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几番云雨后。
瞧她微喘着气儿,脸颊染上两抹潮红,汗水浸湿了两鬓的发丝,裴行之餍足地喟叹一声,方从她身上翻身而下,侧身揽着她。
顿了顿,裴行之思及一事,便道:“本王想着,你既已名正言顺地入了府,那府中的事务也该交与你打理了。”
对于这王府里的事,慕汐并无半分兴趣,何况她又不是要常留于此,因而推脱道:“我瞧周伯打理得便很好,况且王府里的事儿必定不少,我从未管过家,哪里能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她提及“家”这一字,裴行之的心情愈发嬉怡,便将她的身子侧过来,彼此面对面地瞧着她,扬唇道:“你方才说什么?管‘家’?”
男人那墨色的眸子里含了几许浅浅的笑意,慕汐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便佯装出被他看穿了心思的窘迫,低眉娇嗔了句:“我往后不说便是。”
裴行之忙揽紧她,轻笑着哄道:“为何不说?你既已成了我的妻,这王府便是你我的家。”
慕汐靠在他的胸膛上,眸里淬满了寒意,嘴里却淡声应道:“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虽是这般敷衍,然裴行之已是十分满意,便温声道:“我已吩咐周伯,明儿便把府里历年的账本拿来给你瞧瞧,你先熟悉熟悉账目,待过些时日便让周伯教你如何管理,届时也会容易些。”
既无法推脱,慕汐趁此机会道:“你既要我理账管家,那其他事便难以顾上,届时若忽略了些事,你可不许说我。”
裴行之微惑,“嗯?”
自慕汐的身子被诊出伤了九分,裴行之便命人严格控制她的饮食。她一日下来,用过什么,喝过什么,用了几分,喝了几口,皆有人在旁执笔细细记录。次日一早,还要由专人送到书房给他细细察看。
单是如此,也还好些。
只裴行之还让大夫给她开了药,每日一碗,从不间断。
自己的身子如何,慕汐清楚得紧。既没有再怀孕的可能,她悬着的心也已落下,便也由得他折腾。
见他一脸惑色,慕汐解释道:“大夫可说了,若要我养好身子,便不可烦心劳神。你既要我理账管家,自然不能不烦心劳神。”
裴行之霎时明白,怔了两秒,不觉笑了:“你这话也有理。既是如此,那此事便先搁一旁,待你调养好身子再说。可我给你备的聘礼,那账目还是由你自己管,田庄和铺子里头的锁事倒可交与周伯去打理。”
他既已退了一步,慕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点头应声。
翌日。
慕汐用完早膳,周伯便把她聘礼中有关田庄、铺子的账本拿过来,堆叠起来竟有近三尺高。
慕汐讶异,“不是只有田庄和铺子的账本么?为何这般多?”
周伯微微笑了下,解释道:“殿下把淮州城以东的一千七百亩良田,还有郦京的一千三百亩良田尽数归于娘娘名下,这其中合计起来便有七个庄子,庄子里头又有各类账本,光田庄一目的账本便有三十五本。另外淮州和郦京的铺子归入娘娘名下的有二十七家,因而里头也有二十七本。”
闻他此言,慕汐顿然惊得微微张嘴,她怔怔地往桌面上那小山般高的账本看了眼,一脸愕然,“这加起来不得有六十二本?”
周伯恭敬回:“是的。”
“不知这些田庄和铺子每年可收多少银两?”
“若是丰收季,一个庄子可有一万两,一家铺子可有五千两。娘娘有七个庄子,庄子一年可收七万两;铺子二十七家,一年可收十三万五千两。当然,这只是针对丰收季而言,倘或遇上天灾,这银两是要以打七折算的。”
慕汐只觉惊诧,“便是打七折算,每年也有十四万两。”
“殿下战功赫赫,淮州的富庶仅次于郦京,因而陛下才会把淮州赐与殿下作为他的封地。娘娘名下的多是良田和一些很是赚钱的铺子,便是遇上严重些的天灾,每年少说亦有十万两打底。每年收成上来,老奴会先把账本呈与娘娘细看,届时再把银两存于钱庄,娘娘何时要用,尽管去支出便是。”
慕汐喃喃,“这般说来,我如今岂非成了个小富婆?”
“这不过是王府三成的收入。”恰在此时,裴行之哈哈笑着从外头进来,周伯见状,忙退出去。
瞧她一脸的财迷样,裴行之心情大好,抬手轻敲下她的脑门,温声笑道:“这些且是少的。待日后你能管家了,王府里的所有东西都由你支配。跟着本王,不论地位,还是尊荣,本王皆会给你。”
他所说的尊荣和地位,她根本不在乎。
虽是这般想,然慕汐面上仍是淡淡地,道:“你把钱皆给了我,便不怕我卷钱跑了?”
男人闻言,狭长的眸子霎时变得幽深不已,不知思及了什么,他立时弯腰一把将她屈膝抱起。
乍然被他揽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