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似乎不予她作答空隙,沈夜雪猛烈心颤,未有丝毫还手之力,任凭着这道清影不断冒犯。
她为君王,怎能容忍一庶民如此猖狂。
可她转念一想,这一切皆为他给予,她总该是要回报一些……
然而,这些纷乱意绪终是将心神扰乱彻底。
她来不及再作思虑,缠乱的炽灼气息逐渐浑浊,溢出遮掩不得的欲念,化出春水潋滟。
夜色撩人,月影遍地,一方清寂衬得窗上剪影更是拨人心弦。
堪堪过了一炷香之时,她便难以承受这铺天盖地般席卷来的畅意,于罗帐中浅浅低吟。
“是我想念阿声了!”欲将自己的唇瓣咬出血渍来,沈夜雪忽作可怜,盈盈哀求着,只觉腰肢尤为酸疼,“想与阿声寻床笫之欢……想让阿声枕边作伴……”
身前之影蓦然一笑,语调冷了下,不管不顾地再度掠夺了起:“仅是如此?仅为寻云雨欢畅?陛下当心贪欢过度,过犹不及啊……”
他似是只想听那一句答案,而她偏偏闭口不答,仅是回着悄无声息宣泄出的欲望,顺他之意跌入万劫不复中。
蒙着柔婉双目的布带被扯了开,指尖绫布亦被松落。
她抬了玉腕,轻攀其肩,心念缭乱地与他缠得更紧。
清瘦薄肩上遗落浅淡指痕,宛若心欲被印刻而下。
瞬息间的悸动之念她不去深想,暂且心觉是与风月不相关,只是习惯了与他缱绻,与他互相温存。
一世尔尔,和此人共赴鱼水之戏,让她莫名顺心惬意。
原本淡泊寡情的心似被何物融化了开,冰封湖面顷刻间破裂,流淌而出的是水软波柔般的思念。
“阿雪若真不想,我就止了。”
她忽闻耳畔拂过清风似的沉语,若坠玉之声悦耳清澈,恍惚中讶异着他竟是在问寻她的心思。
这一向不计后果的放肆之人,也会在意她所想之意……
清冷眸光隐隐可见情愫流转,沈夜雪愣神而望,瞧他正欲起身,揽着肩颈的手又将其勾了下。
“想……”
唇边飘出一字,她羞怯答着,半晌未望他。
低垂娇颜无时无刻不撩拨着情丝。
他心领神会般又于丹唇上覆了微凉,带着漫无边际的贪欲,几近疯狂地索取。
全然遗忘了精心布下的这一局,她娇声连连,眼角泛出的清泪湿了枕巾,仍不得他一丝轻饶。
直至几度雨覆云翻,沈夜雪酥软地躺于清绝身姿之怀,浑身失了力,秀眸微阖了起。
“你不走了?”她柔声发问,长指绕上男子几缕如墨发丝,悠然把玩于手心里。
离声仍觉意犹未尽,拥着怀中娇色,本是清越的嗓音依旧有些喑哑:“阿雪若不说出引我露面之由,我是不会走的。”
闻言冷声作笑,她一如往常般勾起朱唇,道得冷漠:“如今我才是皇帝,宫里宫外皆听我一人的,哪有你一介草民放肆的理。”
刚说完此言,忽觉枕边身影没了动静,她疑惑抬眸,见一双清眸直直与她相望,像急切地欲从她眸光中看出些什么。
“你……你看我作甚。”
沈夜雪极不自在地瞥向别处,轻咳一嗓,心虚般敛了眉。
难得见她如是羞赧模样,着实是有趣了些,离声浅笑了片晌,神色又淡然起来。
“我在想,阿雪对我究竟是薄情,还是用情至深……”
她瞧着此时此刻与她十指相扣之人,心下颤乱,却是本能地漠然反问:“回首过往,你与我相识已比寻常男子要久上许多,怎会不知我?”
言下之意,便是仅贪恋着与他的云雨之欢,至于旁的心绪,仍是他自作多情了。
离声满不在乎般扬唇淡笑,像是无论问几遍,他皆知晓答案。
“原本是知的,眼下又不知了,”他浅叹作罢,目光若明若暗,又道,“阿雪不让我走个痛快,是为哪般……”
他不欲作别,她也有意将他留下,恰好你情我愿,此事便顺理成章了。
可要问其因果,沈夜雪答不出,兴许真是对这疯子动了情念。
但才刚重逢几刻,她着实不愿立马承认了些。
纤指从其指缝中抽离,她闲适地坐起身,将他脱下的衣袍扔得远:“想知是为哪般?”
“来人!”
沈夜雪忽而高喝,充满兴致地朝他瞧看,引得一群宫廷侍卫执剑而入:“把这一采花之徒给朕关押起来,未经朕之允,何人都不得相见!”
长剑纷纷袭来,抵至男子颈处,她暗自欢愉,想着终于把他擒了住。
不谈旁的情意,此次设局的本意便是囚他于皇宫,现下她意图达成,暂且不去深思离声方才所道之语,唯感心间漫涌出快意。
此刻仅着单薄寝衣,被她困于香帐内,离声自是犹如一只笼中鸟,他眉目微挑,眼底荡开微许波澜。
“阿雪这是……在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