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胃里不觉一阵翻腾。
有一日他驾马经过东街口,偶然救下那位险些被牌匾砸到的申小姐,不想她过后她竟说什么“对他一见钟情,势要嫁他为妻”,他登时被唬得面如土色,连躲了她好几日才彻底甩掉。
管砚大惊失色,连连退了几步,一脸惶恐地摇摇头,“别别别。殿下,属下不要什么奖赏了,只盼着有口好酒喝喝便心满意足。”
裴行之见他一脸惊慌,不觉笑道:“罢了,本王今日心情好,不逗你了。酒窖里有三坛七十年的女儿红,且都赏你了。”
他这话音未歇,横在管砚心头的阴霾顿时被一扫而散。
酒窖里那三坛七十年的女儿红,可是他惦记了好久的。
此前任凭他怎么求,殿下也不曾应声儿,今儿瞧他的心情那般好,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这不,果然赏他了。
管砚当即屁颠屁颠地跑到酒窖去把那三坛女儿红取出,寻了军中几位知己好友,让人炒上两个小菜送到家中,闲话至天明。
晚间时。
裴行之迫不及待地处理完送来的公牍后,便入了偏殿,钻进了她那满是馨香的锦被里。
第72章 唯愿他年年岁岁,身健无忧,喜乐长明。
慕汐闭着眸, 任由他揽着腰。
感受到她轻微的抖动,裴行之便知她还不曾睡,思及今日周伯来回禀之事, 他掩不住内心的雀跃。
不喜慕汐后背相对, 裴行之轻轻地把她翻过身, 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体温, 柔声道:“本王看了个好日子, 下月十六宜嫁娶、纳采、祈福。明儿本王便上书朝廷,将你扶为正妃。”
慕汐睁眸, 陡然一惊。
下月十六, 不正是他生辰的次日么?
堪堪过了两秒,慕汐压住内心翻起的滔天巨浪,抬眸望向他时, 面上的欣喜又恰到好处。
她诧异道:“你此前不是说,要让我管家做出些许成果后才可扶为正妃么?”
裴行之伸手勾下了她的鼻尖,轻笑道:“本王要将你扶正, 岂容他人说三道四?”
慕汐闻言,不由得嗤笑道:“当日在鹤州, 是谁说身处高位,便处处皆有顾虑。您纳一位出身低微的女子为正妃, 便不怕他人笑话么?”
从前他那般说, 的确是有这样的顾虑在。也许当日确实是不够爱, 才会觉得她出身低微,能成为他的侧妃已然是天大的福气。
然现下,他再顾不得什么。
倘或能把她留在身边, 她纵是要穹顶上的明月,他也会想办法摘下给她。
裴行之轻叹一声, 道:“当日是本王说错话了。”
慕汐定定地看着他,“你当真执意如此?”
“当真。”
“你便不怕他人在背后议论,说你是佞臣,妄自尊大,自甘堕落?”
她此言,似在担忧他的清誉。
殊不知,这种虚妄的东西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男人轻笑,待她的怜惜又多了几分,“在他们那些自称为清贵之流的文官眼中,本王早已是佞臣,既是佞臣,又岂容他人在背后数短论长?”
慕汐一时语噎,无可反驳。
正思量间,裴行之抚上她的腰肢。
指尖忽地触及肌肤,感受到他身体的炙热,慕汐一阵颤栗,她忙握上他的手,佯装嗔怒,“今儿一早你才......快别了,我这腰还酸着呢。且我明儿还要事要做,你让我歇一晚。”
周伯过来回禀后,裴行之自然知道她明儿要做什么,他原也想着让她好好歇上两晚,不想却见她一副正经模样。
他一时戏谑心起,偏想瞧她红了脸。
男人抽出手,反手扣住她的,令慕汐动弹不得后,才伸出另一只手继续往上,语调微微拉长,轻笑道:“好汐儿,你这般不经磨,往后该怎么办?”
慕汐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胃里蓦地一阵翻涌,险些要抑不住嫌恶的表情。
清楚裴行之想看什么,她登时红了耳垂,低眉讷讷地道:“这种事,我哪里知道怎么办?顶多,顶多......”
裴行之扬唇,轻笑贴紧了她的耳垂,那微烫的感觉顺着她的耳垂流过来。
男人轻轻往她耳洞吹了口气,语调暧昧,哄她继续往下说,“顶多怎么样?嗯?”
他温热的气息蹿进耳朵深处,慕汐只感觉手臂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所幸有锦被掩着,这才不至于令他瞧出破绽。
“别,痒。”
她微微颤栗,抬手欲挡在胸前,不想男人反贴得更紧。
裴行之心情愈发愉悦,“不说?嗯?那我还是动手吧!”
“别,我说我说。”
拉扯已近极限,慕汐忙求饶,犹似小小娇妻般低眉缩进他胸膛上,低低地道:“顶多,顶多你时常锻炼一下我。”
未遇见裴行之前,慕汐从未想过自己的演技还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