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白寻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还是爱上了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曾经他以为,拥有着共同秘密的他们是世界上最为亲密的人,可是季之涵和季之澜的出现让他感到了强烈的嫉妒,白寻身上的谜团让他感到了浓烈不安。
但无论未来会怎么样,艾尔维斯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放开她的手,他会永远无条件的爱着她,至死不渝。
白寻轻轻地抚摸着艾尔维斯的后背,目光却落在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上。
她曾经说过,不会太迟的。你看报应这不就来了吗?
听着从外面传来的枪响声,典狱长表情疲惫地靠在后方的椅背上,那具庞大笨重的身体哪怕挪动一寸都会非常吃力,何况是这样一个后仰的动作。
其实他早已习惯这具身体带来的各种麻烦了,但当他对背后重重地落在椅背上的一刻,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极为微妙的燥意。
明明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但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厌烦这样的生活了。
典狱长掀起衣袖看着自己肿胀的手臂,青紫色的血管迁曲扩张,犹如交织密麻的网。曾经他也有一具健康的身体,但因为黑域的缘故,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形甚至腐烂。
每到夜深人静时,他都无法入睡,他总能闻到从自己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极为浓郁的腐臭味,他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块不见天日的腐肉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中慢慢溃烂。
一开始他还能自我洗脑,他告诉自己现在的牺牲都是在为降灵会谋求更高更远的发展,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的不满也在逐渐放大。
又有谁愿意看着自己变成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裂痕一旦产生就难以修复,信仰也是如此这般,但作为一名信徒,当之前的信仰基础产生动摇之时,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和过去做个彻底的切割,而是为自己找寻一个新的寄托。
光明教会就是他选择的目标,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已经在潜移默化之间被慢慢的侵蚀了。
光明,本来应该给人带来温暖和希望,但拥有着这样一个名号的教会给他的感觉却更像是个残忍无情的审判官,这种残忍并非是不近人情的是与非,而是一种自我至上的残忍。
“咕叽。”藏在肌肤下方的黑域缓慢地蠕动着,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随之慢慢抽离。
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典狱长望向摆在自己面前的枪。
自那天起,这把枪就一直放在桌上,从未被触碰过。
望着放在桌上的这把枪,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何迟迟没有把它收回来,或许,他的潜意识里也在等待着这一刻。
典狱长拿起手/枪,动作缓慢地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砰!”他闭上双眼,没有丝毫犹豫地扣下扳机,火力瞬间倾泻而出,将他的肌肤烧灼成可怖的黑灰色,露出藏在下方的森白骨骼。
然而在那处幽深的弹孔之中,最先涌出的并非是血液,而是一种类似于黑色胶质的怪物。
黑域们似是察觉到了危险,争先恐后地从他的身体中钻了出来,沉重的眼皮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掀开,肥厚的鼻翼被撑开到了极致,紧闭的嘴唇也撬开了一丝缝隙。
此刻,他的身体就像是个一个布满裂纹的瓷瓶,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崩坏,体内的黑域正在拼命地挣脱这个束缚着它们的牢笼,此时此刻,所有的缝隙和伤口都成为黑域们的逃生通道,哪怕是细微的毛细血管它们也没有放过,如果没有出口,它们就会用自己肥硕的身躯一遍又一遍底冲击着这具已经彻底死亡的躯壳,妄图为自己制造出一道逃生通道。
而正处于禁闭室的母体也感受到了强烈威胁感,此刻的它正蛹动着自己肥硕的身躯,缓慢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爬行。
“哐当!”白寻感受到了地面在晃动,她望向震感来源的方向,唇边划过一道极为浅淡的笑容。
看来他做出了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而黑域的失控就是她准备为三大教会献上的最后一份礼物。
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走吧。”白寻撩起垂在肩头的长发,微笑着打开关押着囚犯们的牢笼。明明是在犯罪,但沐浴在灯光之下的她竟然显现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圣洁感,银白色的长发折射出耀眼的光泽,为她镀上了一层璀璨夺目的光华。
白寻微笑着望着那群表情麻木的囚犯们,一字一顿道:“现在我们自由了。”
囚犯们先是震惊,再是感到不可思议,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性终于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桎梏之时,他们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能够获得自由了。他们一窝蜂的冲出这个困守着自己的牢笼,奔向通往自由的路径,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枪林弹雨的洗礼。
“砰砰砰!”不同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