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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花月为客 > 分卷阅读157

陛下要知晓, 男子都是抵不过以美色为诱的,更何况陛下还是有意为之……”

她闻语浅笑, 目色似随着坠落下青山的夕日徐缓而垂:“你说的朕都明白。早晚有一日,朕会让他心甘情愿地从了朕。”

除方鹤尘外,九千岁遇刺身受重伤之事再无人得知。

赵宫令本是宫内最通晓传闻之人,知晓着皇城司在外搜寻的,便是擅自离宫的九千岁。

其余关乎那谋臣的事,宫令亦不为所知。

沈夜雪不再续谈,说得深了,对她与离声皆有不利之处。

待赵宫令离了殿,回至书案前,一只止于窗台的信鸽闯入视线,她镇静地取下其足绑着的一张字条,将之展开,一行墨字赫然醒目。

“陛下欲寻之人最后现身之迹于一座无名村庄,可那里染了瘟疫,多半之人已病逝在榻,陛下谨慎而行。”

此信为花月坊绣姨所书。

她凝望随后附的舆图,瞧了半晌,欲印刻它于心,攥紧了几瞬,再用烛火点燃烧尽。

染着瘟疫的无名村落……

难怪皇城司搜了几月之久皆未寻得,那人原是去了一处荒远偏僻之地。

他是刻意不让她寻见,是不愿让自己死于她面前。

不论生死,她定要去瞧个究竟。

即便是殒了命,她也要走上一趟,好死了这条心。

于此,隔日白露沾草,朝霞泛金时,再做上一身乔装,沈夜雪蒙上半透面纱,身着轻便素裳,独身前往所指的僻远村庄。

她未带一名随从,寻那疯子的行迹是她私己的事,若惊动了朝廷,便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一路幽僻,村子四周尤为荒凉,人迹罕至,荒郊旷野,沈夜雪环顾周围杂草丛生,目光定于不远处的村口小径。

“姑娘,前面的村子去不得,”身旁传来一声告诫,她循声而望,见一妇人正坐于溪边石阶处,朝她担忧地挥着手,“里头的村人皆得了怪症,小心身染疫疾。”

不知何来的妇人,像是时常待于村口,对欲进村的外来人好心相告……

然而,此村瘟疫盛行一事她心知肚明,沈夜雪轻然点头,却又一意孤行地向前而行。

妇人见其不听劝,无奈长叹上一息,低声嘀咕着:“这年头的年轻人怎都听不得劝,前些日子,有位公子也是……”

她闻言一滞,骤然回过身,直望方才擦肩的妇人。

“大娘所见的公子,可是身着锦缎白袍,腰间别有长剑,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

“姑娘认得那公子?”听得这描述,那妇人似也感诧然,脱口便道着。

她未答,抬袖指向眼前破旧村落:“他可是入了此村?”

这姑娘似是那公子的旧识,此番寻路,是为几月前的入村之人而来,妇人惋惜作叹,叹息了许久,才轻声低言。

“据说刚入村未过两日,那位公子就染疾病逝了。”

病逝?

“病逝了……”沈夜雪默念着几字,垂落双手微颤,神色仅是晃了一霎,又归于寂静。

再三劝阻起这抹姝色,妇人连忙将她喊住,连连摆起手:“是啊,姑娘听大娘我一句劝,万万不可去那村子,去了是要命的……”

那清逸绝俗的身影果真丢了命,他真就只身一人走了?

思绪乱得不成样,埋于一角的悲痛化作冷厉刺刀,扎于心上,令她顷刻间言不出来。

她哪还听得去半句劝,心头窒闷地一时喘不上气……

她眼见着眸前升起一层薄雾,氤氲弥漫,模糊难辨。

“唉,又是个送命的……”

妇人摇头作罢,随之做起手上的粗活,既已劝了,就不再多管他人之事,兴许姑娘是真为送命而去。

村内人烟稀少,四处隐约飘出咳血之声,茅屋间偶有一二人出屋打水,整个村子极为萧条。

未染病的村人应早就逃离了此地,留下的,皆为病入膏肓者。

沈夜雪怅惘行于石路上,静听各家各户传出被病痛折磨的悲切呻吟,明了此村染的并非寻常瘟疫,是难以医治的怪疾。

忽见身前有男子扛着木桶路过,骨瘦如柴,憔悴不堪,仍使着全力将打的水抗回屋去。

她忙上前拦住,斟酌着开口相问。

“大伯,你可知前几日入村的公子住在何处?”

“姑娘是他的亲眷?”男子上下打量,似万分知晓她所道是何人,目光掠过了她,却落在了她身后。

“那公子曾被水瑶姑娘收留了二三日,本就负有伤势,后抵不过病痛之苦,被安葬在了后山。”

顺其眸光转身一望,沈夜雪见身后草屋前立有一娇柔女子。

大抵是村人口中所说的水瑶姑娘。

“姑娘来寻离公子?”

那女子温婉而笑,显得颇为亲切,像极了曾经惺惺作态时的她。

“我只知他姓离,不知他唤何名,”嗓音若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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