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梦还真冤枉呀,自己的婚姻都要被自己的老爸如此的利用!”何毅顺口道,无瑕还在震惊于六娘的话语,而何毅却已经弄明白了它背后隐藏的含义。
“他妈的原来练青霓也是向天的说客,来做霓裳工作的,看来她对自己的老相好还真是旧情难忘呀!”
“可练青霓的份量远远比不上向天呀,想让霓裳嫁给自己的儿子,干脆他自己来央求霓裳好了,
“求求你了,你嫁给我儿子吧,这样我一统江湖就指日可待了,你也就成为浣花溪有史以来第一个江湖少盟主的妻子了。”何毅模仿着向天的声音道。
六娘和无瑕都笑了起来:“向天若是真的这般去求霓裳,恐怕真会如他所愿呢。”
六娘笑道:“霓裳虽然被人称为“谪仙”,可她毕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虚荣心,以向天的江湖地位而言,如此恳求霓裳,定会让她感到十分的光荣,或许就真的答应了也未定,要知道那向小天也算的上是江湖中凤毛麟角的人物。只是,向天打死他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倒是有人没准儿会试上一试呢!”说着,含笑打量了何毅一番。
何毅笑道:“是呀,我就和她说,你看我人物俊俏,文采风流,武功高强,琴棋书画,样样皆工;风花雪月,样样皆通,又是身家巨万的财主爷,床上功夫又好,这样的金龟婿你不嫁,还要嫁给谁呢?”
可说着说着,何毅原本嬉笑的脸突然一转:“莫非练青霓与浣花溪有什麽特殊关系不成?”
六娘说没听过两家有什麽特殊的关系,倒是无瑕微微一笑道:“练姐姐与人最是友善,与江湖许多门派交厚,奴家记得有一次练姐姐无意中说起,她和浣花溪的李慕淑李仙子很有些交情呢。”
“哦?”六娘一怔,想来这个情报红楼并不清楚,何毅说那就对了,六娘你不是说这些年浣花溪的行动都是李慕淑主导的吗?或许练青霓已经说通李慕淑了呢。
何毅越想越有可能,心里有气,便把练青霓连同她妈一起问候了好几遍。
“是这样啊!”六娘一皱眉:“这就不奇怪了,听说浣花溪门规森严,最是尊敬师长,师长的话,霓裳真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六娘感叹道,话音中竟隐隐有股寒意:“既然后天他们都来,红楼的开业大典,动儿你可要用些心思了。”
从六娘的西厢房里出来,就听到院子里一片嘻嘻的笑声,花树下一堆女孩儿围在石桌旁不知干什麽。
走过去一看,却是谢雨和蝶舞在玩双陆,旁边刘亦妙和明珠、喜子等几个丫鬟正在加油助战,看现场气氛,再看看蝶舞姐妹的表情,明显谢雨占了上风。
众女见何毅到来,慌忙让出中间的座位,玉舞把棉垫替何毅铺在石凳上,笑道:“谢姐姐双陆打的真好,已经连赢 四场了。”
“是吗?”何毅顺口道,抬眼看谢雨提骰子的手势,突然一怔,这丫头的手法很有些古怪,怎么看着与传说里的赌中绝技“九品红莲”相似。
等她把骰子掷下,两粒象牙骰子在玉盘上轻巧地跳动了几下,便倏然停下,赫然就是她眼下最需要的六四。
众女一齐拍手,就连玉蝶脸上也露出佩服的神色:“谢姐姐你是不是会打骰子呀?”
