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能力是不是很可怕?”沈初夏小心翼翼地看向白寻。
曾经有人撞见过她汲取毒素的样子,然而对方的第一反应却是反感和厌恶,所以沈初夏一直都很怕会被别人知道自己有这样一种可怕的天赋。
白寻好笑道:“很可怕?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何况你又没有用你的天赋做坏事,我为什么要感到害怕呢?”
沈初夏哑声道:“可是曾经有人觉得我的这个能力很可怕,很恶心。”
白寻:“然后呢?”
沈初夏愣了一下:“什么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
白寻猛拍大腿,扼腕叹息道:“要是我的话,一定会把那个口无遮拦的人抓起来痛揍一顿。你怎么能轻易放走那个家伙呢?”
沈初夏哭笑不得:“这没必要吧?”
白寻震惊道:“怎么没有必要,你的心情难道没有受这句话影响吗?你难道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难过吗?所以你不应该最先考虑自己的感受才对吗?”
沈初夏垂下头来:“可是他说的是事实啊。”白寻:“什么是事实?这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事实。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那么你所说对没一句话都可以成为事实。举个例子,比如我说季之涵长得丑,这不是事实,但是他也不敢反驳我。他不敢反驳,就相当于是一种变相的承认,再经过常年累月的洗脑后,大家会自然而然认同我所说的,到时候季之涵长得丑这件事就会就成为事实,你明白吗?”
沈初夏感觉自己似乎想通了一些一直以来困扰着自己的问题,虽然这个灵光一现的念头还不足以她彻底推开那扇常年以来尘封的大门,但那扇紧闭的门扉却因此出现了一丝松动。
沈初夏:“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会好好思考你这番话的。说来白寻,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欺负季之涵。”
白寻大方地承认了:“啊,被你发现了啊。”
沈初夏:“为什么?”
白寻堂而皇之道:“因为我喜欢啊,这不需要任何理由。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在只是为我的心情服务,我喜欢,我开心,所以我想欺负他,就这么简单。如果做的每件事都需要询问缘由的话,会很累的。有时候不如随性点。”
白寻并不是个富有同理心的人,与之恰恰相反,她是个非常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她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让她自己得到开心得到满足。
但是在眼下这个环境中,她很少有感到开心的时候,待在这个监狱中的每分每秒都令她感到恶心,她已经看腻了这场令人作呕的戏了。曾经她以为,至少要先拿下36个监区的统治权才能进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但在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能被灰鼠们看在眼里之时,白寻立即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计划。
她发现自己目前面临的最大敌人不是别人,而是灰鼠,有这群家伙在,她对所有行动都会受制于人。
思虑太多,倒不如随性一点。
这句话不仅是她对沈初夏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白寻:“所以我现在做出了个决定,应该就是这几天了,我准备带着大家越狱。”
沈初夏被她陡然跳转的思维吓了一跳:“这么突然?”
白寻:“很突然吗?其实在我看来并不突然。你觉得我做出这个决定只是草率之举,但实际上这是我思虑最长时间的一件事。我和你一样,对于这里的一切感到恶心、厌恶。我之所以这一直忍耐着,是因为我在等待一个契机。但是我刚才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无论我怎么计划都无法绕过灰鼠的眼睛,而在他们当中又有多少是狱警们派下的间谍呢?我不知道,也不想赌。所以我干脆随性一些,说不定还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她们谈话之际,一道融于暗影中的阴影瞬闪而逝。
白寻计划越狱的消息很快就在狱警那边传开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们每日都寝食难安、严阵以待,甚至恨不得将监狱彻底封锁起来,让蛇虫鼠蚁全都无所遁形。
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叫嚣着要越狱的白寻生活依旧,甚至每顿还多吃了两碗大米饭,完全看不来半点准备越狱的意思。
为此被折磨的身心俱疲的狱警们就把火气发泄在了灰鼠的身上:“你们不是说,听得很清楚吗?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这件事他们熬得头发一掉一大把,若是换个囚犯他们根本不会如此警惕,但谁都知道,白寻是个极为危险的家伙,尤其是她手中那把蝴蝶/刀。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把她那把刀没收,但问题在于,他们把白寻以及她对几个党羽翻来覆去搜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任何危险物品的影子。所以这件事,也就只能这么算了。
后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白寻成为36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