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谨慎也要适度,否则就会失去战机,这种适量的艺术不管是在烹饪界还是在其他如政务、军事等方面都有所表现,也难怪曾经有一代将军传给后人的一句名言警句就是:
治大舟如烹小鲜。
但是呢,当被封印的幻胧出现在他的手上——这时候能够小范围地改写世界规则的羽毛笔反而就成为了添头,那可是一个令使,一个绝灭大君,是倏忽恶毒的盟友!
但凡幻胧不是毁灭命途而是丰饶命途的,这会儿大概已经被送去当肥料种菜……不是,种植物。
在这种情况下,仙舟方面其实已经占据了相当多的先机,因为倏忽一直不露面的行为已经被仙舟这边解读为了他在等待幻胧和自己合作。
也就是说,他在等待队友和自己形成更强大的力量,随后才有信心和仙舟这边最多出动两位令使的情况对上。
这是仙舟这边目前主流的观点,觉得倏忽打算憋一波大的,而幻胧是他能够放出这个大来的一个前置条件。
大概他也没想到自己选定的盟友会出现马失前蹄的情况。
腾骁坐在桌边,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小幅度地来回捻动,他的影像通过黄钟共鸣系统传递到其他仙舟将军们的面前,连带着他眉梢已经快要压不下去的喜气,以及他那逐渐变得明显到昭然若揭的想法。
“你想要主动出击了,对吗?腾骁?”
腾骁将军缓慢地点了点头:“这是个好机会。”
没有人会否认这是个优秀的战机,也没有人会否认:要是这一阵东风抓得好,能够有效地利用上从皮耶格尔弄回来的这两样“好东西”,倏忽被再杀上一次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要争论的是这一战能够打出的上限:
到底是彻底将倏忽弄死,让他就没办法再度复生,还是说……
正当腾骁将军心中的天平逐渐朝着“主动出击,将倏忽一军,然后用幻胧的消息让那些逐利的丰饶民如云散去”这一端倾斜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后走进来的云骑汇报了一则让他猛地拍响了桌子,差点儿把和他“连麦”的另外几位帝弓七天将的耳朵给拍出点什么毛病来的消息。
——呼雷被擒。
腾骁坐不住了。
都到这时候了,怎么能不出击呢?此刻正是良机啊!
但他仍然坐住了。
因为,越是到了这种让人手痒痒地想要拿起刀来的时刻,就越应该冷静。
在割丰饶民的肉,以求仙舟未来更好的时刻,就算再怎么忍耐不住也要忍着,为了最大化的利益。
*
而当仙舟的将军们“齐聚一堂”,争论着应该怎样将利益最大化的时候,倏忽——这名百折不挠的丰饶令使——在丰饶民组成的联盟大本营中迎来了他的坏消息。
呼雷被抓这个消息的确对于战争双方的冲击都是极大的,还想要造成更大的波澜涟漪,估计也就只剩下某位令使战死了,又或者是某位令使被抓并且被封印,会在仙舟联盟研究完毕之后送去公司再被从头到尾研究一遍的消息了。
在一开始甚至没有人敢给倏忽汇报这一则不妙的消息:因为大家都知道倏忽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彻底的“丰饶”生命。
他没有那么多的善意,反而总是在用丰饶行毁灭之举,在这件事上,甚至有人认为如果不是倏忽获得了丰饶的赐福,他至今仍应当是丰饶和毁灭命途对半开。
当然,更为学术的研究则是觉得,他之所以走在丰饶命途上,仅仅只是因为他怕死——他不想被毁灭,并且这种想法占比要多过了毁灭其他世界,这才导致了他和幻胧实际走上命途的不同。
毕竟本来,这两个家伙对于生命和外界的态度可以说是镜子内外互相对照的高度相似。
没人愿意报信。
因为丰饶民也是怕死的,尤其是死得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甚至一丁点荣誉都没有——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也是对的,被推出来的那个步离人战战兢兢地将消息递交给了倏忽,随后下一秒就被一根极长的、几乎像是藤蔓一样的枝条卷起了脚踝。
枝条带着破空声而来,随后却变得悄无声息了,因为那被卷起脚踝的步离人长大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就像是他的肺部已经萎缩,里头的空气快速* 地离开了身体,但是没有走咽喉的管道,于是无法支撑他的喉舌发声。
原本虽然畏畏缩缩但至少非常壮硕的身体迅速地干瘪了下去,很快就变成了一层皮毛蒙在骨头上的样子,随后又是片刻,便化作了一地看不出形状的黑灰,像极了被植物根系吸干了养分之后的荒芜土地。
倏忽枝条上悬挂着的那些脑袋开始自言自语。
“废物。”
“步离人都是废物,呼雷也不例外,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了吗?”
“只是拿他们当炮灰而已,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