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闷雷一般在空中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母亲江可柔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他身后的随行保镖及时将她扶住。
江可柔抬头,满脸惊愕地看着傅晏舟,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傅晏舟,你为了一个男人,砸了你父亲的墓碑不说!现在居然还为了他跟我动手?"
"我没有想跟你动手的意思,我只是太过着急怕你伤了云舒才会情急之下推了你,抱歉。”
“但是妈,云舒是我的人,只要有我在,这辈子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包括你。"
傅晏舟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陆云舒身前,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死死地挡住了所有可能对陆云舒造成伤害的危险。
舒抬头看着傅晏舟背影,陆云舒心中涌起一股安全感,尤其是在听到傅晏舟说出那句"这辈子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时,心脏更是猛地颤动了一下。
"如果我非要动他呢?"江可柔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固执的光芒。
傅晏舟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盯着母亲看了一会无奈道:“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五年前你们已经分开过我们一次了,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呢?”
“妈,我爸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跟你关系闹得太僵,但如果你一定要为难云舒想让我们分开的话,那我也不怕当个不孝子。”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由你们摆布的孩子了,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做主了。”
江可柔被傅晏舟的态度气的语塞,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你……”
然而还没等她把你说完,傅晏舟又紧接着道:“妈,别逼我了好吗,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很爱云舒,离开他我会死的。”
傅晏舟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和哀求,一句很爱云舒,离开他我会死的,让陆云舒怔了一下,全身都仿佛过电一样麻了起来。
“你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好好掌管傅家,不让傅家的产业落入他人之手,不再轻生,好好接受治疗,你以后绝对不会干涉我的感情生活,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所以算我求你,也说话算话成吗?”
说话间,傅晏舟紧紧的攥着陆云舒的手,生怕自己一松手,陆云舒就会不见一样微微发着抖。
轻生?
好好接受治疗?
这些字眼听得陆云舒瞳孔一震,看着傅晏舟的背影疑窦万千。
傅晏舟因为自己轻生过吗?
他口中的接受治疗又是什么?
江可柔的脸色变得难看和尴尬,她没想到傅晏舟会如此坚定的维护陆云舒,甚至不惜与自己对抗。
她是答应过傅晏舟以后不再干涉他的感情生活,但是一想到他的儿子要跟个男人生活一辈子,她心里一时半会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死去的老公,她就有些担心和害怕。
傅晏舟的父亲可是坚决反对儿子走这条路的,她现在要是答应成全了儿子,那就等于背叛了老公,以后等她死了,她老公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当时傅晏舟为了陆云舒寻死觅活的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她也是为了能让傅晏舟好好活下去,才会一时口快什么都答应了他,眼下要她兑现承诺,她心里还真有些不得劲。
思索片刻,江可柔突然嗷的一声哭了起来:“哎呦,造孽啊!我江可柔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孝子啊,为了一个男人,父母都不要了啊。”
“老公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傅家的列祖列宗啊!你如果在天有眼 ,就来接我吧,这个不孝子我是管不了了,你快点来带我走吧!”
“儿子长大了,为了一个男人现在都敢跟我动手了,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江可柔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着儿子傅晏舟的表现。
看到江可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陆云舒心里有些担心,他觉得他此刻应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傅晏舟和母亲的关系,以免他们关系闹的太僵不好,但他一时半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昨晚到现在,他听到看到的很多东西,都跟之前他看到听到的有些不一样。
他的脑子现在很乱,很想有个人能告诉他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傅晏舟。
傅晏舟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他知道母亲这是在用苦肉计,以前每次遇到类似的情况,他都会选择妥协,但这一次,他决定不再让步。
“够了!妈,这招你在我身上已经用过很多次了,但这次我不会再妥协了,刘管家,送夫人回祖宅休息。”傅晏舟冷冰冰道。
听到傅晏舟下了逐客令,刚还嚎啕大哭的江可柔瞬间就不哭了,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傅晏舟喊道:“傅晏舟,你赶我?”
看了江可柔一眼,傅晏舟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赶你,但是你在这云舒肯定会紧张害怕的,他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等过段时间他身体养好了,我会带他回去看你的。”
“他身体哪里不好了,我看他面色红润好的很。”
瞟了陆云舒一眼,江可柔说的心虚。
她刚才也没用多大力气啊,这孩子的脸怎么就流血了呢?
“妈,你能不能不要再胡闹了,我现在没有心情与你争论这些,你还是先回家去吧。”
“管家,送夫人回去。”
傅晏舟说完,转身看向陆云舒,看到他脸上被划破的口子和巴掌印时,眼底露出一抹心疼和自责。
“抱歉,我来晚了。”
伸手摸上陆云舒的脸,傅晏舟道:“疼吗?”
陆云舒看着傅晏舟,有好多问题想问 ,但话到嘴边又一时不知该问哪一个,纠结之下也只是摇头说了句口不对心的:“不疼。”
“都流血了还说不疼,过来坐好,我给你擦点药。”
拉着陆云舒在沙发上坐下,佣人已经很有眼色的拿来了医药箱,并迅速递上了消毒用的碘伏和棉签等物品。
接过佣人递上的东西,傅晏舟一边为陆云舒处理着伤口,一边小声道:“对不起,我跟你保证,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你别跟我妈计较,她就是一时气我才会迁怒你的,我代她向你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砸你父亲的墓碑?”
陆云舒突然开口,本来只是想要问清楚傅晏舟为什么要这么做,并没有想哭的意思,但却在张口问出问题的时候,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