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梅梅没有说话,只是美目直勾勾注视着肖恩,令人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肖恩其实也猜不出冯梅梅的心思,可他并没有较真,觉得自己拥有察颜观色的能力,就只要想,便一定能知道他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抱着“或许事情可能是这样,不是也无所谓,错了再说”的想法。
当他摒弃了自以为是的性格,一开始还好,后面逐渐反而每每一猜就中——这其实也跟做人一样的道理,很多时候对他人抱有期待,换来的反而是各种伤神与失望等,不抱有期待呢,却又时常会有惊喜。
总归来说,不确定才是唯一的确定,就跟成功的捷径是没有捷径一样。
肖恩逐渐接受这种“至理名言”,时常会为之会心一笑,因为看似最质朴的道理,却是这世间真正的真理。
年少年轻乃至巨婴的时候,他之所以不相信这些东西,或者知道了也没办法真正理解,那是因为遭受的苦难实在是太少,没办法形成良好的思想反馈,可待得历经沧桑,再看这些以前深感不以为然的东西,感触自然就特别的深刻。
肖恩遥记得和老伍德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生智者交谈,当时被教导过一番相关言论:
“若想让自己生活得快乐,就尽可能减少对外在事物的依赖。”
“如果你总觉得不满,那么即使你拥有了整个世界,也不会感到快乐。”
此时此刻,肖恩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自己在现代图书馆看到的另一番类似的言论:“即使我们拥有了整个世界,我们也是一日三餐,每晚只能睡一张床。这种生活状态,即使是一个水道工也能够实现,而他们可能比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快乐。”
紧接着,沉寂的气氛下,冯梅梅终于出声了:“肖师弟,虽然你说的都是我想听到的,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你说的话不太可信。但奇就奇在这里,听你的口吻,看你的神态,又觉得你不是在故意骗我。”
肖恩忍不住笑了,因为冯梅梅说的很真实,他亦没有虚伪:“冯师姐,你猜得并没有错,我说的全都是我觉得你想听的话,但问题是,就算全是假话,可我这么说的目的,并不是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居心,目的也仅仅是让你不要为之耿耿于怀,让你心情舒适。”
“真的如此吗?”冯梅梅有些不信。
“正是因为我说真话你不相信,我才说你愿意相信的话啊。当然,话说回来,你会不信我也是能理解的,因为我的‘思维’确实异于常人,而相应的实情,我亦没办法真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毕竟每个人都会有专属于自己的过去与秘密,你说是不是?”
冯梅梅恩了声:“那你真的是为了我好,而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机缘?”
“是的。”肖恩很坦然:“对很多人来说,机遇可遇而不可求,但对我而言,际遇虽然珍贵,但身边的人更宝贵,与此同时,我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普通人碰到十次机会,能抓住一次就不错了,我要是想的话,可以轻易抓住七八次,这话还是带有一定的谦虚成分。”
听着肖恩笃信的话,冯梅梅只觉得不可置信,却也被他的强烈自信给震慑,忍不住质疑道:“真这么厉害?”
说话之间,她想到了不久前肖恩轻松对付高天鹏的事例,眉头不由一蹙,心想肖恩这样霸气,也未尝不是真的,尽管再思索起来,还是觉得一切太过荒唐。
然后,冯梅梅就被肖恩给再次拥到怀里,她还来不及反应,肖恩便已然俯头凑上来。
冯梅梅想拒绝,手更是直接抬起伸到肖恩的胸前,可问题是,当她感受着肖恩的“用心投入”,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会觉得很享受,后她更是不由自主地反配合起来。
待得肖恩放过冯梅梅,站旁边笑意盎然地看她,冯梅梅脸一红,也不敢看肖恩,而是别过头去,暗忖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克制不住自己?”
“不应该啊,我可是修炼媚术的人。”
冯梅梅再次朝边上的肖恩瞄去,却见他已然没有再看自己,而是目光瞧向了旁边,只见在人群中,李芙欣和其弟弟正醒目的站那跟人在寒暄。
她不由很好奇:“你和李芙欣也认识?”
“算熟。”
“那你们……”
肖恩回过头:“只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甚至不如你我现在这么关系密切。”
“是吗?”冯梅梅犹豫了下:“为什么?”
在她认为,李芙欣条件也不差,甚至比起自己来说,还更受欢迎,因为对很多人而言,自己并不是什么好女人,尽管她要是想,那些人很大一部分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肖恩也没有长篇大论:“很简单,上床容易下床难。”简单的一句话,令得冯梅梅根本作不得声。
冯梅梅想要抨击肖恩吧,首先肖恩说的也确实是大实话;其次呢,肖恩也确实有能力;再有就是对方说话的口吻,明明很狂妄的一句话,可从其嘴里说出,好似是很……稀松平常或者说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又感觉这样讲不太贴切,具体的说不出来,反正不会让人为之生厌就是了。
“你真的不是被他人夺舍或附体重生吗?”最后,冯梅梅又想到了一开始所想到且确认过的相关可能性。
肖恩微微一笑,转身又去买果酿,却是要给诸葛毅杰他们外带,而他的不辩解,反倒让冯梅梅不再去纠结相应的事宜,因为她真想想,肖恩是与不是,于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一念至此,冯梅梅整个人变得豁达。她看到肖恩结完账,联想他几次三番对自己直接上手的“过分”,冯梅梅再看另一边,眼见那李芙欣虽然一直在应付身边的人,可目光却总是时不时又往他们这瞟,她心中主意一定,迈步上前,便挽上了肖恩的胳膊。
肖恩瞥了一眼故意挽上自己的冯梅梅,眼见其对自己笑,他也不由笑了:“好歹你是以美艳出名,这样强行搞人心态,是不是有些自降身份了?有失水准啊!”
“难不成他知道了?”冯梅梅只觉得疑惑,随后一想,便意识到以肖恩的智慧,自己的小聪明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对方呢。她反而不再扭捏,乃是落落大方真亲昵的挽着肖恩,心里霍然升起了一股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