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厌止神情黯然,声音略显嘶哑:“直到后来,我发现了那个女人利用我的计谋,她哭着说她只是太爱那个男人了,所以只能利用我、欺骗我,达到卷钱的目的。”
“我十五岁的时候,很认真很认真地问过那个女人一个问题,我问她,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过是你的儿子?你这样欺骗父亲,这样利用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那个女人说,厌止,我们这辈子注定没有当母子的缘分,你以后也不必叫我母亲,叫我阿姨就好。呵,哈哈哈……很好笑不是吗?”
“可尽管这样,我还是没办法恨她。直到我十六岁那年,发现了她的秘密。她为了和外面那个老男人在一起,不惜背叛我父亲,不惜利用我。甚至不惜耍卑劣手段逼死那个老男人原来的妻子。“
付厌止看向姜软软,目光哀伤:“有一次在宴会上,你不是问我移居美国的原因吗?这就是原因。
那个女人用手段逼死了那个老男人的原妻,所以那个老男人原妻的儿子特地因为这件事转到我所在的学校来,把那个女人害死他母亲的这件事在学校散布开来。”
付厌止没有继续讲下去。他陷入回忆。
十六岁那年,他的母亲用手段逼死别人的妻子,这件事在学校散开。全校学生也因此对他指指点点,用尽恶毒的语言诅咒他的母亲,顺带着他也变成了“有罪”女人的儿子。
十六岁的他承受着流言蜚语,所以他的父亲也因此带他移居美国。
后来他曾问过他父亲,关于母亲利用自己卷钱欺骗他的事,他是否知道?
而他的父亲却告诉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父亲太爱他母亲,所以自愿被她欺骗被她利用。
付厌止看着纵横职场的父亲因为他母亲那样无耻的女人而痛哭流涕,母亲的背叛让父亲痛不欲生,那种悲伤和失望的情绪强烈的传达给了十六岁的他。
那一刻付厌止不觉得父亲可怜,而是觉得可悲。
所以,他从小就暗暗发誓,此生绝对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像他父亲那样的……可悲。
所以他从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情。更没想过有一天会对谁动心。
在付厌止的潜意识里,哪怕未来结婚,也只能是自选联姻,妻子这种东西于他而言不过是个门面。
关于自己制造舆论网暴姜软软这件事,是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他太清楚语言的杀伤力了。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他制造舆论时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后悔的一天,毕竟像他这样的人,想要弄谁都是往死里去弄。
可,当他意识到姜软软能无缘无故牵引他的心绪开始,他就后悔了!
付厌止看向姜软软,眼角泛起点点泪光,带着哀伤愧疚:“姜软软,对不起。”
姜软软垂着睫毛没说话,她不知道为什么付厌止要把这一切告诉她。
可无论他经历过什么,那都是他的事情,与她又有何干?
付厌止看着姜软软始终维持着缺乏情绪的脸,心中暗自苦笑。他付厌止当真就这么令她讨厌吗?
短短几秒,男人调整好情绪,恢复往常的表情:“姜软软,今天的交易结束,我送你回去。”
姜软软没说话。
上了他的车,一路往家的方向开去。
抵达时,她下车离开,付厌止却问了她一个问题:“表嫂,我很想知道,我表哥是有什么魅力吸引你?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姜软软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步往家里走去。
如果说段辞有魅力的话,大概就是,他是祁野心脏的药罐!
付厌止见她不回答,也没有追问。望着姜软软消失的背影,点燃一根烟!眯起眸子。
他问自己,想要验证的心意是否有了答案?
或许,有了。
这个答案或许更早。
既然喜欢,那就得到。
良久,付厌止才开车离去。
*
姜软软进了家门,打开灯。
才看见客厅里坐着的男人———段辞。
他翘着二郎腿,指间夹着一支烟,阴冷着眸子看她。
姜软软心脏跳快了半拍,段辞的表情很不好看,这副样子就宛如当初家暴她时的前奏。
段辞好几天没有回来过,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为什么又是这种表情?又为什么不开灯?
难道是因为她和付厌止出去的事?
可是,付厌止是段辞的表弟,他应该清楚自己和付厌止之间清清白白才是。这也是姜软软为什么敢和付厌止出去的原因。
哪怕是魈一还,在过年前夕,她也争得了段辞默认可以见面的不是吗?
男人看着她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她先开口。
姜软软没有说话,换了鞋就要往二楼走去。
终于,段辞语气没有起伏地开了口:“心虚了?”
“?”
心虚什么?
姜软软回过头,面无表情:“段辞,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用搞弯弯绕绕。”
男人猛吸一口烟,脸色阴沉得可怕,不急不慢:“过来。”
男人的脸色骤变,姜软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让她瞬间进入高度警惕的状态。
姜软软抬起沉重地脚步走了过去,站在他一侧。
“坐下。”段辞眼神示意。
姜软软坐在他一侧,隔着一定距离。
男人端详着她的表情,吐出烟雾:“姜软软,你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她眼皮一跳,果然,是因为她见付厌止的事。
段辞伸出修长的手掌掐着她的脖子,却没有用力,显然在隐忍着伤害她的冲动。
他再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的对她动手,可是他也没办法再放任她和任何男人单独见面。
他犀利发言:“姜软软,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姜软软看着他幽深莫测的眸光:“段辞,你想干嘛?”
男人答非所问:“说,你今天和付厌止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那你为什么要去见他?为什么要和他去餐厅吃饭?为什么又要和他去电玩城?你手里的这个兔子玩偶又是怎么来的?”
姜软软神色从容:“段辞,我和付厌止只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谈。”
段辞掐着她脖子的手稍稍加重了点力道:“噢?我怎么不知道你姜氏集团和付氏有工作上的合作?再者说,就算是谈工作,用得着去电玩城那种地方谈?嗯?姜软软,如果我的人没有在监视你,你是不是都得和付厌止上酒店开房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