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秩亲亲他的侧脸:“皇上不是讨厌冬天?我帮你把冬天关起来。”
这话莫名戳到了周归心的笑点,他笑倒在段秩的怀里,慢吞吞道:“胡言乱语。”
段秩顺势抱住他,十分贴心地帮他揉着酸疼的腰,周归心拿来那个水晶球,里面应该是用了一个小空调,吹着冷气,但那雪还是慢吞吞地融化着,底部肉眼可见地积了一层水。
再冷的冬天,也会融化的。
周归心冷不丁地想。
他放下了那个水晶球,被段秩拉着亲了一会儿,又想起来另一件事:“那院子里的玫瑰,到底怎么回事?”
段秩靠在床头上,一个一个地捏着周归心的指尖,捏完后又放到手心里揉搓着玩,听见他的问话,勾了勾唇:“皇上猜猜看?”
这事其实很好琢磨,周归心沉吟了片刻,段秩每晚都会去换新的花,那些新花应该就是从花店里新买的,旧花应该就枯死了。
他把猜测说出来,又忍不住点评了一句:“但见新花笑,那闻旧花哭。”
段秩笑了几声,给他说:“对也不对吧。那些花是我在温室种的,花怕冷,趁它们没死前移回去了。”
周归心万分意外:“你种的?!”原来段秩不止是木匠还是花匠!
段秩应了一声,低声道:“没走前不是和皇上在外面种了一批花束吗?要是那些花一株都没活,寓意怪差的,就自己在温室种了一批,想着到时候要是没有开花的,我就移过去。”
不曾想倒是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他说得轻巧,期间苦楚只字未提。八年间,还债、建公司、建皇宫还要种花,都要赶上他大周开国皇帝那会儿那般忙碌了!周归心看了他一眼,迟疑道:“你真的……有空睡觉吗?”
段秩将手心贴到他的手心上,十指相扣牵着他,柔声道:“皇上心疼我。”
周归心:“?”
段秩的关注点怎么永远都这么奇怪?
他仔细打量了段秩一眼,发现后者眼里真的有零星的笑意在。
周归心莫名有点羞耻,就想抽出手来,被段秩眼疾手快地攥紧,凑到他耳边继续道:“只是这花移来移去的也活不了了,但是第一天的玫瑰还好好活着,我本想最后一天把第一天的玫瑰移回去,也算是开了一周,没想到提前和皇上在一起了。”
周归心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
“睡觉吧,”段秩揽了揽他,“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周归心幽幽地看着他:“你还敢提?”
段秩失笑了一声,伸手抱住了他,说:“嗯,都是我的错,我下次少说一些。”
周归心瞳孔地震:“你还想有下次?!”
“可是……”段秩亲亲他,将他塞到被窝里,“一辈子要好长的呀,心心。”
“不许这么喊朕!”昨夜段秩就是这么喊他的,以至于这个称呼瞬间就勾起了周归心的不美好回忆。
段秩明显也是意识到这个事情了,他闷声笑了几下,只道:“雪还要下好久呢,先睡会午觉吧。”
第66章 捉奸
下雪的最后一天,段秩还是去把第一天的那些玫瑰花给移过来了。
周归心撑着伞,偶尔给他帮一下忙,雪扑簌簌地往下掉,偶尔有钻到脖颈里的,冻得周归心时不时缩缩脖子。
周归心讨厌冬天,更讨厌下雪,在大周时每逢风雪天必当在屋里待着,非必要一步也不会踏出养心殿。
眼下跟段秩来移花,倒觉得这风雪别有一番美态。
“移回温室,它们还会活着吗?”周归心实在喜欢这些玫瑰花,一想到它们会死掉,顿时有些难过了。
段秩手一顿,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皇上若是舍不得它们,那我想想办法。”
什么跟什么……
周归心眼角染了笑意,踏着雪走向段秩,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嘀咕道:“你什么办法都会想。”
段秩抖了抖手上的土和冰水,给周归心捏了个小巧的雪人:“嗯,我什么办法都可以想到。”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为了你。”
“花言巧语。”周归心脸皮薄,就算跟他谈了恋爱还是没办法坦然接受这种直白的话,脸红了几分,接过那个雪人,百无聊赖地打量着。
一回生二回熟,段秩刨花种花已经相当熟练了,他上次种的花不太好,已经有了几分枯萎的趋势了,想来再移回温室也没有多大的存活可能了。
段秩想了想,回屋里拿了剪子来,把这几株的玫瑰修剪了一下,把上面的刺尽数挑下来,而后找了个好看的包装纸,包了起来,送给了周归心。
周归心看着面前这一大捧玫瑰花,眨了眨眼睛:“99朵?”
段秩应了一声:“对,皇上数过了?”
“朕才没有,是你说过的,”周归心抱着那捧玫瑰花,左右打量了一下,“朕搜过了,99朵玫瑰花的意思是我永远爱你。”
段秩第一次要给他打赌的时候专门就提了99朵玫瑰花的事情,种花就种花,非得强调99朵做什么。周归心心下存疑,便专门去搜了一下,当真叫他搜到了。
段秩就知道瞒不过他,干脆坦荡荡承认了:“是,我永远爱你。”
周归心抱着玫瑰花,什么都不说,嘴角倒是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明日雪就停了,我去公司,皇上去不去?”99朵玫瑰花抱起来还挺费力的,周归心抱住花后就没再打伞,是段秩给他撑的伞,见周归心发顶落了一点雪,他一边问着话一边给周归心拂去了雪。
周归心倒是好奇段秩的公司长什么样,但是他又觉得明日一早自己估计起不来,还是没有给段秩一个准信:“再说吧,看朕能不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