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云馥的下巴便撞在了鹅卵石上,留下了一道鲜明的血痕。
云馥无暇顾及下巴的疼痛,不知怎的,她刚才爬行时右大腿开始剧痛,痛得几乎难以忍受。
她只能伸手去按摩,试图减轻这股痛楚。
这一举动落在董斯月眼中,她的双眸立刻闪烁出残忍的光芒,“疼了吗?云馥,”她慢慢走到云馥受伤的右腿旁,“让我来帮你止疼吧!”
话音未落,她尖锐的鞋尖狠狠地踢向云馥的大腿...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云馥感觉自己仿佛濒临死亡,但头脑却异常清醒。
她立刻意识到,由于她穿着长裤,董斯月无法分辨她是小腿还是大腿受伤!
仅仅因为刚才她用手去捂大腿,董斯月才选择了踢打那里。
这个念头在云馥脑海中迅速闪过,她立刻放声尖叫,那叫声充满了凄厉和痛苦,以至于董斯月得意到忘记了自己似乎没有听到骨折的声音!
“云馥,好好享受吧!”
董斯月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声,终于转身离去。
过了许久,夜幕降临,却没有人敢来探视云馥。
……
云馥因手臂的剧痛而数次失去意识,意识模糊中,血腥味扑面而来,她隐约意识到大腿可能受伤流血,但她已无力去理会。
夜色愈发浓重,她听到了妈咪的车声驶入花园,接着是别墅门关上的声音,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在这里,她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馥小姐,馥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几声温柔的呼唤将云馥从昏迷中唤醒。
在花园灯光的照耀下,云馥看到一名云家的佣人走到了她身边,将她翻转过来,先用酒精清洗了她大腿上的伤口,然后进行了包扎。
“馥小姐,”她说,“你的手脱臼了,我要帮你接回去,你千万不要出声!”
云馥看了她一眼,她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她连应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接骨的痛楚只是让她再次昏厥,而非大声尖叫!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送回了昨晚的客房。
那个人究竟是谁?
她实在没想到,在云家的佣人中竟然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帮助她!
但是,今天虽然救了她,明天又该如何是好?
今天她机智应对,通过捏住大腿转移了董斯月的注意力,明天一旦董斯月发现她的右腿并未骨折,她又该如何应对?
现在的她,完全无法抵抗。
那个承诺要保护她的人,现在身在何处?是在法国,还是正在前往法国的路上?
云馥为自己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感到愣住,她为何要想起那个人?
她可以想念任何人,唯独不能是她!
……
她闭上眼睛,准备入睡,因为睡着了就不会再有这些杂乱的念头。
这一天真累,又饿又痛,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梦中,她竟然看到了霍元曦!
在梦中,她还是十六岁的少女,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走进客厅,只见妈咪、潘阿姨和霍元曦都坐在沙发上,似乎在讨论些什么。
没人邀请她加入,她也不感兴趣,直接朝楼上走去,但她们的对话还是飘进了她的耳朵。
“元曦,我和你孟叔叔已经商量过了,”那是妈咪的声音,“她能看得上你,这门亲事对你来说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霍元曦保持沉默,潘阿姨的声音再次传来:“元曦啊,别再使性子了,有了这门婚事,你未来的路要比别人顺利得多啊!”
确实,这对霍元曦来说是个好消息,但对她来说却是糟糕透顶!
自从霍元曦和董斯月的订婚仪式之后,董斯月就有理由公开地欺负她了!
为什么连在梦中都无法安宁?还要重温这些不快的记忆?
云馥无奈地睁开眼睛,却突然看到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正悬在她的视线之上。
“啊…”
她忍不住惊呼出声,但嘴巴被这双眼睛的主人捂住了:“馥儿,别说话!”
尽管她声音压得很低,云馥还是立刻辨认了出来,她瞪大眼睛,惊讶不已!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
她不应该正在前往法国的路上吗…
然而,当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借助微弱的花园灯光,她的脸庞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
云馥愣了一下,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
“就是我!”霍元曦低声说道:“馥儿,别作声,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话音刚落,她迅速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注射器,云馥仔细一看,针管里似乎已经充满了深色的液体。
看着霍元曦抓住她的手臂,云馥不禁感到恐惧,心中更多的是犹豫:她打算做什么?她是否值得信赖?
想到这里,她突然将手臂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