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看着柳氏离去的背影,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她那小小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抖着,就像一片在狂风中无助飘摇的脆弱树叶。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中满是惊恐,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那眼中的恐惧如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林浅,眼睛里满是恐惧和不安,嘴唇微微颤抖着,那嘴唇就像在寒风中摇曳不定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王妃,您这样得罪侧妃娘娘,日后怕是会有更多麻烦。”小丫鬟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的,充满了忧虑。
林浅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事已至此,我不能再忍了。若继续退让,只会让她更加得寸进尺。”
“可是王妃,您不知道啊。”小丫鬟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在王府里可是很有势力的。她身边那些丫鬟婆子都不是好惹的,一个个都像凶神恶煞一样。上次我在花园里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一个丫鬟,那丫鬟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对我又骂又推搡,那眼神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嘴里还骂着各种难听的话,什么‘不长眼的贱东西’之类的。还有啊,她们那些人总是成群结队的,就像一群围绕着蜂王的蜜蜂,只要她一声令下,那些人就会蜂拥而上。而且啊,她们还经常在背后搞小动作呢。有一次我路过茶水房,就听到她们在里面商量着怎么给您使绊子,说什么要在您的饭菜里动手脚,让您吃了拉肚子,没力气和侧妃娘娘争宠。我当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等她们走了才敢离开。”
小丫鬟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绞着双手,她的手指不停地缠绕、松开,再缠绕,仿佛这样能缓解她内心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恐惧。她的目光又落在林浅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满脸忧虑,眉头紧锁,那两道眉毛就像两座沉重的山峦,深深地刻在她那稚嫩的脸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您现在身体又伤成这样,胳膊都肿得老粗,就像两根粗壮的红萝卜,那肿胀的皮肤泛着红紫色,上面还有些青紫的瘀痕,看起来就像被恶魔狠狠地掐过一样,可怕极了。我给您擦药的时候,您都疼得直冒冷汗,我这心里啊,就像被刀绞一样。腿也伤得那么重,膝盖那里血肉模糊,鲜血和着泥土、碎布糊在一起,周围的皮肤高高肿起,就像发面馒头一样,泛着不健康的黑紫色,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我想给您清理伤口,稍微一碰,您就疼得嘴唇都咬破了。腰还疼得要命,稍微动一下就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刺一样,那种疼痛简直要把人逼疯,行动都不方便,要是她想对付您,随便使个手段,我们都……我们都应付不来啊。”
林浅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语气依然坚定:“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们不能就这样被她吓倒。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反抗。”
“王妃,您太善良了,总想着反抗,可这王府里的水太深了。侧妃娘娘背后还有她的家族撑腰呢,听说她的家族在朝堂上势力庞大,要是他们也插手,我们可怎么办啊?”小丫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那我们就更不能退缩了,如果连我们自己都放弃了,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林浅握住小丫鬟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我们先把伤养好,再想办法应对。”
“可是,王妃,这伤要养好也不容易啊。您的药都不够了,之前大夫开的药,有些药材都被人偷偷换了次品,药效大打折扣。我去药房要,那些人都对我冷嘲热讽,根本不给我好脸色。我们现在缺医少药,这伤怎么能好得快呢?而且啊,我听说药房的主管和侧妃娘娘那边也有勾结,他们就是故意为难我们呢。”小丫鬟哭得更厉害了,她感觉周围都是黑暗,看不到一丝希望。
“别担心,办法总会有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林浅抱紧了小丫鬟,虽然她自己也满心忧虑,但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必须坚强起来,给小丫鬟一个依靠。
“王妃,就算我们能想办法弄到药,可这王府里到处都是侧妃娘娘的眼线。我们一举一动都在她们的监视之下,要是我们有什么动作,她们肯定会提前知道的,到时候又会想出新的法子来害我们。”小丫鬟抽噎着说道。
“我们小心些便是,总会有她们注意不到的地方。我就不信,这王府里就没有一处能让我们喘息的角落。”林浅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王妃,还有啊,王爷他……他对您一直都很冷淡,要是侧妃娘娘在他面前说您的坏话,他肯定不会向着您的。说不定还会听信她的谗言,惩罚您呢。”小丫鬟擦了擦眼泪,忧心忡忡地看着林浅。
“王爷……他若要惩罚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我不能因为他的态度就放弃自己的尊严。我已经受够了这种被人随意欺凌的日子。”林浅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