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刚才向上掀起面具而露出的下巴和嘴唇。
轮廓分明的下巴和微扬的薄唇,看是很好看, 可似乎跟她以前熟记于心的尊主本人的不太一样, 她盯着他的下巴打量,然后那张面具重新戴好,凑到了她的跟前,她听到了他用宠溺般的语气跟她说话。
他, 真的是尊主吗?
尊主不会主动靠她这么近,也从未用过如此温柔的态度跟她说话。
云无歆对眼前的人产生了怀疑, 但天梵剑在他手里, 那是尊主的本命剑, 他不可能不是尊主。
她想不明白,走火入魔会改变一个人的面相吗?她没有听过这样的先例, 她的困惑和不解都挡在了这张白色面具之后。
“尊主您……”
“尊主您怎么服下绝情花, 万一云无歆动了别的什么手脚,您这不是陷自己与危险之中吗?”
解沅抢过了话, 他是不赞同尊主跟仙门中人有所牵扯, 同时他也不愿意尊主回应云无歆,因为云无歆过于偏执, 是迟早会坏事的人。
秦珩收回天梵剑,拉开了跟云无歆的距离,说道:“无碍,本尊相信左护法,且区区绝情花不影响本尊。”
绝情花是了断情缘之物, 效用极佳,怎么可能不影响, 云无歆越发觉得不对劲,尊主究竟是有什么秘法能解绝情花,还是他根本没有动情?
还有一点她想不通,短暂的失忆真的能改变对他人的感觉和态度吗?
此刻她对面具之后的那张脸更加好奇,她想亲眼看看尊主的变化有多大。
云无歆盯着面具,而解沅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她威胁郑总管和吴鬼医,手伸得太长了,不能任由她胡作非为,便再次提醒尊主道:“绝情花尊主不计较,可顾姑娘呢,尊主先前有令,不许伤了她,可左护法违背尊主命令,暗中想置人于死地,此等忤逆犯上的行径,不可轻饶。”
这话一出,云无歆顾不得心头的疑虑,恶狠狠地瞪着解沅,该死的,提什么不好,非要在尊主面前说他对顾钰君的重视,若是想起什么来,她的处境就难堪了。
为了避免解沅再多嘴,她赶忙解释道:“属下并无此意,是右护法误会了,无永崖那人中了剧毒,属下是想以毒攻毒救她性命。”
解沅被她的一通鬼扯都要气笑了,“鬼医已有医治的法子,根本不需要你多做什么,再说了,顾姑娘中毒还不是因为你,你就是想瞒着尊主报你的私仇。”
“一口一个顾姑娘,她可是仙门中人,是我们的敌人,你这么向着她,该不会是暗中跟仙门勾结,背叛魔域了吧。”
趁着尊主没有记忆,云无歆开始泼脏水,反正她做的事情已经被解沅抓住了马脚,那她就把水彻底搅浑,让尊主怀疑解沅的忠诚。
解沅有点反应不过来,最向着顾钰君的不是他们尊主吗,她说这种话是当着尊主的面含沙射影吗,她就不怕尊主生气?
他等着尊主发火,可半饷过去了,尊主一言不发,似乎是在认同云无歆的谎言,解沅不得不给自己开脱,“属下对尊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是她在恶意诬陷。”
吵到这个地步了,秦珩说话了:“不必为敌人而争吵,人在无永崖并无大碍,此事就到此为止。”
直到离开云无歆的院子,解沅还是没想明白,他们尊主到底是怎么了,之前将人捧着护着,这会云无歆差点害死了她,都不计较了,难不成这就是绝情花的作用。
等回到他自己地方,他隐隐约约猜出些端倪来。
莫非,尊主一早就跟云无歆商量好了,他要主动剔除自己的弱点,就让云无歆找来绝情花,并杀了顾钰君,以绝后患?
云无歆对他发火,是因为他坏了尊主的计划?
这么一想,好像一切都通顺了起来,解沅后悔了,早知如此就不插手,事情让云无歆去做,事后追究起来也是云无歆的过错,他何必为了个外人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现在该怎么办,他要去解决顾钰君吗,不,还是先等等,看绝情花的效果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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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事的人都离开了,院里只剩她和尊主,云无歆将人请进屋,她想了一下,还是大胆地试探了一下,说:“尊主方才说信任属下,那可否让属下看一下尊主脸上的伤,属下了解详情,也好为尊主寻药治疗。”
她想知道,白色面具之后,究竟藏着什么。
秦珩不由高兴地说:“你若想看,得凭你自己的本事。”
云无歆不解:“尊主此话何意?”
凭她什么本事,直接上手去揭开面具?尊主能允许她做这种大胆的举动吗,如果不是这个意思,是要她跟尊主过招?可她并不是尊主的对手。
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他说:“允许你不择手段,原谅你以下犯上,你想看,就亲手来摘下。”
云无歆果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