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 更遑论那些囚犯, 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个三观和正常沾点边的都不是很容易。
丹枫:“联盟前段时间俘虏了很危险的东西, 不过, 那东西也曾与龙裔有些渊源。”
身为典型重男,本应该是情感厚重犹如一整个波月古海的, 丹枫在语气上的表达却总是很轻, 如同海面上皱起的粼粼波纹, 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 这句话就像是只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他说:“我想要知道, 诸位有谁同我一样,去过幽囚狱。”
对于龙师们来说, 这句话但凡是从其他任何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他们都会视若等闲, 甚至于笑着问对方是不是想要从持明族这边得到什么, 才来狠狠地敲他们龙师那么大一笔。
甚至于, 他们对待将军也会是相似的态度——谁叫当年仙舟与持明族盟誓的时候,为了表现出自己对于加盟的欢迎, 特地发誓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持明族?
而丹枫……
龙师们对每一任龙尊都足够了解, 毕竟他们是真的可以说“我们是从小看着您长大的”这些话的持明族,他们清楚丹枫不是那种空穴来风的性格。
而且他是真的很有震慑力的那种存在, 持明族内部的这些约束对于他来说,真的没有那么大的效力,要是被他知道……
或许下一秒水龙穿身的就是他们。
完了,被发现了。
等等,好像……好像也没有那么完。
一位名叫韶英的龙师勉强笑着开口问道:“龙尊何出此言。”
丹枫没有回答他。
其实他这个人在处理持明族内务这件事情上,是带着点儿割裂感的——至少心肠和手腕反差很大。
对他比较熟悉的人都会说丹枫是那种心肠软软的好人,虽然是龙尊但其实也没多少脾气,被灌了苏打豆汁儿也不会对人红脸;
但龙师们却会说龙尊是铁腕手段,镇压得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沉默蔓延在室内,片刻之后,龙师涛然看到,丹枫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此时的沉默,对于他们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种能够感受时光流逝之慢的酷刑——于是,他在深吸一口气后,选择了开口。
他甚至不太敢和其他龙师们用眼角余光交流沟通,商量他们到底是应该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再怎么说,现在龙尊问起的,也就只是在幽囚狱内的情况。
研究繁育怎么了,研究繁育在仙舟又不违法,他们只是为了持明族的未来而已……
涛然虽然心虚,但还是这么说了,他坦白自己意外发现幽囚狱中用非常密闭的方式关押着繁育的孑遗,随后就生出了去研究的心思。
“龙尊大人,我族内近年来的情况您也都看在眼里,这……”
上了年纪的老持明说话都带着颤颤巍巍的劲,叹息的时候仿佛真的带着十足真切的忧国忧民。
涛然:“实不相瞒,龙尊大人,我还会再去的。纵然要被判褪鳞转生,甚至囚于幽囚狱中永世不得复出,但倘若……倘若能够找到点希望呢。”
他苍老的面容使得这一段有些夸张的台词变得稍微好了一点,至少没有呐喊出“浮云蔽日不遮眼,求道纵死心如铁”这般词句的尴尬……嗯,年龄确实是个很能够掩盖尴尬的要素。
在其他龙师看来,涛然这会儿的举动绝对算不上聪明,他的确在以退为进,用嘴上说说的“我愿意付出”的牺牲,换取丹枫对他们的少许信任与宽容。
但是他总是把握不好那个度,就像是上次抽取持明髓时那样!
一个坐在角落中的龙师动作幅度极小地翻了个白眼。
很显然,他并不觉得这话能够蒙骗过丹枫。
涛然这个蠢货……而且还总是那么自信,只可惜现在他们是一个整体,一个休戚与共、利益绑定的团体,所以他虽然嫌弃涛然得不行,但最后也还是只能稍微为他找补些许。
于是他也开口了:“龙尊,您是知道涛然长老的,他从来性子急切,执行力也太强,想到什么就忍不住去做。看在没有出事的份上……”
丹枫说:“涛然长老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他环顾左右,看向周围这些都不是很敢与自己对视,就算那么一两个抬起头来看他的,那眼神看着也情绪过分饱满,俨然是靠验出来的龙师,心往下沉了沉。
他往常实在是太少与这些龙师们见面了。
现如今看来,这些人中,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有问题的。
龙师这个制度……或许是已经从根子上烂透了。
心里这么想着,丹枫表面上却不能如此表现,仰赖着他一惯平平淡淡的表情,此时他的演技甚至还要胜过这些龙师中的好几个。
丹枫道:“诸位不必担心。”
他扯了个短暂到转瞬即逝的笑容:“如今持明族的情况,丹枫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并不比各位轻松多少。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