谢雨得意地点点头,何毅见状心思一动,接过玉舞手中的骰子,道:“我来替你玩一局。”看了看棋盘的形势,手一扬,便掷出五六来。
这是何毅第一次在众女面前展露赌技,大家顿时叫起好来,谢雨脸色一怔,诧异地望了何毅一眼,道:“想不到你这…还真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呀。”
蝶舞刘亦妙她们虽然和谢雨相交的时间长短不一,可都知道她说话口无遮拦,而且似乎对何毅怀有很深的成见,只是因为碍於自己的誓言才不得不留在何毅的身边,不过正是她的直率,她和众女的关系反倒很是融洽。听她如此说何毅,都是嘻嘻一笑。
“这都是淫贼的必修课嘛。”何毅一语带过,路上的几日,何毅已经很少听到谢雨的那声“淫贼”了,即便喊出来,她的表情也与以往大不相同,何毅知道自己已经渐渐打开了她的心扉。
见何毅把棋子走好,谢雨神情庄重地把骰子掷下。这让何毅颇有些失望,她虽然不知从什麽途径学到了赌国至尊无上的绝学,可显然她没有学会纵横赌场最关键的东西——冷静。
“呀?!”当谢雨看到停下来的两粒骰子并不是自己期望的六三,而是一个一点一个两点时,不由吃惊地叫了起来,不过她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拿起骰子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两粒骰子的一角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被何毅轻轻锉掉了些许。
“你耍赖皮耶…”谢雨娇嗔道,却没有生气,显然她知道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使诈。
“以你的赌技,在拿起骰子的时候就应该清楚我已经动了手脚,在赌桌前注意力不集中,可是赌客最大的致命伤。”
其实她的能力与敏锐的六识带来的通灵直觉已经出乎了何毅的预料,可何毅还是不客气地指出她的弱点。
“大家只是玩玩而已嘛,干嘛弄得剑拔弩张的?”听何毅批她,谢雨不满地道。
“谢雨,後天红楼就要开业了,你想不想少爷我挣钱呢?”
谢雨刚想反驳,却正对上了何毅灼灼的目光,嘴唇蠕动了两下,眼皮一垂,半晌才道:“不想!”
她的声音并不像以往那样决绝,何毅心中不由得一乐,刘亦妙久在欢场,其中的微妙之处自然了然于心,便噗哧一笑道:“谢妹妹,你可把大少一家子人都得罪了唷。”
“谁叫你们一个个都赶着嫁给他!”谢雨抓着旁边偷笑的玉蝶一阵乱捶,转头对何毅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是红楼现在缺个坐庄的呀?”
“正是。”六娘总管红楼,偶一出手倒无所谓,经常救场则会给她带来极大的风险;何毅便从扬州的春风得意楼重金礼聘到了江东有名的赌手温小满,可他的赌技比起谢雨来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应付寻常赌客绰绰有馀,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恐怕就要把何毅红楼全赔进去了,再说他年事已高,怎麽捧他也变不成一个当红炸子鸡。不若谢雨,无论男装女相,俱有风采,好好包装一下,定能名噪江东。
“谢雨,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或许是没见过何毅这般真诚的求过人,谢雨情不自禁地回应道,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成了众女嘻笑的对象,俏脸一板,道:“输钱不管,赢钱我可要二一添作五了!”
谢雨用起心来,那盘双陆何毅就没有了机会,毕竟蝶舞姐妹落下了太大的差距。
可何毅并没有输棋的懊丧,反倒颇有些意外之喜,搞定了谢雨,一块心病顿时去了大半,原本红楼最薄弱的一环终于被何毅补的八九不离十了。
时光悠悠流转,众人一番交谈之后,谢雨只觉疲惫不堪,遂言累而别,径直前往歇息之所。刘亦妙等人亦各自归房,唯有蝶舞,脚步迟疑,似有万千心事萦绕,那模样恰似一朵含愁之娇花。
“究竟怎么了?”何毅望见姐妹二人这般神态,心中隐隐察觉到她们的心事。毕竟,她们乃是最先踏入何家之门的女子,然而如今,何毅身边的佳人日益增多,她们是否会对自己在何毅心中之地位感到困惑呢?
