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我,兴许我觉得没意思就不说了。”
李逍一怔,旋即真的不再理她。
沈鲜鲜再问他什么,他便真的什么都不答了。
沈鲜鲜有些好笑,很莫名其妙地,竟然觉得此人有些……可爱。
这个念头生出来,沈鲜鲜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
院子里两棵大枣树,其中一棵靠近西厢房的窗子,纱窗虽关着,似乎挡不住蚊子,每每这种季节睡在这里,哪回起来也满身红包。
沈鲜鲜拎起一旁的夏凉被搭在了腿上,终于有了些困意。
“院子里两棵枣树,一棵酸枣,一棵甜枣,明天摘给你吃……”
沈鲜鲜絮絮叨叨说完,眼皮渐渐重了,不多时,终于入了梦。
吵着要说话的人睡着了,吵着要睡觉的人却仍醒着,没有丝毫睡意。
李逍睡不着。
他也并不吃惊他会睡不着。
自应下她宿在这里那一刻,便知道这一夜大概不会好过。
这个房间蚊子确实不少,纱窗关着,却没什么用。沈鲜鲜睡得极不安生,身体小幅度地动着,细长的手指无意识抓挠着裸在外面的皮肤。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原本白皙的皮肤像在发光,皮肤上被她抓挠出来的红痕分外显眼,有种狼狈的妖娆与冶艳。
李逍安静坐在地板上,借着月光看她,须臾,他站起来,赤着脚走到一个八仙桌前,将上面闲置的一个手工蒲扇拿了过来。
床榻不高,不过一尺有余,李逍靠着床边在地板上坐下,而后手上的蒲扇极小幅度地挥动几下,表情淡淡的,帮她赶走了前来叨扰的蚊子。
手上在赶蚊子,人却在发呆。
他安静坐在地板上,一只手搭在床边,另一只手轻挥蒲扇,头微微低着,额间几缕发丝垂落,遮住了那双浅茶色的眸子。
似有万千情绪涣散在夜色中,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床上的人安静睡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不时在皮肤上抓挠的手却是渐渐安分下来,呼吸平稳,睡得格外沉醉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也许更久,沈鲜鲜突然翻了个身,随着她的动作,原本搭在腿上的夏凉被掉到了一边。黑色运动短裤下,白晃晃两条腿笔直修长,脚踝纤细柔美……
让人,让人有种想要握上去的冲动。
李逍动作僵住,很快移开视线,身体却比理智先有反应,掀起一种让他恼怒的热浪。
李逍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院子里,用冷水洗了把脸,眼睛沾了水,透出一种近乎脆弱的茫然。
——他不是在河边钓鱼么?怎么最后反倒被人钓去了家里。
李逍越来越看不懂自己了,也越来越不能预判这个错误的走向。
明知道是个错误,明知道该改,明明也在改……可他还是眼睁睁看着这个错误放大,看着自己错得越来越回不了头。
清晨,沈鲜鲜醒来,便见地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屋内已经不见李逍踪影。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本以为李逍大抵先走了。一开门,却见那人端端坐在一个蒲团上,竟是倚着门睡着了。
沈鲜鲜蹲下来,瞧着那张俊俏冷淡的面孔,初时觉得有些好笑,看着看着心中不知为何生出几分柔软的怜惜。
不是讨厌我吗?不是要绝交吗?为什么还愿意帮我?
沈鲜鲜在心里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善良了,对我这种人都这么容易心软。
……
李逍回到家,身上穿的还是那身运动装,将衣服换下来的时候,口袋中倏而滚落出来几个枣子,色泽鲜亮,饱满诱人。
谁偷偷塞进来的不言而喻。
李逍蹲下来,从滚落的枣子里随便抓起一颗,试探着放进唇间。
咬下去,他吃到的那颗,刚好是酸的。
李逍走出房间,母亲刚好从外面出来,刚打完一个电话。
徐女士望见大儿子,眉宇舒展,“听说设计公司那边团建了,还顺利么?”
李逍嗯了一声,“没什么不顺利。”
旋即转了话题,突然道,“下个月国外那场服装展,您是不是要过去?”
“是啊,怎么了?”徐女士问。
“我去吧。”李逍说。
徐女士看过来,“你要去?”
“可以吗?”
徐女士眼睛亮了亮,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的意外,“当然可以。”
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总少不了各种应酬,先前这种工作,大儿子总是有多远躲多远,所以这次她也没抱希望,干脆问都没问,没想到他竟主动要去。
李逍似松了口气,又道,“走之前我会将设计公司那边安排妥当,平日里,妈如果有时间,也帮忙留意一下。”
徐女士闻言微微诧异,“不就几天的事儿么,怎么听你的意思,要待好久似的?”
“是想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