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不住了。”
佟佳沅微惊,有些担忧地望着康熙。
饶是康熙有心理准备,此时也忍不住大发雷霆道:“你上次不是说只要皇后静心养胎就会无恙吗,如今怎么会流产。”
那太医冷汗淋漓:“本应如此,可, 可皇后娘娘不知为何,突然怒火攻心, 气血翻滚,皇后娘娘这胎本就怀得不顺, 如此一来自是难以保全龙胎,臣等已经尽力, 还望皇上恕罪。”
康熙脸色发冷看向伺候的宫女:“皇后为何突然身子不适。”
宫女抖着身子说:“午后,午后的时候,老夫人来看望皇后娘娘, 之后娘娘便有些不好, 可娘娘拦着奴婢不让叫太医,说她无事, 只要躺躺便好, 到了晚间,娘娘身下就见了红, 奴婢连忙喊了太医过来,可是已经晚了。”
她哭着跪倒在地, 皇后娘娘流产,她们这些伺候的人都脱不了干系,挨板子都是轻的,怕的是命都保不住。
康熙看向佟佳沅:“钮祜禄夫人来看望过皇后?”
佟佳沅点头,“钮祜禄夫人确实是午后过来坤宁宫见皇后娘娘的,三天前便递了请安的牌子。”如今她协理六宫,是以皇后额娘进宫之事她也知道,只是皇后额娘来看她,怎么会让她突然流产呢。
可眼下皇后还在昏迷,只能等她醒来再说。
再过一会,后宫妃嫔都赶了过来,连太后身边的苏麻喇姑也代表太后前来探望,可见一国之母的重要性。
佟佳沅站在一旁,和纳喇氏对了个眼神,如今小太子还待在她的景仁宫,看这情形她这一时半会也赶不回去,等一下还需让听荷过去看着保成,让他早些睡觉。
又等了片刻,皇后终于醒了过来,她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康熙和满宫嫔妃,像是明白了什么,哑声道:“我的孩子怎么样,皇上,我的孩子呢。”
此时,就算康熙再与皇后不和,也不忍心再苛责她什么,他轻声道:“这个孩子和我们没有缘分,你且把身子养好身子。”
皇后的泪再也忍不住地留了下来,痛苦的叫喊声让人在寒冷的深夜里尤为难过。
佟佳沅撇过头去,不忍再看。
等回到景仁宫时,她已是一身疲惫,她看向听荷:“要些热水来吧,我想先泡个澡。”
听荷担忧地看她一眼。
钮祜禄静静地躺着床上,太医早已诊断出她肚子里这胎是个格格,额娘这次来看就是为了劝她将府中的妹妹接进宫替她争宠。
额娘说如今佟佳氏盛宠,与其找旁人替她争宠,不如让自家妹妹进宫,本就是一家子姐妹,日后生下孩子来也是钮祜禄一族的荣耀。
是啊,都是钮祜禄一族的荣耀,可她呢,谁又理会她的死活,她忍着心如刀割的痛将乌雅氏送上了万岁的床,额娘竟还让把自己的亲妹妹也接进宫去替她争宠?
说是争宠,不过是看她这个不中用的皇后不得圣心,让她为让她为妹妹铺路吧。
额娘看出了她的不愿意,还继续说道这次本怀孕本就是她强求来的,如今伤了身子,日后怕是再难受孕,与其陷入被动,不如早早地做好打算。
钮祜禄只觉得难过极了,她好想问问额娘,妹妹是您的孩子,我就是不是了吗,为何她处处为着妹妹着想却不为她考虑呢,是因为她自小没有养在您身边,您就如此不在意我吗。
可她累了,她已不想再理会额娘,她只想将腹中的孩子好好生下来,好好疼她,让她做个有额娘疼爱的姑娘,可她的孩子却没了,这个她千辛万苦怀上的孩子,就算是个格格她也爱她,可她就这么失去她了。
万岁责罚了自己身边的宫女太监,还下旨去斥责了额娘,可这又有什么用,孩子没了就是没了,钮祜禄氏只觉得心都疼碎了,比万岁在她宫里宠幸乌雅氏时还疼。
景仁宫内,康熙一人站在院内吹着冷风,周围伺候的人看着万岁的冷脸没一个赶上前劝说的,生怕万岁一个迁怒就赏了板子下来。
佟佳沅出来给他把披风披上,微微皱眉:“表哥,外面冷,小心着凉。”
康熙看她:“沅儿,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对朕的惩罚,孝诚是如此,钮祜禄氏也是如此,朕,是不是不该立后。”
佟佳沅反握住他的手:“表哥,不要这样说,皇后流产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康熙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皇后自从流产后,她的身体便一直不大好,太医说是皇后娘娘自小产后,下面便一直在流血,时断时续,这血流不止,任谁也好不起来。
而且皇后娘娘还睡不好,只能靠着每日分量极重的安神汤才能入睡,康熙听了,脸色沉沉,斥责了不少太医,让他们全力为皇后医治。
整个太医院都战战兢兢,近乎竭尽全力地为皇后治病,手里的方子恨不得一日三遍,可皇后的病就是不见起色,两个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