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去找医生吗?”
“医生?现在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白泽探了探玄澄的脉搏,向童语汐许青沧二人告知了情况。
玄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巨大的身躯在床上根本摆不开,只好将他放置于地面。
他紧闭着双眼,身体上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温度,他的手紧紧攥着,似乎还在维持着战斗状态。
“他死了吗?”,观察着许青沧表情的童语汐听到这话,感觉更加诧异了几分,许青沧表情极为淡定,仿佛眼前这个和他曾经相处密切的大个子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行人。
“还没有,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他的心脏已经不跳了。”
一旁的童语汐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泽,“心脏不跳动,那不就是死了吗?”
白泽难得的没有挖苦童语汐,而是认真的解释着,“凡人心脏乃是供血之源,心脏停止跳动也就意味着造血能力的丧失。
然而脱离‘凡肉’的生灵,他们的身体活力得到最大限度的释放,除却心脏之外,每一处血管甚至细胞都能够继续以极其低微的效率造血来维持机能。
有些人甚至还能拥有寻常人不能想象的寿命长度,并且始终保持机体的青春状态,也就是所谓的‘长生不老’,但也没有那么夸张,三百岁也就是目前所知的极限了。”
听到白泽的话,童语汐非常敏锐地想到了他们的师傅,那个看起来比她父亲还要年幼的老前辈。
“果然是怪物,好离谱的体质,这简直是超越科学认知的内容。”
“这不算什么,科学远比这些东西要离奇得多。”
“你在胡说什么呢?”
“是你被耳濡目染的科技元素浸泡太久了才会感觉科技的玄妙理所当然,如果换做一个从未接触过科技的人来看今天的世界,你说他们更相信这些所谓灵异的内容还是科技?”
童语汐沉默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思考过这件事,假设她是一个原始人,看到今天的科技现象,也会更愿意相信“神”的存在吧?
在二人争辩的时候,许青沧走近了玄澄的身体,在他身上摸索着。
“你在干什么?猥亵?”
“或许他只是在替这个大个子整理衣服?”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争辩时,许青沧已经偷偷将玄澄手里的东西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没事,我只是想感受一下他的伤势。”,许青沧站起身,摸索着来到冰箱里取出两罐奶放到桌上,“我这里只有这个。”
童语汐甜甜一笑,“谢谢,我最喜欢喝牛奶了,看看人家…”
“不好意思,我的记性不好,你的名字是?”
“许青沧,青天的青,沧海的沧。”
童语汐点了点头,开口赞叹道,“很棒的名字,看来你父母对你期望很高啊!”
“我没有父母,我的名字是自己取的。”
童语汐并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随即便开口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情况。”
许青沧依旧是那副笑脸,“没事的。”
白泽就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青沧,似乎想要穿透那块丝带看到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你这样是怎么生活的啊?”
许青沧摸着自己眼睛上的丝带,“眼睛是我自己遮住的,至于生活,习惯了就好。”
许青沧说的极为轻松,但谁都能想象得到一个无依无靠的盲人,想要活的普通是多么辛苦,稍有不慎那都有可能会酿成致命灾祸,普通人习以为常的流水账活动,对于盲人而言却是一项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
“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虽然看不清别人的脸,但好在我的耳朵和鼻子都非常灵敏,这才没有被汽车和瓦斯夺走性命。”
许青沧半开玩笑的自我调侃着,童语汐附和着轻笑了一下,心里不免油然而生一种对于男孩的同情,她不明白他怎么会那么乐观?
“他死了!”
白泽的声音传来,令童语汐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有一个人在她身边死掉了!
这是一件很难令人保持冷静的事情,连死人都没见过的她,却亲自见证了一个重伤者从生到死的全过程。
许青沧拄着那根手杖走上前,“是吗?还真是意料不到。”,许青沧回想起玄澄第一次见到自己时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两个人谁都不会想到今天。
“这件事要上报给学院吗?”
听到童语汐的疑惑,许青沧却摇了摇头,童语汐很诧异,“不需要?你要守着他的尸体吗?”
“我的意思是说没必要,很快就会有人来带走他的,在这个地方他们无所不知。”
二人还没来得及感叹,便听到一个难听的声音传来,“尕尕尕,我的大天才,我不是说过不要乱说话吗?”
看到来人的白泽眼神一凝,插在口袋里的手绷紧了肌肉,表情淡然地看着那个被白布包裹的怪人。看到这个形象的童语汐有些嫌恶地躲到一旁,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大天才,我都警告过你了,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怪人并没有看白泽和童语汐二人,径直走到许青沧身旁,满眼炽热地看着玄澄的尸体。
“我说过了。”
面对许青沧这干脆的回答,怪人闻言怪笑道,“无所谓了,现在他属于我了,而且你也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许青沧脸色淡然,并没有丝毫慌乱,“随你。”
“哈哈哈,我们大天才还真是爽快。”
怪人在玄澄身上摸来摸去,就好像玄澄是什么绝世美女,而他则是一个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色鬼一般。
“看在我们大天才面子上,你们两个管住嘴就能滚了,不要再多说任何一句废话,不然我可能会改变主意。”
白泽眉头微皱,他很不满这个怪人的态度,却被一旁的童语汐直接拉住胳膊拽了出去。
“你干什么?”
白泽将手从童语汐手中挣脱,面色不爽地看着童语汐,却得到童语汐严肃的呵责:
“你就是这么和恩人说话的?连个姐姐都不叫?”
“什么恩人?你是说我会怕他吗?”,白泽很不满意童语汐对自己的轻视,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任何人,不战而逃不是他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