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这将她的龙威置于何处……
沈夜雪心感烦乱,忽觉自己莫名成了个笑话。
而此为难局面皆因他而起,她怒意微盛,极力镇静着凌乱意绪。
她随之一瞥,恰于此时见着一熟悉身影从然经过,二话不说,立马唤人将其拦下。
那疯子曾对贺寻安记恨在心,正好可趁此良机杀一杀他的锐气,让他也感受她素来烦闷的滋味。
“贺将军怎有闲心来此地赏春花?”杏眸含了粼粼春意,她轻抬玉指,扯上其衣袖,悠然朝园内走去,“正好朕闲来无事,不如一同来赏赏春景。”
“可是陛下……末将……”
贺寻安一头雾水,半晌不解圣上何故邀他赏花,慌乱无措地跟随着,目光却直望宫道尽头。
“莫非贺将军与他人有了约?”见这贺小将军极是不情愿的模样,沈夜雪便来了一肚子气,面色一沉,冷声道着,“又想将朕的圣意违抗,将军真是好大的胆。”
龙颜微怒,自不敢再多说一语。
贺寻安小心翼翼地紧随其后,垂目抱拳,不作吱声:“末将听命,陛下莫动了怒。”
她悠闲自如地行步于长廊,思来想去,仍觉心有不甘。
不惧皇威,还与成了婚的姑娘游园赏景,这般无视君王之人也只有随她左右那一谋臣。
绝不可让此人愈发逍遥法外,此回她定要予他难堪。
正思索着,沈夜雪再望隔着几步之远的玉面公子,沉声问道:“朕问你,你今日可是与槐岚一同入的宫?”
“末将方才去寻九千岁,垣岭一战欲听其献计献策,”贺寻安忙恭敬作答,容色中仍有迷茫未解,如实回禀着,“可栖羽殿内不见九千岁,便想着与槐岚归府,改日再来拜访。”
原是如此……
若知晓槐岚此刻正和九千岁于园中散步,这位翩然公子恐是要闹腾起来。
她莞尔浅笑,柔声反问:“贺将军不必着急离宫,与朕观赏春花不好吗?”
“末将只是怕……怕槐岚会错了意。”
欲言又止了良晌,贺寻安迟迟未走近,仅是与她隔着安分的距离。
“无需惊慌,朕对你不着兴趣,此前就和你说得透彻了,”她见势回得直截了当,眉眼就此一凝,“朕只想惩处九千岁,需要你逢场作戏。”
陛下未有他意,只是欲恳请相助一番,贺寻安犹豫未定,恭顺问道:“末将听从陛下吩咐,如何作这场戏?”
沈夜雪勾唇高深般冷笑,见那清影稳步行了来,赶忙压低语调,小声吩咐:“装作若无其事,扶着朕赏花便可,有心之人自会乱了方寸。”
泰然自若地经于此地,离声不经意止步而下,冷眸静望花丛间寸步不离的二道背影,逐渐黯淡了下。
一缕缕阴戾之色散于深眸内,顿时冰冷可怖。
他欲上前一步,却被那作为皇城使的少年赫然拦下。
无樾肃然立于跟前,正色地将一把长剑横于其面前,凝肃道:“陛下正与贺将军在赏花观景,不可前去打搅。”
“贺将军?”
闻语嗤笑一声,离声随即转眸望向一旁的丽影:“槐岚公主可知,自家的夫君入宫,是为与陛下在宫苑赏花?”
金素缈亦是云里雾里,不知贺将军是如何与陛下相遇,还观园赏起了花……
不过眼下这一切皆不为紧要之事,宫里的人都知玉尘公子和陛下之间的情愫羁绊,九千岁似是当真发了怒。
槐岚默然一拜,忙道了几语:“九千岁莫恼怒,槐岚亦不知情。待槐岚将贺将军唤出,一问便知。”
“麻烦通传一声,就说本公主候着将军回府。”匆忙向无樾使起了眼色,金素缈轻咳一声,欲带将军快些归府去。
哪知九千岁置若罔闻,不听这几人谈论,步步阴沉地走近了去,像是无人能将他阻着。
无樾不悦地蹙了蹙眉,总觉他太过藐视龙威,不可一世的模样令所见之人看惯不得:“我不是说了,陛下此刻兴致正浓,你们不可多作打扰。”
可这一清绝皓影并未偏移眸光分毫,直望着园中姝色,少年微怒着憋红了脸。
“你……你也太肆意妄为了……”
待这抹阴鸷之色凑近时,沈夜雪正踮脚摘了朵桃花,忽感玉腕被握得生疼,桃枝顺势掉落。
贺寻安惊吓得连步后退,不明所以地回眸看着槐岚公主阴着脸,急忙回于其身侧小声作解,无辜又委屈地悄然相言。
“兴致正浓?”
离声不觉冷哼,眸底漾开的却是她曾见过数次的杀意:“微臣殊不知陛下心悦的是贺将军,陛下……真是将微臣瞒了许久。”
可他敢对她起杀心,这疯子仅是想吓唬她罢了。
沈夜雪很是不服气,攥上男子衣襟怒目而回,心知他便是欲杀得天下人,也不敢伤她分毫。
“彼此彼此,九千岁亦然。朕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