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坐下,随口道,“你下班我就不来了,说不定明儿就痊愈了。”
柳筝楠瞧了眼他的伤口,确实没有大碍,拿了消毒药品和纱布过来,极为熟练地开始消毒包扎。
此情此景,李頔看着柳筝楠,想到什么,忽而道,“哎,上次盛泽和他老婆过来,你为什么那副表情?”
李頔说罢挑了挑眉,“怎么,难道盛泽是你前男友?”
一句话两个大雷,柳筝楠脸色未改,手上用力,李頔直接痛叫出声,“疼疼疼……”
柳筝楠沉沉开口,“第一……”
“你不叫喂。”
“.…..”
柳筝楠深呼吸,忍住揍人的冲动,“李頔,你想死吗?”
李頔一笑,“看柳医生这么严肃开个玩笑而已嘛,你继续,我听着。”
“第一,上次盛泽旁边那个贱人不是他老婆,是他在外面勾搭的小三;第二,前任?”柳筝楠看了他一眼,“我眼光没那么差。”
李頔闻言扯了扯嘴角,对视间,清了清嗓子:“……其实我跟他关系就还好。”
柳筝楠不置可否,总归是无论何时何地一想起盛泽就冒火,继而愤愤然道,“你们男人分不清香臭,外面的总比家里的好。盛泽那个没良心的,敢嚣张成这样,就是欺负鲜鲜没父母撑腰呗,要是鲜鲜父母还在,哪里能看得下去自个儿的闺女受这种气……”
鲜鲜?沈鲜鲜?
李頔笑意凝结,神色忽而变得些许凝重,“你说谁?沈鲜鲜?”
柳筝楠也一怔,“你认识鲜鲜?”
李頔当下只觉得头脑发胀,声音都古怪几分,“.……你是说,沈鲜鲜是盛泽老婆?”
柳筝楠蹙眉,“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她结婚了?我以为……”
柳筝楠看向他,不解,“你以为什么?”
李頔没说话,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倏而凝重起来,眸色深深。
片刻,李頔起身道,“我没事了,谢谢柳医生。”
柳筝楠目送他突然离开,像一阵风,不觉哑然。
李頔径直回了家,进了门看见家里的阿姨,试探着问起李逍,阿姨说大少爷最近几天都回来得早,回来就在书房里待着。
李頔点了点头,在书房前踌躇片刻,扣了两下门,抬腿走了进去。
李頔进了书房,便见纸张散了一地,李逍果不其然在里面抄写经书。
案几旁放了一沓已经写好的纸,地上的废稿比写好的还多。
他大哥是个闷性子,遇到什么事儿都喜欢埋心里。
只要一有心事,就躲书房里抄写经书,心里越乱,写废的纸越多。这个习惯倒是从小到大一点没变。
李頔看着李逍,在心里叹了口气:“哥……”
紧握着毛笔的手顿住,指尖隐约发颤,李逍抬眸看过来,神色看不出异样,“怎么了?”
李頔抿了抿唇,勉强一笑,“出来吃饭了。”
“嗯。”李逍淡淡点头,将笔放到了一边。
饭桌上,李教授不在,徐女士跟三个儿子吃饭,吃到一半,又拉拽起了老话题。徐女士看着李逍,先叹气,随后将话题东拐西拐引导了相亲上面。
“李逍啊,今天我遇见你周阿姨了,你周阿姨还问起你了,问我你有没有对象,要是……”
“妈!”“妈!”
刚刚开了个头,李頔和老三突然同时出声。
徐女士住了口,朝两个儿子看过来,神色怪异。
李頔咳了两声,皱眉:“大哥最近心情不好,您别老提这事儿烦他。”
老三用筷子戳了戳米饭,没说话。
徐女士当时没说什么,事后直接去了李頔房间问话,“你那会儿在饭桌上说你哥心情不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李頔愣了下,否认:“没有,您想多了。”
徐女士挽手看着二儿子,表情狐疑:“还有老三,你跟老三你们俩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頔顿了下,随即否认得更大声,“我们能知道什么呀,大哥是个闷油瓶,什么事儿都自己闷着,他的事儿他不说谁知道?”
徐女士看着李頔,将信将疑。
“真没什么事儿,妈,大哥什么时候让你们操过心?”李頔说。
李頔好说歹说送走了母亲,合上房门不觉叹了口气。
不知道这一劫,他大哥该怎么渡。
那次之后,沈鲜鲜大概有半个月没见到李逍。
一个人游山玩水,浑浑噩噩,仿似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不过同在一个圈子里,但凡出去应酬几回,参加几场宴会,总归是会遇到的。沈鲜鲜再见到李逍,便是在某个共同认识的人的生日宴上。
两个人遇上,近乎擦肩而过,李逍并没有主动理她的意思。好像她不开口喊住他,他便不认识她。
沈鲜鲜端着酒杯从他身边过去,本想一走了之,却终是没能压住想阴阳两句的心,又退回来,望向那人,语气幽幽,“不是吧,好歹认识一场,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你把我裁了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倒端起架子来了?”
几乎同一时间,李逍垂目看过来,视线准确无误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