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真的有一颗明净的心,单纯的情…就如那深秋里高远的天。
一望就可使人心明目清,水寒江静又月明星疏。
付厌止有那么一刹那看得有些迷离,就好像这一刻,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心底的某一个地方生出了一丝自己不曾发觉的…心慌!
付厌止别过脸,满不在意地说:“切,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现在网上不都在疯传吗?你和他,奸夫淫妇。”
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付厌止莫名有些不自信,也许是因为刚才她那双过于干净的眼神。
姜软软话语严肃:“是,网上千万张嘴,我没法一个一个去解释,但现在,这一刻,你就站在我的面前给我和我的朋友灌上莫须有的罪名,
你甚至连证据都拿不出来就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你觉得,我该不为所动吗?”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包间里的几人发现了事情走向的不对劲,刚才对她嘲笑的声音也逐渐消失。
“我……”付厌止对上她坚定明亮的眼神有些慌了神,但还是说道:
“证据?那天你和他在一个餐厅里吃饭还不足以说明吗?你上热搜后他立马为你召开记者发布会不足以说明吗?网友们的证词不足以说明吗?”
姜软软淡然怼他:“证词?是指什么?是指我的朋友帮我出头所以成了证词吗?怎么?难道鼎鼎大名的pg最大股东,付氏集团富甲一方的太子爷是个傻子不成?
风往哪边吹你就往哪边倒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三岁智力吗?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不给付厌止反驳的机会,她继续道:
“还是说,付先生你从小到大没有过朋友?所以在你的眼里,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友谊?所以我的朋友维护我,在你们这种人眼里就成了所谓的——— 奸夫淫妇?”
像是被人说中心事,付厌止乱了心神。
朋友…
他…有吗?
男人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我们这种人?我们哪种人?姜软软,你很看不起我?”
她严肃认真回答:“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因为你出生起就是个富二代,从小就有钱。从来都是生活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你的一切麻烦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所谓的‘友谊’也只能用钱来维持,所以你从来没有被朋友维护过,你无法体验那种感觉,因此你只能自然而然的认为我和魈一还有一腿不是吗?”
姜软软继续补充:“又或者说,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我和魈一还什么都没有,但因为你讨厌我,所以顺带着我身边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你,需要灌给我这些不存在的罪名,才能说服你自己侮骂我这种人时,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我……”付厌止发现他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仿佛自己的内心被人一眼看穿,看着姜软软那双明晃晃的眼睛。
他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自己只是因为讨厌她,所以想把“罪名”判给她?
如同千千万万个网友那样?因为单纯的厌恶,所以给她注入自己想灌的一切罪名?
是这样的吗?
是吗?
好像,是这样的…
姜软软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此刻是离开最好的时刻,保不齐付厌止还有什么难听的话说出来,所以不能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
姜软软说:“付先生,那我就先走了。”说完,离开了包厢。
付厌止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身体比脑子快,追了出去,他抓着姜软软的手腕力度之大。
他其实今晚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对上她的目光又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不着头脑地问了一句:
“听说你对我表哥从来都没有发过脾气,怎么对我就…….?”
姜软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平静地回答:“因为他 ——— 特殊。”
说完挣脱开付厌止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付厌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喃喃自语:“特殊吗?”
所以,姜软软真的这么爱段辞?
爱到除了段辞之外,谁都无法在她心里成为那个“例外”吗?
付厌止的思绪此刻变得混乱,甚至内心涌上一股他无法发觉的,嫉妒。
他今晚,明明是想羞辱她的,他明明,是想逼她那个女人和段辞离婚的。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是不是自己真的对她戴了有色眼镜?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精心布下的这盘网.暴的棋局,又该如何收场?
可,她…确实插足了别人感情不是吗?
她确实利用联姻逼迫段辞的父母让他娶了她不是吗?
她确实,是坏的,不是吗?
这样想着,付厌止不安的内心才稍微稳了一些。
包厢里刚才他搂着的那个妖艳女人出来查看情况,发现只有付厌止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外,于是壮着胆子扑进他怀里,暧昧地说:“付哥哥,我们进去吧。”
付厌止看着眼前女人精致的脸,此刻竟提不起任何一丝兴趣,就连想睡她的欲望都没有。
他脑子里还围绕着姜软软刚才那些挥之不去的话。
她说,他没有朋友,所以他不相信世界上有纯真的友情,特别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更不可能了!
是这样的吗?
他不知道。
付厌止在国外时,能和他真正维持着友谊的都是一些和他一样的有钱人。
而他们解决麻烦和制造麻烦的方式也确实是靠钱。
在那样的圈子里,谁又真的会去维护谁呢?
姜软软刚才说什么来着?
噢~
她说自己身为pg最大股东,付氏的太子爷难道是个‘傻子’不成?
她,还真是敢说啊!
明明是令人生气的话,可他为什么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冒火,甚至还会对她生出一丝令自己厌烦的…愧疚感。
想起姜软软那张维护魈一还的脸,她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坚定明亮的眼睛。付厌止的内心就莫名有些不舒服。
如果有一天,她也那样维护自己的话……
不不不,他为什么要想这些?
付厌止越想越心烦,推开了怀里的女人,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今天的一切消费记我头上就行。”然后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