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亭子,原本是用来给游客休息的地方,配有桌椅。
但现在沈莺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
椅子东倒西歪,四张桌子拼到了一起,上面铺了一层丝绸,摆成了一个大床的样子。
那绸缎上还有血迹。
沈薇好不容易才穿上粉裙子,她的头发乱成一团,首饰也都掉在地上,一脸惊恐。
傅时桉倒是镇定自若,慢慢穿上外套,显然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没、没事。”冯氏拍拍胸口。
想起刚刚看到那赤身露体的画面……幸好没让沈莺进来,不然非污了莺儿的眼睛不可!
“这……是妹妹和傅公子吗?”沈莺眯起眼睛,露出怀疑的表情。
电视里抓奸的女人都是怎么演的来着?
你为什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哦不对,那不是回家诱惑,思路走错了方向……
傅时桉整理好衣服,抬头看向沈莺,看见眼前美人儿后不禁赞叹“你……你是沈莺?”
他惊讶不已,原来沈家二小姐长得这么美!怪不得他娘说他这次在西齐多待两天不会后悔。
冯氏看出傅时桉的神色变化,心里很不舒服,上前一步,直接挡住了沈莺“傅公子,您和我的庶女在这儿……私会偷情,这事该怎么解释呢?”
冯氏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抖,明显是在努力克制自己。
“娘。”沈薇直接跪下,眼里含泪“我和傅公子彼此相爱,求娘成全我们吧。”
沈莺暗想,厉害啊,三秒就能落泪,真是堪比影后演技。
“妹妹,早上我叫你一起去的,你婉言谢绝,说有些重要的事……原来你是替我去见傅公子了吗?”沈莺学着妹妹的样子,满脸委屈地说。
冯氏气得不行,一手掐腰,另一只手给了沈薇一个耳光“给我闭嘴!干这些下流的事,你真是不知廉耻!”
以前金小娘趁着自己病了爬上了自己夫君的床就算了!
现在金小娘女儿还要夺去她女儿的机会!
冯氏瞪了沈薇一眼,决定回去再收拾她。
“傅公子,你要是真心喜欢沈薇的话,可以让你母亲带媒人来正式提亲,何必搞这些恶心的事情!”冯氏一脸鄙视。
傅时桉淡定地回答“夫人误会了,其实是这个女子勾引我的……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感情,不过是肉体上的快活而已。我一直心系的都是沈家二小姐。”
沈莺震惊万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祁煜然更加不要脸无耻的人!
被人当场捉到出轨,还能油嘴滑舌,装得一脸无辜。
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傅公子,你在说什么啊?”沈薇不敢相信,急忙站起身来拉着傅时桉的手腕。
“我跟你之间,哪来的感情?”傅时桉脸色冰冷,一把甩开了沈薇。
沈薇被猛力一推撞到桌上,手正好碰到了绸缎上的点点血迹。
干完事就翻脸不认人!这个渣男!沈莺心里暗骂。
冯氏一眼看出了傅时桉的意图:“傅公子,虽然你和沈薇没结婚,但已经发生过关系了。无论如何,这件事我都会告诉傅夫人,给你们两个定下婚约。”
沈薇的眼睛一亮。
傅时桉笑笑说:“沈夫人,我很愿意娶梁二小姐回家。”
这么美的姑娘,应该早点属于他……
“傅公子这不是开玩笑嘛?跟你有那档子事儿的人是沈薇!”
“商人家的女儿当个小妾都算抬举她了。我真正要迎进门做妻子的,只有沈莺。”
……
亭坊被一群人围着,不过大门敞开着。
沈莺站在门边看着热闹。
祁煜然和太子正在池塘上划船路过这里。
“那边怎么了?围了如此多人。”祁煜然看向那边。
船夫笑道:“人群围得紧紧的,一看就是富人家庭的小秘密出糗了。”
“怎么说呢?”祁煜然起了好奇心。
“公子你看,”船夫停下来指着亭坊,“那位嬷嬷瞧着衣着不凡,至少也是大户人家的佣人。嬷嬷板着脸不让别人进去,这说明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了……”
“你怎么确定是在幽会呢?”祁煜然有些疑惑。
船夫自信地笑了笑:“我在这湖里划了几十年的船了,这里是一些年轻男女最喜欢的地方。前几天京兆府尹的儿子就在这里私会情人,结果被他母亲揪着耳朵给带走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这位少爷行为确实不太检点……”祁煜然摸着下巴说道。
“可不是嘛,”那船夫气愤地说,“那天我就远远看见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竟然还是个有夫之妇!”
太子眉头忍不住皱了皱,本来对此不感兴趣想要打断,却发现不远处穿着翠绿色裙子的女子侧面很眼熟。
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脑海里浮现起一段话:“傅公子,你怎么不约我一起去冰室呢……”
太子的眼神一冷,怒意涌上心头:“去那个亭坊。”
“哎呀不行不行,那里都是富贵人家闹出的事情,我不敢随便靠近……”船夫当即推脱。
话说完立刻感到刀刃抵住了喉咙,吓得僵在那里,手里桨差点掉进水里。
“我说,往那儿走。”持剑的祁煜轩阴沉地吩咐道。
“大哥你赶紧过去吧!不照着他的话办,你命都不保了!”祁煜然着急起来。不知道三哥发现了什么,不过他知道三哥真生气了可不会手下留情。
亭坊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沈薇断断续续哭泣声。
“整个西晋怕是都找不到比你还无耻的人了。”沈莺在一旁观察良久,终于再次开口。
冯氏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不好意思讲得太难听。
母亲火力不够,只好由她这个女儿亲自出马。
“这么说,真是让我觉得冤枉。”傅时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你刚刚还跟我的庶妹在这里亲热,现在居然有脸跑来求娶我。这种无赖行径,电视剧编剧都编不出来!”沈薇愤怒得简直难以置信。
而傅时桉却像是被美人训斥是一种享受似的,态度放肆。
冯氏上前了一步:“如果傅公子不能给个交代,我只好去请傅夫人了。”
“请便。”傅时桉一脸不在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