则用于改善大夏之现状。”林道答道。
听到这话,周围的官员们纷纷叫好道:“好好好,此计甚妙!但问题是,起拍价定为多少呢?”
“十万两起拍!”林道斩钉截铁地说道。
“十万两?那些富商真的会愿意出这么多钱吗?”有官员提出质疑。
林道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一台木牛流马售价三两银子,利润约在半两到八钱之间,况且无需吃喝,未来大夏内外对此等重器需求只会日益增加。那些富商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拥有生产资格之人方能财源滚滚,而那些擅自制造之人,只会面临朝廷的罚款。
保护他们的利益,正是朝廷的职责所在,因此,这些富商定会踊跃参与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