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半天没说出来。
他觉着丢人。
那天回家的时候,他沿着山脚走,就见上山的一条小路上,一个姑娘自己朝山上爬。
他们村那山可不和南山村一样,很是高耸,要是朝里走,指不定狼都有,他小时候是听过狼吃人的,下意识就喊人,“别进上山,危险!”
见她不搭理人,他还信誓旦旦的,“山里有狼,小心咬着你。”
米英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踏实,他眉眼的担心,太真。
她和母亲两人在村里住了五六年,什么人都见过,一脸好心假装帮忙,实际心思脏的,直接不怀好意在他们家附近溜达的,还有地痞直接散播谣言的,她见得太多了。
要不是她靠着一张弓,镇住了整个村的人,娘俩的日子,根本不敢想。
所以见着宋饱,她才发觉,原来真的有这种淳朴的好人。
“呆子。”她骂一句,举起背上的弓,对他虚射一箭,转身走人。
等知道他是来相看那个女骗子的时候,她心里也纠结,那样的傻人,要是被骗,还不知道怎么样。
还好,他有个好兄弟。
“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叫红的?”她问。
砸锅卖铁的要出二百块钱,可见是喜欢。
宋饱又摇头,“不,我就是,看她可怜。”
之前的相看,他其实根本没说几句话,都是听她说过得多么差,多么难,与其说是想娶,不如说是想帮。
“那觉着我配不上你?她比我好看?”
宋饱更是摇头,“我,我配不上你。”
“怎么配不上,要二百块钱的你配的上,不要钱的你配不上了?看不上我?”
宋饱让她说的,羞的要哭出来,“不是,不是,那个是骗子,她没法和你比,我是觉着,你会种地,会拉弓,啥都比我强,我家还穷,我什么都没有。”
他实在是太实诚,让别人说,就是憨,可米英要的,就是这股子实在。
“傻,怪不得受骗,就骗你这样的老实人”,米英毫不客气骂一句,继续说,“那俩人一来,我就知道是骗子,那户人家根本没什么亲戚,也幸亏,你那兄弟挨家挨户去打听,我把知道的,给他一说,算是谢你好心。”
宋饱一时惊讶,“你说,你振武去打听出那骗子底细的?”
那时候振武说那两人是骗子,他以为他门路广,听说的,原来,是挨家挨户去打听出来的吗。
冯翠再来林家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振武啊,婶子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也就是你,拿着宋饱当亲大哥一样,操心跑腿,要不然,亲事不成,二百块钱也让人骗了,那骗子一跑,我们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多亏了你,多亏了你。”
林振武没觉着啥,他和宋饱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虽然两人的性格天差地别,也没耽误他们关系好。
不过他觉得不能埋没媳* 妇的功劳。
“婶子,一家人,谢啥,刚开始人家要二百块,我也没觉着有问题,还是秀秀,说那天来咱家坐,看着那骗子,指甲干干净净,手上也没茧子,我这才起了查的心思,没成想,还真是俩骗子。”
冯翠和孔春莲都是第一次知道这事,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我就说秀秀是个福星。”
孔春莲立马接话,“可不,哎呦,你说这丫头,那眼怎么这么尖呢,那天我光顾着瞅那骗子的脸,哪想着去看她手啊。”
冯翠激动地不知道怎么好,她拉着唐秀秀的手,“你们小两口,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她又看孔春莲,“嫂子,你这媳妇,娶的可真好,我家这又欠你们恩情。”
她实实在在,把这份恩记在心里。
唐秀秀没想到林振武还给她邀功,她先笑看一眼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的林振武,又对着冯翠说话,“婶子,谢啥啊,咱们一家人,再说,我就是说说我看到的,出力的人还是振武哥。”
冯翠一下就笑起来,朝着孔春莲说:“你看看这小两口,你谦我让的。”
唐秀秀抿嘴笑起来,好话不要钱一样,“跟着振武哥,我享福呢。”
唐秀秀是真享福,可有些人,以为嫁人会享福,实际却差着十万八千里。
春种忙完,刘红翠累得不轻,以往家里家外有唐秀秀,她轻快不少,可现在她白天跟着种地,晚上回家还得锅碗瓢盆的转悠,实在是累。
“你说云云这丫头,那时候说的好好的,结了婚带着胜利来帮忙,这也没个动静。”
她倒是想让唐秀秀回来,可现如今,唐秀秀这个名字在他们家,是连提都不能提,也就只能想唐云云。
说到二闺女,唐二顺也是生气,“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老话再没错,都是赔钱货。”
刘红翠就知道,他又想起那三十块钱,“行了,这也不是拿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