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晶骑士能够反应的程度。
一个强大的世界,一个几乎要发展成为某个微缩禹洲的世界当然有资格发出呼唤星神,并且令星神听到的声音;但是这个世界却没有成功阻拦星神的能力。
被阿哈揪下来的那一团力量像是□□一般冲向了假冒伪劣的纳努克,当它也进入了这座情绪之城的那一瞬间,这团力量快速地演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一个戴着面具的愚者。
在关键时刻,阿哈和假面愚者们还是非常双向奔赴的,至少祂没有变成悲悼伶人的模样——祂的手中提着一把细剑,动作灵活得像是一尾游鱼,另一只手中则端着一只酒杯,吐一口气,便让那只是外表变做了纳努克模样的民俗神明全身上下的伤口悉数愈合,手臂也从断裂变得连接。
随后,愚人趁着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在愣着的瞬间(当然也包括这个民俗神明本身)往这民俗神明的身上扎了一剑。
“嘿!”祂发出欢快的声音,随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音色过分明亮了,在当下有点不合时宜,于是下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祂就将声音压得低沉了起码一个度,而这声音完全无视了距离,直接在每个人的耳朵边上响起。
“我乃驻守星门之无姓愚者咿呀——烬灭祸祖!你看我手中这柄惊破堪舆之剑呀!”
听起来有点像是狐人大鼓里头的唱腔调子,但是令夷也不好说是不是因为自己负责捏住那支羽毛笔的缘故——毕竟,她也确确实实还听过一个非常狂放的,关于星神的同人说书。
叫什么愚人戏:祸祖砺兵寻旧恨,愚人挥剑斩金身。
实不相瞒,现在这团从她的视角来说恰恰来自天外的力量所变成的愚人,所作所为真的看起来就像是这一折愚人戏的前奏剧情。
在那一折愚人戏中,好像就又这样一段台词,还有说纳努克身上的这些伤痕还有流出来的血全都是阿哈造成的,其实人家天生不长这样的说法。
所以,如果阿哈曾经看过这一段剧情的话,方才那位愚人对于纳努克的治疗就变得非常有道理了。
因为后续……
哦,对上了。
此时的天井玻璃之后,可以看得非常清楚的是:那位带着面具的愚人正在左右腾挪。
并且左右腾挪地越来越快。
等等……好像不是愚者的动作在变得越来越快,那巨大的民俗神明的动作也在变得越来越快,原本应当是祂眼角的月亮又从两人背后快速掠过天际,随后跟着的是太阳,日月交替更迭的速度几乎变成了一分钟一轮。
这是倍速了吧?
在这短暂的几分钟内,愚人的动作已经快到了彻底看不清的程度,那些呆滞的狂信徒们只能看到在他们信仰的神明身上快速地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口,金色的血液流淌出来,就像是这名愚人垂一口气将祂身上的伤口全都变得愈合之前那样,祂的双臂也恢复了断裂的样子。
愚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酿作含血密酒,名为狂灭日珥;去世界尽头的酒馆上个新品先。”
祂手中的杯子贴上去,在负伤的民俗神明身上接了一整杯的金血,随后灵活地绕到了负伤的民俗神明身后,在祂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这一段龙争虎斗最终以民俗神明的负伤离去而告终,但是一切真正的结果,还得是在大约一年多之后。
当有人真的遇到了一位擅长说书的假面愚者,在道路上一边打着响板一边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啊,寰宇上下最正宗的愚人戏,你听不了吃亏你听不了上当——”
随后开始一边唱愚人戏一边播放一段录像。
“看吧?保真的哦。”
“这可是阿哈亲手给咱们送来的录像带,仅限这一次:阿哈真有面子。”
*
不过,那就都是后话了。
此时此刻,愚人一脚踹走了那个民俗神明,一只手扶着面具,对着下方的世界鞠了个非常潇洒的躬,随后,他将剑背在身后,转身,动作潇洒自如地朝着天际走去。
一时间,夜色恢复宁谧,仿佛方才快速轮换过的七轮日月都只是一场群体性的错觉。
但是,仍然留在天空中的那些金色的血液,仍然提醒着所有人:刚刚又一个愚者提着剑,将一个绝对是邪神级别的存在给赶跑了。
顿时,在这间屋子里,这群狂信徒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一直以来都相信自己信仰的神明是最强的存在,而幻胧的到来其实某种程度上还加重了这种认知,因为虽然幻胧也不得不承认虚无星神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星神,虚无的命途才是笼罩着所有人的庞然大物,但是很显然虚无从不动弹,所以她做为反物质军团的绝灭大君,有事没事吹一吹纳努克也很正常,对吧?
毕竟她也是毁灭命途的一员,倘若在心里保留着对生的渴望,一点都不想自己被毁灭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