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他心跳快得要飞起,蒸腾出草垛散不出去的热气。
热,哪里都好热。
“林振武……”唐秀秀咬唇。
紧绷的弦,应声而断,林振武再也忍不住,垂眸含住她嘴唇。
和想象中一样,甚至更甜。
黑夜、野外、草垛,嘴唇相合,一切都失了控。
唐秀秀几乎要迷失在这亲吻里。
她仰头,大口喘气,仰着头拽他,“林振武,停。”
林振武咬她脖颈,移到耳垂,声音低哑的不可思议,“行吗?”
“不,不行,你清醒点。”
“操!”林振武深吸一口气,转身下去,和她并排躺在一起,紧紧攥着她的手,“老子从没这么盼他娘的二十岁。”
两颗心砰砰乱跳,空气依旧稀薄,唐秀秀不停深呼吸,忍到头皮发麻,又翻身,双手撑在他身后的草垛,黑暗中气息灼热,“还要亲。”
林振武一瞬间几乎疯魔,双手猛地用力拉下她,“老子要死在你手上。”
回到家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几乎全村人几乎都睡了,林家人也不例外,只贴心给他们留着门。
唐秀秀让林振武背着,趴在他耳边小声埋怨,“都怪你,回来这么晚,明天妈笑话我怎么办。”
亲了一回又一回,两回三回四五回的。
林振武终于是过了要一直亲的嘴瘾,声音透着漫不经心的懒,“怪我怪我。”
“那明天妈要是说这件事,你想个理由。”
林振武背着她进屋,嘴里嗯嗯,“我想我想。”
妈才不会这么没眼力介,他媳妇就是想太多。
唐秀秀还觉着不好意思,没成想,第二天,冯翠一个消息就成功转移大家注意力。
因为,宋饱和米英的结婚日子,定下来了。
“哎呦,我是真没想到,英丫头选个最近的日子,你说说,这么好的闺女,哪里找啊。”冯翠一脸喜意,一大早就来报喜。
孔春莲一听就知道是昨天的米英那边给说了日子,“就月底?”
“就月底”,冯翠连连点头,“这不,昨天放电影,人杜媒婆出的主意,让老大带着英丫头去镇上看电影,我们怕这小年轻的不自在,都没敢去,老大回来就说了这个好消息,就是他回来的晚,我估摸着你们都睡了,要不然,我昨天就来说。”
林振文啥也不懂,“为啥回来的晚,电影不到八点就放完啦。”
问的孔春莲哭笑不得,“行了,自己玩去。”
林振文摸摸后脑勺,很想知道为什么,昨天他哥和嫂子好像也回来很晚,反正他睡觉的时候,还没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可是他妈又不让问,大人的事情,真是奇奇怪怪。
等林振文一走,孔春莲拉着冯翠的手,“回来的晚,可见两个娃有话说,有情分。”
谁说不是呢,冯翠这回是心满意足,再不奢求其他,“嫂子,有时候我觉着,做梦一样,那时候,真是就差一口气,饿啊,饿的抓心挠肺,石头都恨不能啃两口,谁能想到我家老大,还能长这么大,娶上个好媳妇呢。”
孔春莲感同身受,“谁说不是呢,以前我看着振武,愁的不行,妹子,我也就和你说,以前振武是调皮,可哪里是村里人说的煞星,还不是那个该死的刘铁蛋,要是不这个杀千刀的欺负他姐,我振武能那么不要命?落下个二流子名声,这些年,村里人谁不看我家笑话,说他娶不上媳妇,我也是做梦都不敢想,他能娶上秀秀这么好的闺女。”
两个老姐妹感慨万千,想着以后的日子,只觉着越过越有劲。
月底眨眼就到,月底前,宋饱和米英去扯了证,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很兴奋,拿着大红奖状一样的结婚证来给孔春莲看,“大娘,我扯证了!”
孔春莲哎呦一声,“快来快来,给大娘看看。”
孔春莲不认识几个字,还是当年村里大队办扫盲夜校班的时候,抽空去学过几个字,可红彤彤的大红结婚证,上面宋饱和米英的名字,她是认识的。
看着看着,孔春莲眼眶都湿润起来,“好啊,好,你爸妈高兴坏了吧。”
宋饱摸着脑袋,“我妈都哭了。”
能不哭吗,孔春莲叫着林振武,“武子,你看看,你宋大哥的结婚证,等你和秀秀的证扯下来,妈不知道咋高兴,也准得哭。”
唐秀秀也跟着过来看,这个时期的结婚证,真的很有时代特色,和大红奖状一模一样,当头三个结婚证大红字,下面写着男女双方名字,四个角上还印着大红花,不过照片却是没有的。
“真喜庆。”唐秀秀伸手摸摸。
林振武拿过结婚证认真看一遍,又看唐秀秀,“等明年年,咱也扯去。”他身份证上年龄大一点,明年就能扯证。
女的十八,男的二十,就能结婚。
唐秀秀嗯嗯两声,这证在林振武眼里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