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凌厉的目光,萎了面色,软了语气道:“原是我的错,与鹿韭和霜碧无关。殿下要怎样,我自当遵从便是。”
男人见她从逆反转为满脸恭顺,心下却并未有多少的欢喜,只是抬眸示意管砚先行下去。
直至门被重新掩上,裴行之再次朝她沉声道:“过来。”
慕汐缓了缓,把从胃里翻滚上来的不适强压了下去,她稍稍作了心理建设,方抬脚走过去。
在距离裴行之身旁两步远时,慕汐正欲停下脚步,男人却敛眉道:“你的诚意便只有如此么?”
慕汐暗骂一声,深吸口气走近了两步。
不想她还未站稳,一旁的男人却忽然伸出手,扯着她往怀里一拉。
慕汐猝不及防,身子一个不稳,便摔坐在了他怀里。
裴行之双手搂着她的腰,她身上独有的淡香涌入鼻腔,惹得他身上一紧。
距离在艅艎上的那一夜,已然过了有半月余。天知道,尝过人事的他夜深人静,辗转难眠之时,有多想念她这副柔软的身体。
原想着她作天作地亦不过几日,待尝了苦,想来也能知晓他的好,便也回头了。
岂知她那破摊当真做起来,且还有种愈发向上的趋势。
情况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怎能眼见如此?便往外头放了话,让衙役管得稍稍松些。人性皆如此,眼前既有利益,且衙门又似偏向之态,他们又岂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因而根本无须他明确下令,便会有人找上她的麻烦。
相较他而言,她还是太天真。
见慕汐撇过脸不欲瞧他,裴行单手搂紧她后,便伸出另一只手握上她的下颌,迫使她正面看他。
慕汐不得已对上他的眼。
裴行之全然一副要将她拆骨入腹的模样,眸中溢满了欲色,他沙哑着声音,语调亦变得温柔,“既已到了这,便不许再摆脸色。这几日的事,本王也不会再同你计较,往后你只需好好地待在寄春馆,便什么事儿也没有。”
第35章 轻则索然,重则恶心。
慕汐原不欲说话, 却猛地一听他话里的意思,登时来了脾气。
什么叫不同她计较?她哪回出府没经过他的同意?且论他的意思,是要她往后只能待在寄春馆, 做他两年的金丝雀么?
慕汐正视他, 清明的眸子里毫无惧色:“依你的意思, 我往后便只能做你的笼中鸟、囚中雀了, 是么?”
裴行之轻叹一声, 软了语气:“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何况你哪回出府, 本王未曾同意?只你要在外头抛头露脸, 风吹雨淋才能赚得碎银几两,且一月下来顶了天儿也不过赚那几十两,这点银子还抵不上本王书房里的一个白玉瓷瓶值钱。既是如此, 你又何必寻这样的罪受?”
裴行之承认,他清楚她的抱负,亦深知她有实现这个抱负的能力。
然在瞧见她对外面的那些男人温声细语时, 他心里的占有欲却在疯狂叫嚣着:把她藏起来,把她藏起来。
唯有如此, 她的目光便只能落在他身上。
纵然那道目光里带着厌恶和痛恨。
闻得他这番话,慕汐顿然被气呛了口气在胸口里, 她缓了缓后, 嗤声道:“我一乡野女子, 可不敢登着梯子说话,只怕高攀了殿下。”
她言语间皆是讽刺,裴行之不由得怒意腾起, 可仍是尽可能地强压着,与她温声道:“本王都已这般低声下气了, 你还要如此么?”
“殿下这话可差了。我要不要如此,能不能那般做,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慕汐气极反笑,“裴行之,我绝非你身边的一条狗,可任由你的情绪来左右我的一切。”
男人敛眉,沉声道:“本王从未这样看你。”
“既是如此,那便放我离开。”
她这话音方落,裴行之骤然回神。
顿了片刻,他瞧着她连连冷笑,“你这一番辩驳,到底不过为这个。本王待你如何,你当真看不明白?”
慕汐嗤笑着,寒声道:“我自然看得明白。这一路,你迫我臣服、伤我身子、毀我抱负,桩桩件件我都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到她此言,裴行之忽然明白,他在她心里的印象是再难扭转。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压着心中的□□?
屋里烛光摇曳,一圈圈的暖光下,男人修长的指腹触上她的脸,神色宛若从地狱爬上的恶魔。
他轻轻划过,当即抱着她起身往里走。
月色纱帐旋即被放下。
男人覆上去,扣住她后颈,俯在耳边的声音。犹似恶魔呢喃:“你既这般说,那想来多一桩,少一桩也无多大区别了。”
一面说着,裴行之当即覆上去。
慕汐强忍着身上的黏腻恶心,咬着牙不愿出声。
裴行之稍稍松了力度,把她抵在方寸间,极尽暧昧地轻声道:“好汐儿,你何须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