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是一个凡肉,而且还天生祟瘴体质,根本就没有成才的可能。”,安平凡依旧是憨笑着,语气并没有发生什么明显变化。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崇瘴”体质并非什么玄幻的存在,而是对于一种先天性疾病的统称,这种传染病虽然怪异非常,却不是突然间出现的,而是在若干年前便已经存在着,但的确是在最近几十年里陡然增多,原来零星的患者如今却以指数速度激增着。
“我还和别人不一样,我这是最新版本的病症,除了失去光线就会皮肤溃烂之外,我还会有疟疾症状出现,只要出汗着凉就会犯病,根本就不能做任何体能训练。”
童语汐自然也是了解这种传染病的,只是却从来没有关注过,尽管她家族里也有不少人存在这种病状,但他们一直都有特效药来进行治疗。
还没等童语汐出言安慰他,安平凡却开口赞叹道,“但是白泽哥语汐姐你们两个就不一样了,你们一看就是那种自带光环的天才,未来你们一定会成为举世瞩目的大英雄的。”
童语汐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大英雄?自己何时想过要做什么大英雄了?
童语汐毕生的最大理想就是帮助家族继续前进一步,为此她不惜任何代价,即便是做一些“反英雄”的事情。
安平凡的赞誉是她第一次听到的,身为一个女孩,她听到最多的无外乎就是对她容貌的赞美,或许偶尔也会听到一两句:
“语汐这么聪明,未来一定能在联邦谋取一个不错的职位。”
“语汐你可一定不要忘了家族对你的栽培啊,作为大姐的你,以后一定要扶持弟弟们将家族继续发展下去。”
聪明,娴静,漂亮…
唯独英雄这个称谓童语汐从来没听过,身边人从来没有过希望她成为英雄的。
一个也没有。
因为女孩似乎生来就是距离这两个字很遥远的,以至于她听到这个称谓就会下意识的利用自己的性别来回绝。
童语汐还没来得及答复安平凡,便听到了白泽的声音,“你们闭嘴,要讲正事了。”
童语汐安平凡二人抬头看去,主席台上出现了一名身着白色唐装的老者与一个年轻的西装青年。
“各位,今天之所以将大家聚集到这里,是要同大家告知一个新消息。”
那个年轻人站起身面向台下数万学员,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嘹亮,并没有使用演播室内的传声设备。
“郜顺长老已经接任了天启学院的院长之位,院长今日便是来同诸位见上一面的,身为院长他事务繁多,不可抽身于此,但他执意要同诸位见一面,随后他就会离场去操持学院事务。”
郜顺站起身向着学员们缓缓走近,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大家好,我就是郜顺。”,郜顺竟是向着学员们深深鞠了一躬。
一时间台下哗然,连连推却说院长太过客气,即便那个年轻人也是满脸讶异神色,他也没想到郜顺竟会如此。
郜顺并没有青年一般的能力,而是拿过话筒开口说道,“大家不必如此态度,我希望我们未来都是能够平等对话的,我期望未来能够和诸位一同将学院发展好,而今我将大家聚集于此便是为了代表长老会同各位表达一下我们的歉意,同时告知各位我们的新主张。
过去一段时间里学院发生了很多事情,感谢各位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愿意服从安排,留在学院的举动。”
“未来我将会同其他几位长老一同制定一套新制度,力求将学院的活力进行最大程度的释放,学院将会努力推进惠及更多学员的改制。”
“在此,我以长老会名义定下军令状,三年之内必定将学院焕然一新,在此地的诸位都是我的见证人。三年之后如果学院依旧是毫无生机,在卸任院长的同时,我郜顺也自愿辞去长老会之职,望诸位监督。”
郜顺的话讲完之后,台下皆是一片寂静,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呼吸一般。
他们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其实并没有学员会在乎院长的更换轮替,于学员而言这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郜顺谦逊的态度与那番话还是震惊了他们,院长何须同他们这些学员如此交际?这给了他们一种莫名的荣誉感。
“此次到会的所有人都可以从自己座位中取出那枚玉牌,这就是诸位未来决定长老会成员归属的凭证,而这也将会是我们未来的改革内容之一,希望大家同我一起见证学院的未来。”
“因为我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尽快处理,所以只能就此与诸位别过了,再会!”
说罢郜顺便再次鞠躬,随即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前来搀扶着郜顺离开了会场,那名青年便接过了话柄。
“诸位,方才郜顺院长同大家讲过的内容我就不赘述了接下来我就向各位讲讲未来学院的安排吧。”
青年中气十足的嘹亮嗓音将手持玉牌发呆的一众学员惊醒,他们将玉牌小心收好,满脸惊喜地看向那名青年。
这次会议带来的感受是从未经历过的,他们第一次能够摆脱会议被动承接者的身份,成为了一个参与者。
这种归属感是很吸引人的,即便是再微小的权力,也会令人感觉到畅快淋漓。
“怎么会这样?”
不同于童语汐和白泽的满脸淡然,安平凡却是抓着头发感慨出声,“老院长怎么会突然卸任了呢?”
“平凡,你怎么了?”,童语汐看到安平凡的状态,出声询问道。
“老院长不可能卸任的啊,他怎么可能会卸任呢?”
童语汐安慰道,“不就是卸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或许他只是累了呢?”
安平凡脸上尽是苦涩,带着难以难以掩饰的难过,“语汐姐你们刚来这里,还不明白学院情况,院长每五年轮换一届,而老院长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卸任了,过去一直是排在前三席位的长老在把持学院工作。”
“这有什么问题吗?”
“三位长老都是院长的有力人选,但碍于老院长威望存在,三人都不愿意竞争院长之位。所以老院长就一直代理着院长之位,然而实际上却已经是退休状态了。”
“所以就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局面,老院长虽为院长,却不参与任何领导工作,而三位长老掌握大权,却只是长老会成员,院长这个职位似乎成为了一个象征意义而非实际意义的存在。”
童语汐隐约猜测到了一些什么,继续试探着问道,“所以说…”
安平凡苦笑着看向童语汐,“既然院长之位已经有了明确归属,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老院长很可能已经出事了。”
听到这话的白泽和童语汐皆是错愕地看着安平凡,又转过头看了看台上的青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