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幅画面,默默在心底给老沈竖起大拇指。
真有你的,现在这么会?
“刚才没事”,岑致弯起眼睛,“现在有事了”,他眯了下眼睛,睫毛很轻地抖动了几下,羽毛一样,“眼睛有点痒。”
沈郁亭一愣,刚刚无意识碰上去的手指指尖仿佛被灼烧到一样发烫,他张了张嘴,最后任由耳朵和脸都红了,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应对。
“……”,陆珩和向胥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被吃的死死的啊老沈/沈哥。
岑致一看见他脸红,心情完全好了,笑意更深,“开个玩笑”,他看了还站在后面的林言一眼,无奈道,“好了,别管我了,人家女孩子还站着呢。”
沈郁亭嗯了一声,不情愿地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承诺似的道,“我很快回来。”
“…”,岑致无奈地笑,“快去吧。”
经这一下,林言刚才的热情好似冷却了,看见沈郁亭过来时脸上重新扬起灿烂的笑容,“你们关系真好啊,上次好像也是他吧?”
“嗯”,沈郁亭冷淡地回声,皱眉开口,“没别的事了?”
林言看隔着这段距离看了一眼岑致,表情变了变,随即欢快道,“当然是有事啊”,她双手被在身后,特意扎的双马尾俏皮地晃动几下,“本来是想叫你带我逛逛你们学校的,可是等了你好久你才来。”
沈郁亭眉头紧蹙,“学校不大,你自己就能逛”,他垂下眼,浓密的下睫毛衬地他的眼睛极有压迫感,“况且,我们不过合作一段时间,这个合作,不包括宴会以为的一切事情。”
林言不说话了,半晌扬起明媚的笑脸,“意思是,只要和宴会有关就可以?”
她没给沈郁亭说话的机会,粲然一笑,眨了眨眼,“我知道了”,她歪头朝着后面几个人招了招手,“下次见哦!”
*
向胥还诶从刚才的事情里回过神,垮在椅子里,两个胳膊无力地搭在椅背上,“所以她到底是谁啊?”,他忽然惊恐地瞪大双眼,“不会下次还要来吧?!”
虽然那姑娘长的很漂亮,但是硬闯男生寝室是绝对不可以的啊!
“说了你又不认识”,陆珩瞥他一眼,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膀,“还是不知道的好。”
“…怎么神秘兮兮的”,向胥撇撇嘴,他下巴垫在手背上,视线往沈郁亭那边飘过去,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她好像和沈哥你很熟?”
岑致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注意到他的称呼,无奈地转头看他一眼,“怎么你也叫哥了啊?”
向胥嘿嘿一笑,“没办法嘛”,他耸耸肩,露出一口白牙,“压迫感太强了,而且刚刚那姑娘不也叫他哥吗?”,他转头冲着沈郁亭笑嘻嘻道,“是吧?”
“…随你”,沈郁亭不太想提起刚才的事情,一双眼睛注牢牢锁定在岑致身上。
他老记得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岑致露出来的表情。
虽然那个时候他说没事,但他能看得出来,那一瞬间他明明不开心。
岑致没注意到沈郁亭在看他,仰头接着喝了口水,大概是昨天吃了蛋糕,奶油摄入过多,今天总觉得口渴。
余光瞥见对方热切的视线时,他一怔,随即放下杯子,抿了抿唇,疑惑地挑眉,“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有啊”,陆珩闻言看过去。
“…你干嘛抢着回答啊”,向胥从刚才起就眼尖地注意到沈郁亭一直盯着岑致看,扒拉了陆珩两下,憋着笑嘟哝,“你怎么比我还傻?”
“……”,陆珩不是很想搭理他,也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傻,权当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闭上嘴不出声了。
岑致放下杯子,无奈地看他俩一眼。
“没什么事”,沈郁亭抬手指指自己嘴唇,眼神认真,“就是发现今天你的嘴唇很干。”
他凑近了些,仰着头看站在桌边的岑致,视线往上,落在他嘴角,伸长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这里,有点起皮。”
*
将近年末,天气越来越冷。
校园里冷清了很多,只有零星几个人顶着寒气走在路上。
图书馆的暖气充足,里面太暖和,一出来就更显示出温差极大,呼出的气在顷刻间凝结成冷白的一团雾。
岑致站在门口,把围巾紧了又紧,干脆衣服后面的帽子也戴上了,整个人裹成小熊一样,下巴埋在毛茸茸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这个点天已经很黑了,依稀可见零星几颗星星围着月亮布在天幕上,被冻到一般,光线黯淡。
好在外面照明设施齐全,光线明亮。
台阶上结了薄薄一层霜气,岑致走的时候格外小心,等到小心翼翼地走到最后一阶,松了口气,一抬头,看见有人站在路灯下等他。
明亮的灯光下,穿着淡黄色明丽大衣的女孩子朝他微微一笑,像朵早开的迎春。
外头实在太冷,岑致看不下去林言穿的太少,把人带到附近还开着的奶茶店里谈。
高脚凳正对着窗户外,坐上去手撑在桌子上,刚好可以看到外面浓稠的夜色。
林言坐在窗户边晃腿,手边被放了一杯奶茶,她停下来,抬头看了岑致一眼,有点惊讶的样子。
岑致拉开凳子坐下,和她隔了一个位置,“三分糖,可以吗?”
“谢谢…”,林言还是把奶茶拿过来,抱在手里的时候一阵暖流涌上来,她冻得发凉的双手总算恢复了一点温度。
没想到出奇地体贴,她心里喃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