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是‘偏见’致使你们跟表哥产生了隔阂,没办法进行良好的有效沟通。”
肖恩喝了一口水,在几女的注视下,很有见解地出声,瞬间就吸引了三女的注意力。
“偏见?你具体是指什么?”冯梅梅正夹菜,听着肖恩的话,她忍不住停下来好声问道。
迎着三人的注视,肖恩呵呵一笑:“举例来说,最简单的偏见即是你们在路上随便遇到一人,由于对方忽然做出滑稽的行为,鉴于自身过往被很多男性追求的经历,你们有可能会这么想,‘他是故意如此,为的就是吸引我的关注’,并为之心生不屑。
可实际上,对方可能只是恰好出了下糗,却因为你们主观的思想,最终彼此双方产生了牛头不对马嘴的误会,而这个路人看到你们生出的轻蔑表情,倘若他心情正很糟糕。
例如他刚好追求一个心仪的女生,却被对方十分无情地拒绝,并被嘲笑不自量力等,当是时,这路人可能因为受伤等关系,没有第一时间发作,然后看到你们的表情,联想不久之前的情境。
顿时,其就可能怒火中烧,直接拦下你们的去路,并在你们跟他对峙下双方大打出手。”
刹那间,池玉瑶和左晓苏不由面面相觑。
左晓苏抹了下额头:“肖师弟,你还别说,之前我还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
冯梅梅笑了:“少男少女间确实容易,”说着,她的话语与脸上的笑容都戛然而止。
紧接着,其不由拿起茶杯,一边抿着一边若有所思。
肖恩见此,微微一笑,继续说叨了起来。
“之前有一次我在一家商行做事,因为他们手底下的员工比较多嘛,就八个人同睡一间房间,而大家并不是完全相同的工种,有一次中午,我和一朋友吃完饭,便一起回房子里休息。
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因为早上做事比较累,想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地盘,自然没有任何顾忌,躺靠在床上跟对方心神放松地说话。
但在这个时候,突然边上一原本在睡觉的人就用一种极不友善的语气质问我,回宿舍是休息还是干嘛,那模样好似要跟我干架一样,和对方日常没有交际的我只觉得莫名其妙。
而在和我交谈的朋友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本来坐在旁边一床铺上,立马站起来就跟对方道歉,说是吵到了其休息之类,而我,则有一些懵,毕竟那房子是我们住的地方,我在无意识间把其当成了自己家,肯定是很随便。
过后,我才明白到状况,那个兄弟晚上因为去卸货,累了一晚上,白天要休息,而我回到宿舍去,看似只是简单的说下话,却在无意之中吵到了对方休息,自然就令这累了一晚的兄弟心生不满。
反观我那朋友,因为他以前也在晚上做过事,白天睡觉被人打搅过,也就有了经验,于是,面对突发的状况呢,其能快速的反应,不仅如此,他语气十分的和善,是因为他能理解对方的感受。
那被吵到的舍友因为得到了体谅后,本身其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于是乎,心中的怒火一消,也就偃旗息鼓了。”
随着肖恩把过往人生亲历的事件给简单地说出来,他嘴巴一停,空气忽然变得异常安静,仿若一根针掉落地上都能听见。
“也即是说,并不是我表哥的问题,我也有问题。”沉寂中,冯梅梅看着肖恩陡地出声道。
肖恩点了点头:“你的问题是你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无意或无形之中,伤害到了你表哥的心,而是想当然地把问题都推到对方的身上,这个时候,你再跟他说事,便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他不对。
一旦你这样子了,其实不管你讲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得到解决,反而还会因为言语的不当,令你俩之间的关系逐渐恶化。
反过来想一想,你既然跟着你表哥学习了常人根本掌握不到的炼丹术,那就说明你一开始跟他的关系还算不错,我们都很清楚炼丹之法是不外泄不外传的,但为什么后面的情况会急转直下呢?
而在这样的状况下,姜表哥既然还能主动找上门,那便说明他对冯师姐你还有表兄妹之间的情谊,这亦是我为什么动动嘴皮子就能成功的基础。
首要前提,是你能够客观的去看待问题,而不是一杆子就打死,觉得对方又来烦你之类的。”
池玉瑶禁不住感慨:“居然是如此……真要说起来,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要更加的和善等。”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啦,但真正关键的是,你们在与人相处中,既要能解读他人的心意等,又要可以压得下自己的情绪。简而言之,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三女又是一阵沉默。
而肖恩也没有再多废话,乃悠然地夹菜细嚼慢咽。
真要说起来,他刚虽然给几女解了惑,但几女也未必能真听进心里面去,知道与做到,看似只差一步,但这一步之遥却有若天堑相隔,本身,这里面的学问也还不止这么简单。
例如劝解语气口吻等要有讲究。
他也是经历了太多太多后,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才能有现在的能耐。
好比如简单的吃饭,换以前,那就是大快朵颐,风卷残云,而且吃到好吃的,会吃撑。可现在呢?不会再急着像饿死鬼一样,与此同时,也只让自己吃七八分饱。
话又说回来,常人遇到事情很容易产生这样的念头,那就是做不到便不要去白白浪费力气,一旦心生这样消极倦怠的想法,人生便会停滞不前,进而最终陷入到一种令自己人生十分艰难的境地。
所以,就算做不到,也要努力进取——取法乎上,得其中也;取法乎中,得其下也。
便在肖恩心里很自然地想着时,突然的声音从外面飘落:“想不到肖师弟年纪轻轻,看事情却能如此透彻,实在是让人佩服啊!”
话音一落,几人就见姜柏宇从外面堂而皇之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