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出血肉。
那些正在这一片空域中穿行的狐人飞行士们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快速地离开这片区域,但是仍然有一些星槎没能甩开那血肉增生的速度。
镜流的余光里一直在关心着的那艘星槎,运气非常不佳地就在其中之列。
她看到腾骁将军又一次举起刀来——对于将军来说,此时虚弱的倏忽是最重要的目标。
去敌莫如尽。
趁他病要他命,只要倏忽倒下了,丰饶民军团就会如同一团干燥的沙子一样,失去所有的粘合剂,很快散成一片,云骑军只要稍微对那些散沙施加压力,他们就会如同被风吹过一样,瞬间被卷走,甚至不知所踪。
兽舰……星槎……飞行士……
她手中的剑变成冰蓝色,那冰冻的严寒逐渐变得强烈起来,旁边的云骑军都不得不远离她来避免自己也被这股咄咄逼人的寒意刺伤。
制式长剑已经因为受不了那么厉害的严寒而断裂,此时唯有冰霜仍然连接着它的身躯,镜流向着斜前上方挥砍出一道如同圆月一般的攻击,而她正面对着的鸣霄,发现自己足下生冰,俨然无法从这柄剑下逃离。
他的羽毛被完全地冻了起来,一道伤口从他的肩膀斜斜劈下,几乎将他的整个身体砍成两截,有一只翅膀就彻底断裂了,它掉下去,被冰霜包裹着,砸在一艘舰艇上,摔成了无数个像是镜子一样的碎片。
镜流身边的那些云骑军快速上去将鸣霄拘束起来——这种级别的丰饶民无法死于他们的攻击,只能让十王司去想办法。
而且……
其中一个比较了解镜流的云骑军小队长快速让那些同僚们为镜流撤开一条道路。
拜托,看这样子,刚才被吞掉的那些星槎里面,大概还有一只是属于白珩小姐的诶!虽然说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不管是谁都有可能遇到危险……但那可是白珩小姐啊!
镜流,呵,剑首刚刚爆发的那一下其实还算是轻的了,他原本以为镜流会直接让鸣霄变成上下两截,分别在宇宙中飘着飞。
镜流深吸一口气,但是她的呼吸在颤抖,握着剑的手指也在颤抖,她飞身要往兽舰的方向去——直到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从她的耳麦中传出熟悉的声音,混杂着信号不好的滋滋声,断断续续的,但仍然可以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喂喂,镜流……镜流你听得到吗?”
镜流连忙回复:“听得到,告诉我你的定位,我——”
“确实!我需要你的接应!”
来自白珩的声音变得稍微清晰了一点,不过这一次,背景音里面多了一些爆炸声,有响亮的、有沉闷的,交互错落,不绝于耳。
“我这边一切都好!坚果还在,土豆雷还有很多,迷糊菇也有不少,我身边已经有一支战斗力还成的步离人军队了,还有其他的狐人飞行士,我这边一共有十五个!但是我的星槎没了……对的,又没了,所以你来接应我一下吧!我快从兽舰里出来了——但我不能没有星槎就这么直接飘在太空里啊!”
事实证明,只要是和白珩有关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和仙舟正在进行的战争、她做为一名军人的责任没有冲突的话,镜流一定会第一时间去完成白珩的托付。
于是。
当兽舰的体表又一次被炸出一颗大洞来的时候,白珩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外面的宇宙,她背对着这个空洞,头上粗草地固定着一盆寒冰射手(造型就和先前刚刚降落在图玛-欧拉克罗时的景元大差不差,一样都是靠着脸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尚度),双手则将一共四盆成熟的土豆雷扔向前方没能被迷糊菇菇惑得换个阵营的步离人。
(注:此处的菇惑绝对不是错别字。)
白珩就这么直接跳了出来,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样,她准确地掉进了下方等待着的星槎中,而这艘星槎其实在不到一秒之前才刚刚到位。
星槎在她一个翻身坐稳后的第一时间就重新拉到了最快的速度,这一次镜流的通讯器对面响起的就是因为速度过快信息捕捉不够完全、被擦掉了一些片段而显得模糊的声音了。
“你们再坚持一下!”
“令夷给我发消息了,我去接她——她说她有好东西要给咱们看!”
*
在看到兽舰复生的时候,令夷心急如焚。
不是……好不容易才打出来的优势!怎么倏忽这才一挥枝条就被磨平了……丰饶令使的力量难道就真的强到了不讲道理的程度吗?
她觉得自己应该到天空中去……如果先前倏忽的动作都被植物吸收成功的话——确实,毕竟如果倏忽传递来的丰饶之力中仍然有一部分漏网之鱼被倏忽的身体碎片吸收的话,一定会对伊须磨洲造成一定伤害——而这些伤害绝无可能不被上报给仙舟。
伊须磨洲的水居者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