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黑着脸凝视着身后的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那阴沉的脸色仿佛能滴出水来。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近,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不舍。
他先是伸出毛茸茸的大手,轻轻抚触着那匹黑色的骏马。黑马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情绪,扑扇着大耳朵,打了个响鼻,朝他喷出的气息化作一团团白雾,还夹杂着满脸的泡沫,仿佛在抗议:“放开你的手,那么脏,都是灰尘,别把我的毛弄脏了。”石被喷了满脸的白沫,却毫不在意,依旧温柔地摩挲着它的马背。
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那匹白色的骏马,同样轻柔地抚摸着它的脖颈。只见白马斜睨着石,一脸不屑的神情。它微微侧过头,翻了个白眼,好似在说:“小样的,摸啥呢?一边玩去。”那神态高傲至极,白色的鬃毛随着它的动作轻轻摆动。石对此视若无睹。
他摸摸这匹,又摸摸那匹,心里依旧难以割舍,小声地嘀咕着:“马儿啊,马儿,你俩要是都愿意跟着我,就点点头。我这么强壮,跟着我肯定能吃最好的草料,住最好的马棚,找最优秀的母马交配。”
白马似乎被石的话逗得愈发不耐烦了,它猛地抖了抖身子,蹄子在地上跺了跺,发出“哒哒”的声响,仿佛在强烈抗议石的“纠缠”。
石咧嘴大笑,点了点头:“你同意跟着俺啊?”又转头看向黑马,黑马一如既往地朝着石打了个响鼻,又喷了石一脸唾沫。“哈哈,你看,族长,它们俩都同意跟着我,驰骋在这山川大陆上。”石一边抹去脸上的唾沫,一边痴痴地说道。
看到石的这番操作,惊得我脸皮直抽搐,暗想:“蠢货,它是这个意思吗?它是让你走开,没看到朝你吐口水吗?真没一点眼力见。”
这时巧儿小跑过去,用那差不多和石胳膊一样粗的双手,抱住石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道:
“石哥哥石哥哥,你刚才还答应了巧儿呢!你可是飞羽军最强大的勇士,最强大的勇士应该说话算话,一个唾沫一个钉,你怎么能欺骗妹妹呢?”
听得我在一旁直发颤,浑身的肉都酥了。
石就吃这一套,尽管他表里不一,脸上是一副肉疼的表情,五官都似乎皱在了一起,那模样仿佛被人割了心头肉一般。然而,嘴里却违心地应道:“好吧,好吧,那把白色这匹给你?”
巧儿一听,瞬间欢天喜地,脸上绽放出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她像个孩子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粗壮的身躯蹦跳起来,震得地面都似乎微微颤动。
接着,巧儿欢快地在石的额头、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了几个大大的黑唇印。
石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尴尬地挠了挠头。
巧儿得到了想要的,满心欢喜地跑到白色的马旁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马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小白,以后你就是我的啦!”那模样,仿佛得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我站在后面说道:“巧儿,你要能驾驭它,才真正属于你。”
巧儿急忙点头,还不忘拍了拍黑马的头。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天都亮了,休息好再驯服这些野马。”我说道。
众野人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两眼都冒着绿光,争先恐后地卖力采集野草,都想和野马们套近乎。
我在一旁摇了摇头,能够理解野人们此刻的心情,没有多说,转头看着石:“等他们都忙碌结束,安排睡觉,看守马匹,峡谷路口还是不能打开。等你们都驯服这些野马了,才可以打开峡谷路口。”
石木讷地点了点头,此刻心里就想着骑上黑马。
此时,天已蒙蒙发亮,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我打着哈欠,伸展着因在峡谷中蜷缩太久而变得僵硬的身体,从峡谷中慢慢爬出。缓步走向临时营地。
彩带着几个女野人,小心翼翼地赶着那群特殊的母马。怀孕的母马肚子圆润,步伐略显沉重;正在哺乳的母马,乳房还微微肿胀。她们耐心地引导着这 23 匹母马,缓缓朝着峡谷的最南边走去。
一路上,女野人们轻声地吆喝着,避免母马们受到惊吓。彩走在最前面,她手中紧紧握着缰绳,目光专注而坚定。其他女野人则分布在队伍的两侧和后方,确保没有一匹母马掉队。
到达峡谷最南边后,女野人们迅速行动起来。她们用粗壮的绳索,将母马们依次拴在牢固的木桩上。每拴好一匹,都会轻轻拍拍马身,像是在给予安慰。
14 匹小马在不远处好奇地张望着,时而蹦跳,时而相互嬉戏。鹿群显得有些紧张,挤在一起,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动静。11 只羚羊则安静许多,乖乖地待在一旁。而那头野牛,独自站在角落里,庞大的身躯显得格外醒目。
彩和女野人们忙碌完后,站在一旁,看着被妥善安置的动物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峡谷之中,石站在那匹高大而狂野的野马面前,眼中燃烧着坚定的决心。这匹野马毛色棕黑,肌肉紧实,四蹄有力地踏在地上,眼中透着不羁与野性,仿佛在向石宣告着它的不可征服。
石紧紧地盯着野马的眼睛,试图寻找一丝驯服的契机。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近野马,手中紧紧握着一根粗糙的缰绳。
当他的手刚刚触碰到野马的鬃毛时,野马突然暴起,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石来不及躲闪,被野马的蹄子重重地踢在了胸口,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峡谷的石壁上。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但石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快看,石连长飞起来了”有人喊道
众野人们集体停下采集青草的工作,全都围了上来,兴致勃勃的看石驯服野马。
“我就不信驯不服你!”石怒吼着,再次冲向野马。
这一次,他试图从侧面接近,想要跃上野马的背。然而,野马似乎早已洞悉了他的意图,猛地转身,用强壮的身体将石撞飞。石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滚出去好几米远。
石的衣服被尖锐的石头划破,身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鲜血不断地渗出来。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真够惨的 几个飞雨军族人指指点点。
他再次爬起来,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野马。野马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鼻孔中喷出热气。
