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反倒哭起来了?”
裴行之这方止住泪水。
慕汐松开他。
男人笑出了声,“还不皆是怪你,本王想不到我家阿汐能这般为本王着想,处处想的皆是要本王身康体健。”
慕汐努了下嘴,道:“我此前便说了,你可关乎着我下半辈子的荣华,是你自个不信罢了。”
裴行之鲜少见她有这般俏皮可爱的表情,便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脸,温柔缱绻地道:“明儿便是本王正式迎你为王妃的大喜日了。虽说此前已有侧妃礼,可本王不愿委屈了你,因而喜服明儿一早便会有人送来,全城宴席会大摆十天十夜,寓意你我的姻缘十全十美。”
闻得他这话,慕汐不觉在心内冷笑。
十全十美?
亏他能说得出这话。
所谓爱情,所谓姻缘,本该是彼此两情相悦才对。独他一人执拗,岂不可笑至极?
然虽这般想,慕汐面上却仍是柔柔地笑道:“此事,我自然听你的。”
裴行之扬唇道:“明儿过后,你便是本王的正妃了。淮州虽离郦京甚远,只但凡王侯成亲,理当携妻上京拜见陛下,因而最晚半个月后,我们也得启程去一趟郦京。”
慕汐莞尔,“此事你做主便好。且我正好没去过郦京,此番若得前往,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男人轻笑道:“本王的王妃,见过的世面比京中那些成日只会宅在后院算计的闺阁小姐大多了,何须同她们见什么世面?”
闻他此言,慕汐便知他是理解错了,不由得笑出了声:“我说的见世面可不是这些。宫里的御厨,手艺想必是相当不错的,我想尝尝;宫里的御医,医术想必也极好,我也想切磋切磋。”
裴行之瞧她一副口水欲流的模样,笑道:“也是,这才符合你的性子。除了吃,便是醉心于医术了。”
他言及此,慕汐顺势抬眼望了下天,不觉摸了下肚子,道:“说起来,今日为了备你我生辰,我忙得连晚饭都没吃两口。现下天儿也晚了,夜深霜浓,路会很滑的,我们先回去吧!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慕汐把他的手握在掌心,摇着他一脸撒娇地哀求。
裴行之暖得心都要化了,自是不能反驳,便和慕汐回了浮夷轩,又当即命人备了一桌菜在她房中。
饭菜上来时,还冒着热气。
慕汐见状,伸出舌尖撩下唇,再顾不得什么,忙坐下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口后,正要举起酒壶倒酒,不想里头却空空如也。
她瞧了裴行之一眼,方朝外笑着喊了声:“赵嬷嬷,这样儿的大喜日,你怎么能不给我备壶酒呢?”
赵嬷嬷忙进来。
裴行之摁住她,漾起唇角温声劝道:“明儿还有宴席,你是本王王妃,正是主角,可不能醉酒托赖了。”
慕汐合起掌心放到胸前,苦着脸哀求道:“没事的,就一壶。你和我两个人,顶了天儿,也不过两三杯,哪里就能醉了?”
裴行之定定地看着她。
半晌,终究还是他先落了下风。
男人无奈又万分宠溺地微微笑道:“好吧!就一壶,可不能再多了。”
慕汐当即抬眸看了眼赵嬷嬷。
赵嬷嬷忙识趣儿地乐呵呵拿上酒壶应声出门,不多时,便将那彩绘牡丹青瓷壶装满酒送了过来,“这是新酿的女儿红,纯度不高,殿下和娘娘喝上两杯必定不会醉。”
慕汐点头,一面给裴行之倒了杯酒,一面道:“你且出去吧!这里不必人伺候了。”
“是。”
闻得赵嬷嬷将门掩上,慕汐方倒了杯酒出来尝了两口,虽不及那些陈年老酒,却也醇香浓厚。
她忍不住连喝了两杯。
正要放下酒杯时,慕汐瞧了瞧对面,却见裴行之半分未动,便又给自己倒了杯和裴行之的碰了碰,再次仰头一口灌下。
不想她喝完了,对面人却目光沉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慕汐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怵,生怕是哪里露了破绽,让他给瞧了出来。
然慕汐转念一想,若他手里有了证据,必不会似现下这般平静。
也许,他只是心生疑虑罢了。
思及此,慕汐缓了缓,压下内心的不安,尽可能让自己显得与平常无异,“裴行之,我都敬你了,你为何不喝?也太不给面子了。”
见慕汐似有生气,男人眸中的阴霾霎时散去。
裴行之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杯子,亲自倒了杯酒后,方把他面前的那杯推至她跟前,温声道:“我们成亲这般久,也还没喝过交杯酒。莫若便把这杯当成交杯酒,如何?”
裴行之这是示意她喝他那一杯。
也即是说,他怀疑她了。
骤然意识到这一点,慕汐心里微惊。可转瞬,她便调整好情绪,倏地笑道:“你是怕我给你下毒么?”
她这话音未歇,男人那原是温柔的眼色一刹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