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果然与众不同,既有护花使者也有主动献媚之人。商人之女为了攀高枝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差别……”
还没说完话,一个拳头重重击中了他的嘴。
傅时桉疼得跌倒在地,嘴里流出鲜血,一颗门牙也掉了下来。
他捂着自己的嘴反应了过来的时候,才注意到祁煜轩手里的扇子直接飞了过来。
“真没出息。”
太子从碎木屑中拔出一把长剑,缓缓朝他走去。
长剑的刃在地面上划过,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祁煜轩的表情很冷淡,但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你想你想做什么?”傅时桉的声音有些漏风,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
“真是烦人,”太子皱了皱眉头,“还是到阎王那边好好谈一谈吧……”
说着就把手里面的剑高高举起。
傅时桉迅速抓过身后的沈薇作为挡箭牌,颤抖着说:“你疯了吧,你知道我爹可是京兆的府尹!要是你杀了我,怕是你也活不了!”
沈莺的母亲吓得浑身冒汗,下意识地握紧了沈莺的手,发现她的手也是满掌心的汗水。
“莺儿,太子这……是要杀人了吗?”冯氏非常惊讶。
她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恨?
“太子行事肯定有自己的考虑。”
但她满脸担忧,感觉事情好像已经失去了控制。
早知他会这么冲动,应该让祁煜然出来压制一下。
“别真的害人性命……看看那家伙竟然把沈薇挡在自己前面,莺儿,你们还算熟,去劝劝?”冯氏既担心又生气地说。
“娘啊,你太高看我了。”
沈莺无奈道,难道你看不到他现在全身都是负面能量吗?
让她上去说几句就能解决问题?
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的大人物失控时,最好能让同样级别的人处理。
比如说祁煜然在哪里?
想到这里,沈莺转向了祁煜然的位置。
“祁先生,你的朋友这样失控,你不打算做些什么?”
她还得装作不认识他,实在是很难受。
祁煜然眨巴了几下眼睛:“沈小姐,倒不是我不想插手,而是我去也不会有效果。”
当三哥被激怒的时候,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如果真的闹大了,对你也没好处吧……哼,懦弱鬼一个,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祁煜然平静地看着她,并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好了,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也伤不到他的。”
原来这家伙以为她是为太子担心?
再怎么说,傅时桉虽然不好惹,但不至于会丢掉小命……
此刻,沈莺深刻理解了权力顶点的人有多么可怕。
祁煜轩眼神变得冰冷:“你就等着看,看我能不能撑到最后。”
竟敢威胁他?
简直是不要命了。
“救命呀!”
沈薇想跑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傅时桉紧紧扣住脖子,只能惊恐地尖叫起来。
“刀下留情!”突然,一个老者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
吴嬷嬷一看见来人立刻闪开了。
来者是傅文,一路小跑还不忘叫喊着:“太子殿下,请手下留情!”
但是当太子真正进入黑化状态后,谁还能控制得了他呢?
剑锋毫不犹豫地落了下来。
祁煜然找准了机会,用力投出了一块小石子,正中那把刀的边缘。
刀刃因此改变了方向,斜斜地落在傅时桉的头发上,砸碎了他的发冠,头发顿时散落开来。
傅文终于跑到太子跟前,立刻跪了下来,老旧的膝盖关节发出了咯吱声。
“太子殿下,请您宽恕我儿子吧……”
傅文泪眼婆娑,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乞求。
“臣妇给殿下请安,恳请殿下发发慈悲救救我儿子”
紧接着赶来的傅夫人同样也跪下了,双眼急得都红了起来。
傅时桉和沈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傻了。
傅时桉显然被震惊到了,他慌张地问道:“父亲,您刚才说什么?太子?他居然是太子?太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住口!不孝之子!”傅文严厉斥责道。
他对这个总是惹祸的儿子无可奈何,平时欺负欺负老百姓还好,没想到这次竟然撞到了真正的麻烦身上!
“参见过太子殿下,愿殿下福泽安康。”冯氏带着女儿沈莺前来拜见。
沈莺低着头,紧张地咬着嘴唇,几乎快要破皮。
事态变得如此复杂……甚至惊动了傅家的家长来认错,真是太混乱了。
祁煜轩注意到沈莺这一个小动作时,心头一动。
“沈昊也常这样做,在那种时刻……”
那一夜与她的亲近时光里,他也见过这样的情景。
这个意外的重逢让他的心中升起一种温暖的感觉,怒火一下子就平息了许多。
“臣妇没有教导好小儿得罪了殿下,臣愿接受惩罚。只希望能得到您的大度宽容,留下孩子性命……”傅夫人口中念念有词,泪水涟涟。
这时的傅时桉终于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不该触犯的人物,原先嚣张的态度消失得无影无踪,松开了抓着沈薇的手后整个人显得十分无力沮丧。
他与沈莺之间的可能性此刻看来完全断绝了。
刚摆脱束缚的沈薇痛苦地咳嗽几声。
见到此情此景,太子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丢下手中的剑柄看着地上伏着的老者说道:“孩子做错了事,根子却在父母身上。傅文啊,你教育出的真是人才啊?”
傅文连连磕头赔罪:“全是卑职过错,恳求太子看在我儿年少无知份上放过他一马吧。以后一定会加倍严加管教,不再让他闯祸…”
“若沈夫人愿意原谅,孤也就算了。”
太子目光转向另一边站着的女人。
听见提自己名字的冯氏立即惊惶起来,急忙跟着跪地道谢,“全凭殿下调遣,怎敢有所非议。”
祁煜轩数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沈莺,后者轻轻颔首后起身扶起了还趴着的母亲,并提醒说:“对于沈莺跟傅时桉之间的问题,总要有个解决才行呀。”
很明显,太子有意想要帮他们解决问题,只是自己的母亲却因过分紧张没能及时明白对方用意罢了。
听到这儿冯氏才恢复了一些冷静,并向对面提出建议,“要是令郎能与我庶女结为连理,两家联姻后便如一家人一般,那样自然不会再发生争执。”
傅夫人扭头看着傅时桉,只见他满脸紧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