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找不到人,司徒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甚至都动了报警的念头。
但店员们纷纷表示木婉兮给她们发过信息,说是要出门办事。
司徒仁想:要办什么事情,怎么不拉着我一起?
越想越烦,破天荒地,他久违地去酒吧买醉了。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
他刚坐下不久,便碰到了几个熟人,他们平日里也是经常在这声色场所玩乐的富家公子哥。
这几人看到司徒仁喝得烂醉如泥,都不禁有些好奇。
其中钱少一向嘴甜,率先走上前去打招呼。
“哥,你不追嫂子,到这干嘛呢?”
他们都知道司徒仁苦追木婉兮的事情,确切地说,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司徒仁从小就是木小姐的跟屁虫这件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司徒仁抬起醉眼朦胧的双眼,看了看面前的几人,满心的烦闷让他不想理会,只是自顾自地又灌下一杯酒。
这时,其中有个叫孙小少的人笑嘻嘻地开口说道。
“你不懂,嫂子跟别人跑了,司徒哥这是伤心了。”
司徒仁一听这话,顿时怒目圆睁,用力将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酒水溅出些许,他大声呵斥道。
“你胡说什么呢!谁跟谁跑了?”
孙小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但还是壮着胆子拿出手机。
点开相册,将手机递到司徒仁面前。
屏幕上的画面里,人群熙熙攘攘,木婉兮静静地陪伴在夜凌枭身旁。
照片的背景似乎是一场庄重肃穆的葬礼现场,周围的人都身着素色服饰。
而木婉兮一袭淡雅的长裙,站在夜凌枭身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孙小少指着照片说道:“大家都在讨论,夜少爷带着女朋友回去了,可惜他爷爷没能看到孙媳妇。
你看,这照片都在我们的小圈子里传开了,好多人都看到他们俩在一起呢。”
司徒仁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愤怒地吼道:“他们都是放屁,婉儿根本没答应和他在一起!”
话音未落,他便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转身跑了出去,一路狂奔。
其他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小声提议道:“这要不要追啊?”
马上就有人回应:“不用不用,咱们什么地位啊,别去掺和这事儿了。”
办葬礼按照习俗,也要安排吃席的。
木婉兮陪着夜凌枭在席间招待前来吊唁的客人。
客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不少人误以为他们是一对儿,便笑着问道。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木婉兮闻言,面露尴尬,刚要开口解释。
夜凌枭却轻轻拉住她的手臂,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待客人走后,夜凌枭轻声道:“别放在心上,这些人与我们家联系不深,不过是随口问问,说两句也就算了。”
木婉兮心中虽仍有些别扭,但想到毕竟是在葬礼这样的场合,过多地解释和拉扯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在众人的误解中,他们是男女朋友的消息不胫而走。
司徒仁失魂落魄地跑到木婉兮家门前,借着酒劲开始发酒疯。
他疯狂地砸着门,嘴里还不停地呼喊着木婉兮的名字,那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严重打扰了周围的邻居。
邻居们纷纷打开门,不满地指责他:“你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啊,大晚上的在这儿闹什么!”
可当他们看到司徒仁那张虽然哭得一脸泪痕却依然帅气的脸,又听到他嘴里嘟囔着“我老婆不见了”。
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几分,生怕刺激到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各自回屋。
司徒仁见无人回应,渐渐地没了力气,最后竟直接趴在门口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到晚上,他都会像个孤独的幽灵一样来到木婉兮家门前,然后蜷缩在门口沉沉睡去。
他的这一举动把邻居们弄得胆战心惊,大家都害怕他会突然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小区的保安也多次前来劝说,试图让他离开.
可司徒仁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依旧我行我素。
保安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给业主,然而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所以当木婉兮回来的时候,看到司徒仁睡在门口,她一脸的不理解。
但还是蹲下身把他喊醒:“阿仁,醒醒。”
司徒仁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他缓缓睁开双眼,迷迷糊糊中看到木婉兮的脸近在咫尺。
刹那间,心中积压多日的情绪立刻爆发。
他猛地坐起身来,一把紧紧抱住木婉兮,嚎啕大哭。
“婉儿,婉儿,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时,有邻居听到动静打开门,探出头来。
“这人找你好几天了,天天晚上在这儿闹,可把我们折腾坏了。
姑娘,你赶紧把他弄走吧。”
木婉兮艰难地抬起头,向邻居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
随后,她准备先把他领回家,但是却发现因为输入太多次,密码锁已经锁住了。
不过幸好她平时有带备用钥匙的习惯,这才开了门,把将司徒仁带进去。
他正准备和他好好聊聊,司徒仁却又一次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带着哭腔急切地说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没告诉我?我找你找疯了……”
由于刚刚哭过,他的鼻音很重,话语也变得含混不清,许多字词都粘连在一起,木婉兮只能勉强分辨出大致的意思。
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的记忆中,司徒仁这般脆弱无助的模样,只有在他小时候才见过。
自长大后,司徒仁总是自诩男子汉,行事作风向来沉稳冷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从容应对。
记得有一次他们一起去鬼屋玩,周围的人都被吓得惊声尖叫。
而司徒仁却始终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带着她顺利走出鬼屋。
那时的他就像一座可靠的大山,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
可如今,他却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