“来吧!”何毅温柔地将姐妹俩牵入自己的屋子。屋内,檀香袅袅,如丝如缕,氤氲缭绕。舒舒身披一袭轻纱,那轻纱虽遮不住春光,却更添几分朦胧之美,宛如仙子般跪迎何毅。当她瞧见何毅拉着蝶舞进来时,眼中悄然掠过一丝讶色。
“不、不,”不知是红烛映照之故,亦或是其他缘由,玉蝶脸色绯红如霞,说话竟也变得磕磕绊绊起来:“舒舒姐姐才、才归来,爷你、你……”
“爷是不是该好好宠爱她一番呀?”何毅接过玉蝶的话头,笑谑而言。顺手将她拉进怀里,接着吩咐舒舒起身,让她关上房门。而后,何毅对着怀里的玉人轻声道:“舒舒乃爷之女人,纵是爷身边佳丽如云,纵是与爷远隔万水千山,我亦会将她时刻挂念于心。”
玉蝶眼中流露出艳羡之色,何毅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望向玉舞道:“你们姐妹亦如是。”何毅微微浅笑:“何况,你们姐妹俩乃是第一个拥有我何毅妾室身份的女子,说起来,日后大家皆要尊称你们为姐姐哩。”
“啊?”玉蝶羞赧不已,忙捂住嘴。舒舒领会了何毅的用意,不由得会心一笑,盈盈下拜道:“婢子见过玉二奶奶。”唬得玉蝶连忙从何毅怀里站起,将舒舒扶起。
玉舞终究是心里藏不住事之人,忍不住道:“可奴家总觉得自己什么也帮不上爷……”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
“你们是爷的一对解语花呀!”何毅将姐妹俩温柔地揽入怀里,“把自己的男人伺候好了,乃是身为女人的至高目标。其余之事,难道爷我缺钱乎?武功低微乎?日后自己不能出将入相乎?!”
“真的吗?”玉舞嘴上虽仍有疑问,却已然破涕为笑。玉蝶却对自己似乎缺乏信心,粉嫩的脸轻轻蹭着何毅的前胸,呢喃道:“怕奴和妹妹蒲柳之姿,又不懂风月,难讨爷的喜欢……”
“傻丫头。”何毅心中涌起一阵爱怜,这对姐妹花对何毅情根深种,竟是这般患得患失。“若你们说是蒲柳之姿,那天下的女人一百个中有九十九个要改名无盐了。”何毅笑道:“至于风月之事,就让爷来好好调教调教你们吧。”
“舒舒,苏素锦为何没能随你回来?”何毅拥着沐浴后娇嫩如花瓣的舒舒身躯,轻声问道。
“她,她说还有一点家事未处理完,让我转告公子不必挂念,一旦处理完毕自会前来。”欢爱大战后的舒舒浑身散发着慵懒的娇媚,宛如一只餍足的猫儿。何毅的坚硬一处肌肉猛的再次凸出一截,激得她微微一哆嗦,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走调了。
“还是这些理由,她为何就不愿直接来找我呢?”何毅微微叹息,上次杭州一别,她便说还有事未处理完,如今依旧被琐事缠身。看来,何毅需问问皇甫是否不舍得放人了。
“她在松江的海边买了一处宅子,似乎准备在那里长居。而与她同住的也只有一个老妈子而已。”
“这么说,她是有其他想法?”何毅疑惑问道。
舒舒轻轻“嗯”了一声:“听老妈子说,近来有好些男人在宅子周围如无头苍蝇般不怀好意。”
“胆大包天!你让阿五派几个人过去保护她。”何毅气血翻涌,没想到自己的女人也有人心怀不轨!而何毅似乎也因为心中的怒火而暴涨两分,直直迎上了舒舒的温柔中。阿五最近在各地招兵买马,近日在杭州收服了神手帮。神手帮乃是杭州一个下九流的帮会,做的是无本的买卖,在杭州地界上消息最为灵通。让他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不用了,万通镖局的总镖头刘健把那些人打发了并且派人去保护苏姐姐了”她一边温顺地再次抱紧何毅,一边喘息道。
“天龙帮知不知道这条路已经变得不太平了呢?”何毅心中暗忖,不过这念头转眼便不知飘到了何处,舒舒的呻吟声惊醒了已经睡去的蝶舞,玉蝶睁开朦胧的睡眼望过来,高悬的夜明珠把帐子里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舒舒香汗淋漓地伏在何毅身上,一头秀发散乱地披在何毅的肩头,看不清她的脸,雪白的一片缓缓扭动着,每扭一下就能听到一声动人的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