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难以捉摸的神秘，当季之涵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瞳一点点被自己的身影填满时，他心中渐渐升起了一种难言的满足感，他偏偏还就吃这一套。
季之涵认命地闭上眼睛：“多少？”
白寻：“我今天心情不错，给你们打个折吧，一人三百星币好了。”
季之涵小声嘀咕道：“嗯，这个价格比我预期的要低一些，算你有良心。”
白寻笑呵呵地接受了他的夸奖。
但她倒不是因为良心发现才降低报价，而是因为她很清楚他们的账户余额到底有多少，当她站在商人的角度时，那么物品的价值就不取决于物品本身，而是取决于对方口袋里到底有多少钱。
所以她给出的报价也不全是随心而定，主要还是看他们的承受能力。
像是现在，他们明明是掏钱的那一方，却还想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一样傻乐呵。
真是两个笨蛋。
已是深夜，通向旅店的路显得格外幽深寂寥。
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只有几只如同惊弓之鸟般从他们身旁飞快窜过去的流浪猫。
“喵呜！”
一道凄厉的猫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前方是一处垃圾站，还没等靠近他们就能够闻到那股浓郁至极的恶臭，对于人类来说，这里是他们避之不及的地方，但对于附近的流浪猫狗来说，这却是它们能够寻找到饕餮盛宴的不二之地。
通体漆黑的猫咪弓着脊背，幽绿色的兽瞳中带有浓烈的警惕，它的爪子已经弹了出来，随时都可以向面前站着的人发动进攻。
然而站在对面的小女孩却毫不避讳地望着它，似是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何物，她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喉咙中溢出一丝笑意：“咪咪，不要害怕，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很多很多好吃的。”
孩童的稚语听上去天真无邪，然而那只黑猫却表现得更为警惕了，它身上的毛都炸开了，尾巴也在疯狂地摇晃着。
“喵呜！”黑猫猛地朝小女孩的方向扑了过来，锋利的尖爪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狭长的血痕。
“滴答。”粘稠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滑落，然而小女孩却好像感觉不到痛觉般，唇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你没事吧！”季之涵和季之澜连忙跑过来。
小女孩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望着那只猫咪逃跑的背影。
“好可惜啊，没能和那只小猫做成朋友。”
“你很喜欢小猫吗？”季之涵一边问，一边从包裹空间中拿出碘伏和纱布。
“所有的动物，我都喜欢。”小女孩语气幽幽，“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和人交朋友，尤其是大人。”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
季之涵抬起小女孩的手臂，却发现他的掌心沾满了粘稠血液，刚才背着莫顿一路逃窜，他的衣服都已经被粘稠的鲜血彻底浸湿了。
也就是说，小女孩眼中的他应该是个浑身浴血的危险人物，可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感到过半分害怕。
季之涵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因为他还看到女孩伤口处沾着的一撮橘黄色猫毛，这缕毛发上还连着一小块不规则的皮肉。
季之涵脑内一阵嗡鸣。
他仿佛看到了一只柔弱无助的小猫在她手中一点点失去生息。
就在此刻，一道凉悠悠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大哥哥，你怎么停下来了啊？”
***
慕祁月二人和阿美之间争斗也已接近尾声。
这个纸人非常奇怪。它明明没有太多的战斗力，身手也极为笨拙，就像是一个还没有入门的初学者，只是凭借着本能在进攻。
但它偏偏有着极为顽强的生命力。无论他们用何种手段攻击，撕成碎片，或者烧成灰烬，都没办法终结它的生命，过不了几分钟它的身体就会在短时间内恢复原状。
“不能伤害他！谁都不可以！”纸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那张被鲜血浸透的苍白面容上浮现出似哭非笑的表情。
慕祁月扬起手臂，将纸人的身体抽得四分五裂，然而那些碎片很快又蠕动着聚集在一起，重新恢复成人的形态。
慕祁月的右手已经酸软到无法使力了，她带着顾瀚退到角落，企图唤回阿美的理智：“他做了那么多恶事！你到底为什么还这么护着他！”
纸人愣了一瞬。
那张扁平的脸上忽然扬起一道极为古怪的笑容，它的唇角几乎快要咧到耳根，在平面构图下，显得格外诡异。
“爱……这是爱……这是我的爱！”它的话语由一开始的不确定逐渐变成肯定的语气，那双扁平的眼睛骤然放大，像是忽然找寻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
“什么？”慕祁月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下一秒，纸人再度朝着她的方向扑了过来。
该死！慕祁月无力地挥舞着皮鞭，然而刚才还攻势凌厉的鞭子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