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骷髅架子,身上仅贴着一层干瘪的皮,大概是因为常年处于缺乏血肉供养的状态,它的肌肤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灰白,像是风化的岩石层,上面还布满了灰白色的霉菌。
此刻,它正凝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眼瞳微微闪烁,似是有某种怪异的生物占据此地,借助它的双眼观察着面前这个行为古怪的人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异种忽而扯了下干涸的嘴唇,只剩下一层油皮的面庞似是一张揉皱的纸张,瞬间布满了诡异的折痕,但从它脸上的纹理走势来看,它似是正在对男人微笑。
美妆组组长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相比其他几个销售小组,他所要面临的挑战反而是最为轻松的,他手里的产品既没有过期也没有发霉,只是一些没有贴标签的分装小样,看着摆在面前的瓶瓶罐罐,他陷入了极为漫长的沉默之中。
问题就在于此,他对这些化妆品一窍不通,若是没有人给他介绍,他甚至不知道眉笔和眼线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只能把自己作为试验田,将那些五彩斑斓的颜料罐挨样往自己的脸上抹。
看着直播间中呈现出来的一张惨不忍睹的花脸,他还要硬着头皮夸赞道:“家人们,你看我们家这个产品,抹在脸上就是不一样啊,特别顺滑细腻,你们看我这脸,是不是抹上去后跟鸡蛋一样光溜?我跟你们说,你们用了之后,肯定也能变得特别漂亮。”
下面有观众提醒道:“……主播,你拿的是口红。”
美妆组组长尬笑道:“原来是口红啊,现在说呢,还带颜色呢,但你们看这颜色多好看啊,抹在脸上也漂亮。”
真的快要编不下去了。
美妆组组长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然而触手的感觉却有几分不对劲,似是油脂在高温之下缓慢融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滑腻感。
他摊开掌心,看着自己红黑相间的手掌这才意识到原来是涂抹在脸上的化妆品融化掉了。
“这破玩意。”美妆组组长小声嘀咕道,他从一旁抽出张纸巾,迅速地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但这不仅没能清理掉他脸上的化妆品,还让他的脸看上去更加惨不忍睹。
他只好再从中抽出一张纸,一番操作下来他的脸很快就泛起了灼热的红,但问题在于,他的皮肤上依然有不少残余。尤其是眉笔留下来的阴影,像是蜿蜒曲折的长虫,狰狞地贴覆在他的脸上。
弹幕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哈你们看他现在的鬼样子,真是笑死我了。】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选择成为美妆组组长呢?明明对美妆一窍不通。】
【主播,别再擦了,再擦脸都要烂了。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对面不是坐着一个异种吗?拿它当试验田不就好了吗?】
【是啊,你何必亲自动手呢?】
美妆组组长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异种,也不知道它是否看懂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在他们眼神相接触的那一刻,这名异种竟然歪着脑袋,朝着他挤出一道友好和善的笑容。
弹幕继续出馊主意。
【这样,你去给这个异种化个妆。我就给你投一票洗白值,如何?】
【我也来。】
【+1】
【+1086】
似是知道他这里能够看了乐子,一时间涌入他直播间的人数瞬间暴涨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他纹丝不动的洗白值也在此刻缓慢向上爬行。
【洗白值1%】
【洗白值3%】
【洗白值5%】
美妆组组长艰难地咽了咽自己的口水,在眼前巨大惊喜的冲击之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开始飘忽起来。
就好像忽然从天上砸下来了一块馅饼,在这种难以抵抗的诱惑之下,他完全失去了应有的理性和判断力。
他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异种,眼底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火热。
与此同时
白寻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专属直播室中,明亮刺目的光束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映衬地宛如一尊漂亮的瓷娃娃。
人们对于美丽的人事物总会抱有几分天然的宽容,所以哪怕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弹幕也完全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白寻在思考一个问题,商品之所以会诞生是因为人类的需求,直播之所以存在,也是因为人们希望通过这个途径更加直观清晰快速地购买到自己心仪的产品,既然这个直播间存在,就必然有属于它的受众群体。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发霉的食物的受众群体到底是谁呢?
白寻抬眼看向围绕在自己身侧的虚拟荧幕:“你们之前不是答应过,会帮我一个忙吗?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不能给出太明确的指示,不然这样的话,对其他囚犯就太不公平了。】
这番话从他们的口中说出来听起来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