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武器,就像是他用这条铁臂来换取了更强大的战斗力一样,他们也可以用更高科技、更强的机械力量提升战斗力,从而狠狠地揍在那些反物质军团虚卒的脸上,把它们的牙齿揍出口腔,带着唾液和血——如果它们还有牙齿、唾液和血的话。
又或者,不那么道德的话——他甚至可以问星际和平公司借一笔款子,利率多高也无所谓,然后将它们运用在雅利洛六号的武器设备上头。
反正他没有孩子,妈妈……妈妈的年纪也很大了,他许久没有回过家,只是用联络器与妈妈视频,他看到妈妈的头发白了大半,看到她的眼睛眯起来,不能那么准确地分辨初雪八落和覆夏竹,还有球牡丹与暖阳花。
就算欠了公司的账以后都还不了了,对于一个没有亲人,并且在故乡也没什么朋友的人——他们也追不下去,对吧?而且他已经放弃过那么多的奖金,也给公司赚了不少,伊戈尔并不怎么觉得这个想法有多么恶劣,大概是因为对象是公司……大概。
他的嘴唇抿得很紧,像是一条刚刚开始学习用笔的小孩画出的直线,它其实并不平整,而且非常用力,就像是钱币笔尖深深地、重重地印在了纸张上头,在另一面突出来一个可以用指尖摩挲感受的印子。
伊戈尔从椅子上坐起来,他走去浴室扯了条毛巾下来,快速把发梢上的水给擦干净,回头去给自己装上了那条卸下来之后就快速转为冰冷的手臂。
金属的冰冷让他打了个哆嗦。
随即,他听到了门铃声。
仙舟人很喜欢传统,这一点不仅仅表现在他们科技水平奇高但是一直保持着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形式外表的武器——比如说单分子震动刃或者是什么粒子束弓箭上,更表现在他们生活的细节里头。
门铃这种没必要上科技的地方,他们就会用那种雕刻得非常好看的黄铜小铃铛,声音古朴。
伊戈尔过去开门,从猫眼里头看到了个还算眼熟的人——没有任何一个选手会不知道景元。
很显然,这是仙舟的比赛,仙舟不会让外人获得头名(哪怕他们并不作弊),因此如果把演武仪典当成一场游戏来看的话,他大概可以算是镇守在关底的boss,别看外表好像很好说话人畜无害的,甚至还有点想打哈欠,但上手才能见真章,至少伊戈尔想,自己要是抽到了他的签,应该会如临大敌。
他想不明白为何对方会来找自己,理论上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可交集的。
“请进。”
他看到对方身边还站着一个狐人少女,一时间为自己那已经湿到几乎半透明的运动背心而生出几分羞耻:“抱歉。”
他随手扯了一件浴袍披上,匆忙地将腰带系上——他的外套刚巧都送去清洗了,这会儿正是他最不适合见客的时候,他挠挠头:“两位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是她。”
“毕竟在比赛期间,或许你会对陌生人多一点防范,所以我就顺道作陪。”景元对他点头,“是关于你的故乡,还有你……以前那些比赛获胜之后演讲的事。”
他将令夷往前推了推,动作很轻:“令夷,仙舟对外文明救援部部长——开玩笑的,这是我刚刚编的官职,但是意思大差不差。”
伊戈尔:“啊。”
他在脑子里将那一串景元现编的头衔想了好几遍,终于在半宕机的情况下完成了对于这些文字的理解,于是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但又喜悦,他热情地开口:“哦,那太欢迎了!”
*
伊戈尔退赛了。
非常突然,但是他在告别的视频中快乐到起飞地对所有观众宣布自己已经达成了这辈子的目标——他打拳的原因一方面是确实挺喜欢这项运动的,另一方面是为了用这种方式拯救自己的家乡。
后一个原因占到了更大的比重。
在这段视频里,所有人都能看到他凑到了屏幕前,几乎要将整个屏幕都占满的脸——也因此可以看到他眼角因为忍不住笑而皱起来的细纹,还有那双看起来像是被倒上了一杯高浓度酒精后点燃的眼睛。
“感谢仙舟……啊,非常感谢,现在我要带着拯救故乡的办法回家了。哪怕他们非常谦虚地说这东西只能帮助我们顶住大量虚卒的压力,至于兴风者之类的精锐还是要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但是这就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了!”
“额——细节还没有完全商量好,比如说我的一位朋友建议我可以将这场在仙舟帮助下的反抗直播给全星网,其实我会有点担心反物质军团,但如果直播能够带来更多的帮助,我觉得直播一下也未尝不可……”
他又说了一些话,随后像是一只快乐且自由的小……大精灵一样,仿佛随时都会原地起飞似的提起了自己的行李:“我打算先暂时告别赛场,很抱歉,但这是一个绝对不会更改的决定,等哪一天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