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光靠着名为“懒”的这一个驱动力,就已经将自己从无穷无尽的洗衣服业务中解放了出来。
所以,他的搓洗非常的不连贯、非常生疏非常生涩,但是还好,有少许的墨色从这件衣服的表面上释放出来,流淌进了那些清澈的海水之中。
波月古海的海水很显然对于自己被这样对待相当不满:凭什么,它们可是养育出了持明族的圣地之水,凭什么这么羞辱它们……
但是随着那几条规则被洗得看不清文字,波月古海的海水也彻底化作了一些虚无的忆质,连带着整个被封锁的空间一起消失,唯一还留下的,是在上头恒定了对于幻胧的封锁效果的莲花香炉。
丹枫盯着这件上面墨渍没有被清理得多么干净的外套,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没有把它遗弃。
留着吧,虽然他是绝对不会再穿着这件衣服了,但是他可以把这件衣服当成个纪念:
用来纪念他第一次真正触碰到了名为不朽的命途;
用来纪念他第一次洗衣服。
这是个……非常全新的体验。
*
丹枫回到了现实中,令夷确实第一时间凑上来了,但是景元和应星保持了警惕,景元带着不信任的表情,问道:“如何证明你没有被幻胧夺舍?”
丹枫:“……”
他举起了手中的香炉:“幻胧在这里,另外……我会把这只香炉放到持明族历史博物馆,把它收藏起来的,可以了吗?”
景元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很成功吗,丹枫哥?”
丹枫也微笑,他没有将莲花香炉递给令夷,让她拿在手里把玩着看:“很成功,可以说是远远超过了我们最初想象的成功。”
他看向天空:“只要能够保证我们在脱离皮耶格尔的第一时间,那位存护令使就能够出现在我们身边,将这枚莲花香炉拿去,用存护的力量封印起来,那幻胧应该就无法逃脱了。”
在她令使级别的能力发挥出来之前,在她能够冲破那层不朽恒定在香炉上头的禁锢规则之前,幻胧都会好好地待在这里头,没有半点离开的机会。
于是,现在就到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这座情绪之城中的情绪被清除得差不多了,他们多等了一天,等到轮回没有出现,第二个夜晚如约而至,就像是今天早晨的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用几乎是完美的朝霞昭告了一整天的好心情那样。
为了确保治标治本,针对那些狂信徒们的信仰,此处的政府也做出了合适的应对。
这群狂信徒全都被抓了起来,针对他们的“信仰”问题,这个一切以效果为上的政府直接采用了不那么道德的洗脑做为解决方案。
这里的情绪也被清除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出意外,这些情绪会继续稳固地支撑着皮耶格尔,而哪怕有意外……
水晶骑士微笑着送别,身边还有那位小丑打扮的假面愚者女士,甚至还有令夷曾经好奇过的那位,现在已经变成了忆质世界中的赏金猎人的短生种肝帝玩家小姐。
他说:“就算出了意外,我也可以随时随地把你们喊回来帮忙,毕竟,你们拿走的可是一支能够书写世界的羽毛笔。”
有一说一,拿别人的手短,所以,回来帮忙确实是应该的。
而做为一个有意思的,略带荒诞的世界,皮耶格尔本身对于令夷来说也是个她很想多回来看看的地方——暴怒的情绪之城同样在她想要回顾一遍的范畴之内。
水晶骑士非常贴心地为他们指明了方向,并且给了个小小的暗示:虽然羽毛笔无法调整那位在皮耶格尔世界之外的存护令使所在的位置,但它确实可以调节皮耶格尔世界本身的边界。
稍微往外拓展一丁点,并不会多么影响到这个世界的发展,尤其是,只在某一个方向上这么做——于是,这支笔又多写了一条规则,几乎让皮耶格尔将自己唯一的大门“贴”到了那位存护令使的脸上。
这条规则的效果可谓是超群的,因为这位令使甚至都受到了少许的惊吓:一群人几乎拥挤地贴在了他面前不到三十厘米的位置,他险些下意识地动手——事实上,他也真的动手了。
因为丹枫在刚迈出皮耶格尔的第一步时就将那只莲花香炉抛给了他,而这位公司的存护令使下意识地接了下来,随即从中感觉到了遭受重创、但仍然邪恶而强大的毁灭命途。
做为一位公司成员,而不是诸城者,这位令使先生也秉持着一切献给琥珀王的精神,平常更多在操心着公司物流、以及商业帝国的版图扩张问题,在战争战斗方面还真就没那么在意,于是他下意识地感觉到了慌张,脑子都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呢,手上先给这枚莲花香炉叠上了大概十几层的琥珀,将原本的玉色彻底压在了橙黄的琥珀之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位公司的令使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有些悻悻地抿着嘴唇,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