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大伯是武道什么几盏来着?”
钟邪思考片刻,起身拍灰,边走边问。
这也算是他比较好奇的几个问题之一。
丁七立刻跟上:“回大哥!我大伯武道一盏,清水町里至少排这个!挺厉害吧?”
说到自己大伯,丁七就来了兴奋,比了个三的手势,有些得意。
“武道一盏?那就是比老诡夕殷厉害些?”钟邪回忆,段蕊说过夕殷是半步诡道一盏,也就是半盏灯。
一盏怎么都比半盏厉害吧?
“啊?大哥,那可不是啊!”丁七立刻摆手,很是诧异钟邪这都不清楚的模样。
“哦?”
“大哥,我虽然没入道途,但是从小就听我大伯说过许多,这道途是分三六九等的,分为三类!”
丁七正色,绕到钟邪面前继续:
“天级道途有,神、灾、空、明,这四条是上等道途,可点亮十八盏灯。”
“地级道途有,器、兽、冥、军,这四条则是中等道途,可点亮十二盏灯。”
“人级道途有,牧、武、书、卦,这四条便是下等道途了,只能点亮九盏灯。”
“然而除此外,还剩最为世人唾弃又惧怕的,便是诡道了,单成一道,虽是强横,但万万沾染不得。”
钟邪点点头:“也就是说,道途可点的灯决定了这条道途的上限?”
“没错。”丁七撅嘴点头,“我大伯以武入道,但也只是最低级的人级道途,老诡的诡道作为天级足足比我大伯高了两级。所以即便是诡道半盏也比我大伯强上几分。”
“原来如此。”
钟邪总算对道途的体系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认知。
但把十二条道途默念一遍倒也觉着古怪了,怎么其中没有“殺”这个道途?
难不成明先生放进自己心头的,不是道途?
“十二条道途,每条都又有近二十种分支,所以天下道途要是细分又加在一起算,怕是有二百多条了,这些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丁七扣头,望向山顶,二人已经离大院没有多远了。
“难不成《殺》是某条道途的分支?”钟邪微微颔首,心中暗想。
但也没再询问丁七,估计他也不清楚,随即将目光投向夕殷的大院,院门口两只蛞蝓人已经瘪成了一摊。
借着日光看去,整个院子虽是破旧,但院型墙砌、砖瓦横立都还挺讲究,似乎被夕殷侵占前也是个大户人家的院子。
“所以船呢?”站在院中,眯眼瞅了一圈,钟邪愣是没看出来哪间厢房能拖出船来。
“我不道啊。”丁七搓脸。
钟邪:?
“就是...我当时吓的不敢睁眼,没看到老诡把船停哪了。”丁七一脸无辜。
钟邪立刻生了怒意,眉头一拧:“你他妈耍我?找死?!”
但随即自己心中都是一惊,自己怎么忽然这么情绪化?
不行,喜怒不应显于色。
“不是!大哥!我真没骗你,老诡肯定把船停上来了,但是具体哪间房我真不知道,我一直被关地牢里啊!我找找!我找找!”
丁七立刻有些慌张,四下张望去,生怕钟邪劈他似的。
无头苍蝇似的围着内院逛了一整圈,一无所获,单纯只看所有厢间的大小,都装不下一艘船。
“停停停!”
钟邪不耐的摆摆手,平复了一下,心里清楚指望不上这个傻子,目光旋即扫视起整个内院。
与夜间看到的无异,脚下的石板路直通院门,周围一圈都是厢房,正中间是夕殷的主间。
整个地势来看,坐北朝南依星伴月,视目开阔藏风聚气。
“怎么一股子风水宝墓的味道?”
钟邪心中嘀咕,回忆起从小学习的奇门异术,其中的杂编有涉猎风水堪舆的小篇,不算太精,但够用。
随即心中立刻生了个大胆的猜测。
“难不成藏下面了?”暗想,钟邪抬脚踩了踩脚下石板路,叩叩声倒是清脆,却也厚重。
“大哥,发现啥了?”丁七见钟邪又有招的模样,提溜着脑袋跑上前。
钟邪没应答,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边听听边踩踩,一路向前。
他作为一个半瓢水,也只有完全安全且安静的环境下,才能去注意这些风水细节。
叩叩声不止。
直到走到夕殷的主间门口,钟邪才停下脚步:“难不成入口在她房里?”
“她房里只有男宠,都被她入口了,嘶,好惨。”
丁七的注意力显然被其他的东西吸走。
但也没说错,那些横七竖八被榨干的男宠,身下龙阳处都有一排针线般的小孔。
此时都早没了生息,乍一看去像是一堆散落的木俑,堆了一地。
“这房其实挺大,但是横梁高悬,中间没有立柱,怪了。”钟邪没搭理丁七,走进主间。
此时日头逐渐升高,此地又是山顶,阳光充足,房内不点灯也看得真切,光扫一眼这房屋结构就会觉得怪异。
简单来说,夕殷这间屋子像是没打地基。
如此一来,更证明屋下中空,别有洞天。
“丁七,在房间里找找,有没有暗门或是推杆,或是钥匙一类的物件。”钟邪往里走,嘴上说道。
可半晌丁七也没反应,随即不耐催促:“去找啊,丁七...丁七?”
叫了两声没反应,回头望去,看到丁七蹲地上,拿着个物件看的出神。此时这物件的另一半正杵一具干尸的屁股里。
钟邪立刻愠怒:“跟你说话呢!傻子!”
“诶!大哥!”丁七身子一弹跳了起来,“大哥!给你看我的发现!”
拔出物件,噔噔两步上前,丁七将手中物件递到钟邪面前。
定睛一看!
只见此物通体木质,漆皮光滑,柱形,手臂那么粗,六寸长,下有两球,上有一球,上面那一球有点褪色了,露出的木质内材不知被什么东西磨包浆了。
此物件被丁七扛在肩上像门手炮,一出现在钟邪的视野,立刻泛出一股海味。
“我他吗...”钟邪一眼就瞧出了这是个什么玩意,一挥手,“拿开,找推杆去!”
“大哥,这是根龙阳棍!我识货!是用上等雷云木做的!老值钱了!”谁知丁七宝贝似缩回手,生怕这物件掉地上了,嘴上还跟钟邪介绍个不停。
有一说一要是真掉地上,高低得砸个大坑。
钟邪长叹一口,控制情绪,懒得搭理,自顾自寻找屋内的玄机起来,丁七也乐呵呵得扛着龙阳棍跟着找。
约莫找了一炷香时间,只听丁七“欸嘿!找着了!”一声。
钟邪随即上前查看,躬身在一案方桌下,还真发现了个钥匙孔!
只是这钥匙孔长得颇为奇异。
是个鲍形。