石又一次尝试靠近,这次他更加小心,脚步轻盈,试图不让野马察觉。但当他快要接近时,野马突然发起了冲锋,石躲闪不及,被野马一头顶在了腹部。石痛苦地弯下了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哎呀,看石连长这狼狈样,被这马折腾得够呛!”一个野人忍不住说道,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可不是嘛,这马太烈了,石连长估计有的受了。”另一个野人附和着,摇了摇头。
石连长加油!石连长加油!”也有野人在一旁大声呼喊着,为石连长鼓劲。
“该死的畜生!”石咒骂着,但声音中却充满了无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石已经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每次都被野马无情地击败。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被撞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眼睛也肿了起来,几乎快要看不清东西。
早晨的阳光炽热地照射在峡谷中,石的汗水如雨水般落下,与身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他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每一次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但他仍然不愿放弃。
第一个按捺不住的是身材壮硕的虫。他大踏步地走向昨天套住的黑马。一匹看起很雄壮的公马,只见虫先用清草喂食,经过一夜的相处,野马不反感这种喂食方式了,打着响鼻,扑扇着大耳朵,欢快的咀嚼清草。虫轻轻的拍着马背,解下马缰绳,突然一跃,跳上两米来高的野马背上,
野马一愣,瞬间感觉口里面的青草不香了,等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朝天嘶鸣,双蹄高高扬起。虫还没来得及抓紧,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甩了出去。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这一摔可不轻,虫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脑袋嗡嗡作响。
野马还紧追不合,冲着虫就奔驰飞来,好似在说“小样的,刚刚拿草引诱我?还敢觊觎我的背,看我不踩死你”
豆,林两位连长同时互看一眼,解下马缰绳也开始第一次骑乘,其余飞雨军第一批抓到马的纷纷跟上,瞬间整个山谷野人们的嚎叫响了起来。
黑色野马似乎被石的坚持激怒了,它不停地在峡谷中奔跑、跳跃、嘶鸣,不让石有任何靠近的机会。
石又一次尝试抓住野马的缰绳,野马用力一甩头,缰绳狠狠地抽在了石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石疼得叫了一声,但手依然紧紧地握着缰绳不放。
野马拼命地拉扯,石被拖着在地上滑行,身体与地面摩擦,衣服被磨得破烂不堪,身上的伤口也更加严重。
“停下!停下!”石大声呼喊着,但野马根本不理会他。
终于,缰绳从石的手中挣脱,他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石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远处依旧狂野的野马,心中充满了挫败感。他试图站起来,但双腿一软,又跌倒在地。
“难道我真的驯服不了你?”石喃喃自语道。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那股冲劲,身上的伤痛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他躺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望着天空,心中满是不甘。
太阳高悬,炎热的气温让石感到更加难受。他的嘴唇干裂,喉咙干渴得几乎要冒烟。
石艰难地翻了个身,用手肘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向旁边的水塘爬去。水塘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但对此时的石来说,却仿佛远在天边。
他终于爬到了水塘,一头扎进水中,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清凉的水塘缓解了他的干渴,但却无法减轻他身体的疼痛。
石从水中抬起头,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那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伤痕累累。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石咬着牙,再次站起身来。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野马,野马看到他又走过来,再次警惕地抬起前蹄。
石停下脚步,与野马对峙着。他的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冲动和急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和坚定。
“我知道你很强,但我一定会让你屈服!”石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力量。
野马似乎也感受到了石的变化,它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
石慢慢地绕着野马走着,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突然,他发现野马的左侧似乎是它的弱点,每次转身时,左侧的动作都会略显迟缓。
石心中一喜,决定再次尝试。他悄悄地靠近野马的左侧,然后猛地一跃,试图跃上野马的背。
野马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转身,但这次石抓住了机会,成功地跃上了马背。
然而,野马岂能轻易就范,它疯狂地跳跃、奔跑,试图把石甩下来。
石紧紧地抱住野马的脖子,双腿用力夹住马腹。他的身体随着野马的动作上下颠簸,仿佛随时都会被甩出去。
野马越跑越快,石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快要失去力量。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石在心中对自己喊道。
就在石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野马突然一个急停,石的身体向前冲去,差点飞了出去。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抓住了野马的鬃毛。
野马似乎也累了,它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石趁机调整了一下姿势,轻轻地抚摸着野马的脖子,嘴里发出温柔的声音:“好了,好了,别再挣扎了。”
野马似乎听懂了石的话,它不再反抗,静静地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石终于成功地驯服了这匹野马,但此时的他已经伤痕累累,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