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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玄幻 > 杀手洗白手册 > 第102章 酒楼自杀案,自杀?

林山倦笑了,拉着她的袖子:“你快坐下吧,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搞这些干什么,朋友之间还谈什么责骂。”

叶溪见状心里地负担也轻了些,但仍是坦诚直言:

“实不相瞒,我自幼同哥哥出入皇宫,与长公主殿下同龄,高攀些说,我们也算青梅,感情甚厚。”

“但,五年前兄长背弃承诺,独自前往边关,放下千斤重担只给殿下一个人挑,致使这么多年殿下受了太多委屈。”

“我等在边关厮杀战场,想必京中的尔虞我诈还要更加凶险,此事我亦觉心中有愧。”

她抬起头,与静静凝视的林山倦对视:“自从我们成为挚友,我钦佩你的才华,也钦佩你的身手,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和殿下可以长长久久。”

“殿下她……她一个人支撑太久,需要你这样的妻子陪伴她。所以听说你们感情不和,我十分担忧。既担忧殿下身边又出现居心叵测之人对她有所图谋,也担心你离开京城,我们再无把酒言欢的机会。”

她叹了口气,自觉自己说得太多,管得太宽,又惭愧地道歉:

“这些话不吐不快,若你怪我,也是该的,这毕竟是你们之间的家事。”

林山倦却没有觉得被冒犯,相反,她愈发敬重叶溪的人品。

一个有能力有脑子的人,还能对上司如此忠心,明知道自己的话有可能惹恼了人,还是直言不讳,想必这就是电视里说的“纯臣”。

她摇摇头,举起酒杯:“你今天说的,我都记下了,我也并没有怪你,你能把这些说出来足以证明你并不是存心挑唆。”

叶溪感动不已,举杯相碰:“知我者,山倦也。”

文绉绉的话听得林山倦冒起一阵鸡皮疙瘩,她摇摇头:“都在酒里了!”

叶溪一愣,旋即被这句话的豪爽感染到:“好!都在酒里!”

一饮而尽,两人相视一笑,来时的犹豫和吞吞吐吐都尽数消除。

酒过三巡,外头白恕忽然敲响了门。

“老大,有个人死了,您快来看看!”

清政司掌管京城之中的大小案子,就是丢了只宠物都有人写本子递上来,更何况一条人命。

林山倦同叶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开门:“走。”

三人来到斜对门的天字包间,里头一个男子软倒在桌子下头,七窍都冒出黑血,看样子像是中毒而死。

林山倦摸了摸他的脖子,仍有温度,想必才死了没多久,便开始打量四周。

叶溪则也蹲下身查看男子的穿着,试图从死者身上找讯息。

“他身上的布衣破漏多处,又是个书生模样,也许是此次参加春闱的考生。”

春闱?

林山倦细细算过日子,春闱不是都过去了,昨日才放榜,这人还不走,难不成有自信中榜?

叶溪下意识在他的身上翻找,果然摸到一硬物,拿出来看,却是一封绝笔。

林山倦对于这种东西没什么耐心看,起身查看屋内其他地方,试图寻找可用线索。

她瞥到桌上的酒菜,三荤一素,死者面前一个酒盏,对面的椅子都没有拉开,像是他独自一人在此买醉。

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旁边的叶溪看完那封绝笔也给出相似的推论:“他在信中说,多次赶考不中,自觉无颜面对家中父母,因此自备毒酒饮下,来世再为人杰。”

听上去理由也很充分,但林山倦仍旧觉得不对劲。

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人,穿得破衣烂衫,心中如此悲戚,怎么还顾得上到这么好的酒楼来,还特意包一个包间。这些菜算算也有十几两银子,足够一个贫民家庭一年多的开支,他穷困潦倒哪来的这么多钱?

就算有,菜一口不动,那点来做什么?就为了衬自己这杯毒酒?

何况他的遗书上写“愧对父母”,说明这人还有点孝心,那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不寄回家用,反而自己要死的人了拿来挥霍?

这么一想简直处处不合理。

她摇摇头:“感觉不太对劲,把楼下跑堂的那个小二叫来。”

不多时,一个伙计端着本子进来,小心翼翼给林山倦磕了头,主动将手里的本子交到她面前。

“大人,这是本店今日的,天字号酒楼预约,这屋子的确是这个人预约的,就是昨天,我记得清楚着呢。”

林山倦看了一眼这人的名字:王醒,心里记下,直接同小二对话。

“他做了什么,让你印象这么深?”

小二说起来直皱眉:“这人,浑浑噩噩,疯疯癫癫,从外头闯进来就摔了个跟头,爬起来就开始嚷着要订今天的天字号包间,说什么……‘不日便发达了’之类的话。”

“当时还有客人嫌他穿着邋遢,他一听就恼了,大骂人家‘狗眼看人低’,被那个客人打了一顿丢了出去。”

好家伙,这位老兄还能做出这种事,怪不得人家印象深刻。

但这句话也暴露了另一个疑点——遗书里写得才华难施,郁结而终,可来预定的时候却满口都是“即将发达了”。

那中间这一个晚上,是出了什么变故导致他的心情急转直下,还是……旁人杀了他,捏造了假的遗书?

林山倦的视线落在王醒对面的座位,忽然很想较真。

“你们店里的杯子有固定数目吗?”

小二连连点头:“当然有!不瞒您说呀,我们这掌柜的抠着呢!别说杯子了,就连筷子都是有数儿的!”

林山倦忍着笑意:“确实够抠的。那麻烦你帮我查查今天结束之后,杯子和筷子还够不够,明天来清政司给我回个信儿。”

小二痛快答应,其余的也没什么好问的,恰好司里的仵作来检收尸体,司属将这间屋子贴上封条后便回了清政司。

第二天一早,林山倦才睁开眼,就听说酒楼的小二来了。她洗漱了回到堂上,小二一脸苦相:

“大人,这酒杯和筷子都缺了,杯子缺一个,筷子缺一双,我们掌柜的生要罚我的月钱您看。”

林山倦闻言一阵惊喜——这就证明当时王醒不止是自己在吃饭,他对面明明还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看着他喝下毒酒之后便带上证物离开了。

有了这个线索,顺着王醒的人际关系查查,总不会什么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并且他还参加了科举,卷宗就也还在,完全可以对比卷宗上的字体,看看和那封遗书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调查方向确定之后,齐圳和白恕分头行动,一个去走访王醒这段时间住在哪儿,和什么人有来往,一个则根据王醒平时的活动路线沿途访问。

有人想掩盖的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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