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尴尬地收回视线,艰难地对裴父裴母说:“伯父,伯母,我无意针对裴家,玉琪将来也不要裴家一分一毫的家产,但裴玉铭他罪不可恕,我不能容忍他逍遥法外,继续伤害玉琪,他落到今天的局面完全是自作自受,希望二位能明白。”
为了裴玉琪,韩夏南给出了他最大的诚意,拿出了他最讲理的姿态,毕竟不久之前,他差点就被撞死,甚至还有一个猜想,他没有过多计较,那就是裴家父母可能对裴玉铭做的事情或多或少有所了解,他们却并没有惩治裴玉铭,对事态发展坐视不管了。
裴母震惊得说不出话了,她本以为上次雇人伤害裴言思就已经是裴玉铭做得最大的恶了,没想到他还做了更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想不明白裴玉铭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以前只是个稍微调皮活泼些的孩子。
而裴父脸上的焦急远超过了震惊,事情到了这一步,要捞人怕是难了,要逼韩夏南放过裴玉铭基本是没可能的,裴氏本就比不过旭祥集团,更不用说还有一个瑜启的秦珩。
于是,裴父打起来感情牌,“玉琪,言思,爸知道玉铭他错得离谱,可他终究是你们的弟弟,玉琪你还记得吗,玉铭他从小就喜欢黏着你,你上什么大学,他也跟着去,每天嘴里念叨的最多的也是你,他本来是个好孩子的,只是你们抱错的事情弄清楚后,他一时接受不了,动起了坏心思,你们姐弟几个都是那场意外的受害者,如今大家都好好的,能不能原谅他这一次,爸保证,以后一定好好教导他,让他重新做回那个乖巧听话的好弟弟,好吗?”
裴玉琪第一次看到敬仰的父亲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心里难受极了,裴家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她寸恩未报,还把他们的儿子送进去了,裴玉铭骂她那些话大抵是骂对了。
“爸,对不起,夏南,这件事能不能……”
“爸你这话的意思,听起来的意思好像是一切都是我回到裴家造成的?是不是我不回来,裴玉铭就不会变坏,也不会有今天这场闹剧?抱错孩子的意外,受害者要是只有我一个就好了,牺牲我一个,幸福一家人,那你们还认我回来干什么。”
裴言思打断了裴玉琪,双手抱胸冷眼看着裴父,这个一家之主,这个在她跟前永远摆着高高在上的长辈的架子,既不会责怪她一句,也不会多关心她一句,在她大吵大闹,作天作地,闹得裴家不太平时,借着工作永远隐身的男人。
裴父不耐烦地蹙眉,额角被气得一突一突,这种时候她跳出来做什么,把秦珩再牵扯进来吗,他忍着怒火,竭力保持冷静地说:“言思你误会了,爸没有这个意思,你们都是我的儿女,谁受苦我心里都是一样的难受,可玉铭他年纪还小,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本可以有无数种可能,现在他进去了,一辈子就毁了,裴家的名声也毁了一半,更不利于你们将来的婚嫁,就当是爸求你们了,原谅他这一回吧。”
裴言思嗤笑一声,不说话了,说再多都没用了,他听不进去,只想捞裴玉铭。
裴玉琪陷入挣扎,她看了看裴父,又看了看韩夏南,所有人里她是最为难的,她欠了最多恩情,也遭受裴玉铭最深的背叛,跟她一起长大的,在得知她不是裴家的亲生女儿后拍着胸|脯保证对她的感情永远不会变,她爱护着的弟弟,竟然算计她,甚至雇人想要撞死她。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跟裴玉铭和解,可在父母期盼哀求的眼神下,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去和解,“夏南,算了吧,我不怪玉铭,也不告他了。”
裴父眼睛一亮,看到曙光,韩夏南在这种时候站了出来,断绝了裴父的念头。
“裴总,您逼玉琪是没用的,这不单是你们裴家的家事,裴玉铭他预谋杀害的是我,是旭祥集团未来的继承人,退一万步来讲,我可以放过他,韩家也不会放过他,如果您执意保他,那就请裴氏企业做好跟旭祥为敌的准备。”
韩夏南本不想把话说得这么僵,实在是裴父太得寸进尺,什么好处都想要,从裴玉铭朝他下手时,事态就已经波及裴氏和旭祥,现在只抓了裴玉铭,旭祥没有任何针对裴氏的举动,全是他在背后努力的结果。
他一个差点被害了性命的人,今日给足了裴父诚意和脸面,已经是他极好的修养的表现了,但裴父半点都不领情,他的耐性也要告罄了。
心里的算盘被人揭穿,裴父说不出话来了。
事情不欢而散,裴言思和裴玉琪皆是心事重重地离开了裴家。
闹了这么一出,裴言思是没心情回车行练车,她心情很不好地直接拉着秦珩回家。
到了家,她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然后她把秦珩推到沙发上,手撑在他的耳边,坐在他的大|腿上,说:“谢谢!”
秦珩伸手揽住她的腰,把人拉向自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