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言州闻言,冷笑道:“逼退裴行之?呵!昌炎的掌权者并非是我, 纵是我能逼退裴行之,我也难以从中获利,即便我是昌炎的四王子, 可那又如何?”
他愈是这般说,慕汐愈是不解, 她蹙眉道:“那你费尽心思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江言州讪笑道:“不为什么, 只要看到裴行之痛苦、堕落, 在情爱这种东西面前低下他那不可一世的脑袋, 我就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兴奋。什么骁勇善战,什么铁骨铮铮,什么功高今古, 全是他妈的屁话。”
越往后说,江言州的面色便越发疯魔, 连眼底都似有浓浓的妒意溢出。
慕汐霎时明白过来,缓了片刻,便试探道:“你和裴行之,从前认识?”
闻得她此言,江言州转瞬回神,眸色渐渐恢复正常,他怔了几秒后,方冷笑道:“我认得他,他不认得我。”
呃!
原来是陌生人。
慕汐虽痛恨裴行之胁迫她,然在领军打仗方面,她却不得不承认,裴行之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过于优秀之人,往往会惹来众多非议,纵是彼此素不相识,也阻碍不了他给你泼上一桶脏水。
慕汐忍不住直言:“所以,你是嫉妒他。”
她突发此言,江言州蓦地一怔,顿了两秒,他似倏然反应过来,面色霎时变得阴狠歹毒。他猛地上前,一把掐紧慕汐的脖颈,气急败坏地寒声道:“我嫉妒他?笑话,一个会女人白头之人,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慕汐被他掐得喘不过气儿来,可她仍是凉凉地扬起唇角,道:“就,就因为他,他拥有你,你渴望了一生的权势和声望。”
综合他方才所言,慕汐大致猜得出江言州的身世。昌炎和郦朝数百年来势不两立、水火不容,而他身上却流着两国人的血,这既不为昌炎人所接受,也无法心甘情愿地生活在郦朝做一个普通百姓,心理上的扭曲导致在他见到与他同样是父不爱、母早逝的裴行之,却见他有着与他不一样的人生后,内心便疯狂地滋生出嫉妒、愤懑、怫郁等种种阴暗情绪。
骤然被慕汐戳破了心思,江言州顿时恼羞成怒,他蓦地收紧了手,原是清俊的脸倏然变得扭曲,眸中似是蹦出火来,似乎愤怒已使他忘记了一切。
慕汐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儿,面色也因几近窒息变得苍白,正当她以为自己要魂断于此时,却隐约瞧见从门口冲过来一人。
下一秒。
“砰”地一声,江言州应声倒地。
忽地得到喘息,慕汐单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然她还未来得及回神,赶来的男人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还不忘迅速拾回她落在地上的包裹后,一面迅速往外跑,一面关切地道:“阿汐,你没事吧?”
这声音犹似山涧清泉滴落在地,清润至极。
这是......景嘉珩。
待稍稍缓过气来时,慕汐发现自己已然身在一辆马车里,景嘉珩正满脸关切在旁搀着她,以免她被马车颠簸地稳不住身子。
风掀起卷帷,慕汐这才看清在外头策马的竟是沧叔。
直到再无不适,她一头雾水地看向景嘉珩,“景公子,你和沧叔怎在会现在那?”
景嘉珩自然没好意思说他和沧叔是特* 意来越州的,只因当日她曾说过她自越州而来。
他想着,他纵是无法和她相爱相守,他也想在有生之年来瞧一瞧她自小生长的地方。
然当他和沧叔绕着小道想要入城时,却远远地见一个男人扛着位与她身形相似之人钻进了马车里。
两人一拍脑门,当即跟上去。他们虽不知那男人出于何目的,亦不知他到底是不是人牙子,可万一呢?万一他真是人牙子,那这姑娘的一生岂不毁了?
可当瞧见那姑娘的真容时,他却惊呆了,便不由得缓下心神,幸而此番来对了。
赶车的沧叔听到慕汐的话,见那傻小子久久未应,便大笑道:“越州乃慕姑娘的故居,他自然要过来瞧瞧。当日魏大夫原想着把衣钵传给你,谁知......”
言及此,沧叔一刹间止了下话头,顿了半秒,他方转而道:“后来这小子主动和魏大夫说想学医,魏大夫便把衣钵传给了他。这小子天赋极好,又十分刻苦,虽才学了大半年,然已是能出师的程度,他便和魏大夫提了,道是想着出来行医济世,多看些世面。我一人待在半榆关也是无聊得紧,兼之他一个文弱医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若让他一人出来,我也是不放心的,便勉为其难陪他一起咯!”
听到后半截,景嘉珩满脸郁闷,“是是是,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所以也不知此前是谁每日从酒肆里把你拖回若为的。”
景嘉珩从了医,这倒是慕汐始料不及的。
正说着,景嘉珩回过神来,不由得问:“阿汐,我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