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也不愿意置疑她的真心, 接下来,她该怎么面对秦珩给出的提议。
出了主殿, 她漫无目的地随意走动, 不期然遇上了右护法解沅,他现在对她客气多了, 被她抢了最有钱的丹广堂都没一句抱怨的,当然这主要是因为现在解沅打不过她,在面具尊主面前也不如她受重用。
解沅主动跟她打招呼:“云护法是刚从尊主那儿出来的?”
云无歆微微点头,客套地说:“是啊,解护法也要去找尊主?”
解沅尴尬地笑了笑说:“尊主事忙, 未必肯见我,我是来碰碰运气。”自从尊主戴上了面具, 除了云无歆,其他人轻易见不到,他连告状和奉承的机会都很少有,因此他很识相地跟随时能进入尊主内室的云无歆服了软。
共事了很多年,云无歆大多数时候是看不惯解沅,但她认同解沅的本事,这个人不怎么讨喜却很聪明,“尊主这会儿应该是没时间见你,不过我最近得了些好酒,听闻解护法好酒,不知能不能请你品鉴一番我新得的酒?”
“那敢情好,我正愁没处寻好酒喝。”
她给了一个理由,解沅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也很积极地应下了,他正好奇着她跟尊主的进展,站队站得越早,往后的利益才会多。
清水碧绿,如镜子般的水面上矗立着一座凉亭,芙蓉盈盈,酒香萦鼻。
云无歆指尖转动着酒杯,跟着对面似乎是在享受美酒的人,先开了口:“较之过往,你觉得现在的尊主如何?”
浅尝了一口的酒的解沅放下酒杯,略微思考了一下回道:“尊主自然是一如既往的英明,只是不大爱出现在属下们跟前,也不知是不是我们做得不够好。”
“是吗?”云无歆戏谑一笑,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管怎么样,维持现状,她是不忠的,不妨让事态发展起来,总得见到了封潜,一切才有定论。
她垂下眼,不看解沅,好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询问解沅,“不知道这世间有没有一种术法能控制他人的本命法器?”
解沅倒酒的手一顿,在酒水快要溢出杯面时他及时放下酒壶,盯着满杯的酒,轻声道:“有,可惜已经失传上千年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笑了笑,又各自别开脸,一言不发了。
酒过三巡,解沅起身告辞,云无歆也不多留他。
临走时,解沅礼尚往来地留了一句话,“我也有不少好酒,云护法哪天得空了,我请你喝个痛快。”
亭中余下云无歆一人,她自顾自地喝着酒,再珍贵的酒,此情此景都变得无味了。
就当是为了获得封潜的下落,如果他平安无恙地回来了,那魔尊的位置……
又一杯酒入喉,罢了,走一步看一步,总之,她到手的东西是不会轻易交出去的,即使是她曾经爱慕过,效忠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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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沅的动作比她预料的还要快,主殿那边的魔侍暗里已经换了一拨人了,当他面色凝重地再次找上她时,云无歆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很明显,他的进展如此顺利,必定是有秦珩故意的配合,秦珩他是真的有意要把那个位置让给她。
这种让出最大的利益,甘心为她效命的举动,云无歆处于一种在接受和不喜欢的摇摆状态中,有忠心耿耿的下属无可置疑地是一件大好事,但他的忠心时时刻刻都反衬着她的,她甚至有一种封潜永远不要回来的期望,因为那样,她的过往的感情和忠心都不会遭人怀疑了。
她总说正道仙门是虚情假意的伪君子,不想她自己也是同样的人,而秦珩明明清楚她是什么人,他竟然还敢对她付出真情,他就不怕,他是她下一个舍弃的人吗?
“此事涉及焚郁教的生死存亡,还请云护法挺身而出,莫让我教落入他人之手,毁我族人千百年的根基。”
解沅再没了平常玩世不恭的模样,他异常严肃认真地上门恳求来云无歆,若不是她提醒,他居然不知道他们的尊主已被他人所替,先前仙门是有流言说魔尊封潜换了人,他只当个笑话听,并未上心。
他更没有想到,明明获利最大的云无歆为了焚郁教会最先揭露假尊主,这份气量不是一般人能有,他多少有些钦佩云无歆了。
云无歆隐下心里的纠结,虚扶了一把抱拳对她行礼的解沅,正色道:“解护法不必如此客气,维护和壮大焚郁教是我等的职责,我跟众弟兄自是共同进退。”
解沅有所动容,又说了些感谢恭维的话语,云无歆默默地接受了,末了叮嘱他一句:“此事牵扯甚广,仅凭你我是不够的,三日后,你邀请众长老聚集于你的平兰峰,我和大家共商大事。”
解沅领命而去后,暗室的门一开,秦珩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很自然地走到了她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腰身,云无歆垂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